他坏心的戳了戳她的眼尾,泪水果然流下来。他转了身,不去看她这个模样,有些心闷郁火!
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如何,千禧见他面色不好的朝另一边去,也不叫她。
千禧立在那里,默不作声,眼睛看着溪水里堤杨柳,一时间思绪万涌。鸟儿的啁鸣声将她拉出思绪。寻着声音望去,不远处柳树下翻了一个鸟窝,一只雏鸟扑腾在草甸,叽叽喳喳,叫的撕心裂肺。
千禧蹲下把它翻过身来才看到它折断的脚。手一抖,很是心疼。应该是树枝落下来时摔断的。
“怎么那么不小心,可摔疼了?”她捧起雏鸟,悉心呵护着。小鸟叽叽喳喳叫唤,一张嘴,要泣出血来。
千禧撕下群边薄衫轻轻给它扎。
她扎的小心,唯恐弄的它更疼。一边扎一遍对雀鸟说话:“你也太不小心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腿都摔成这样,虽立了春,天气暖和了些,也还是冷啊,你这伤口,定是疼得很!”
“给你包扎好,你也要好好养伤,这样才好得快”
又说了些话,才将它放在窝里,连窝带鸟捧了放回树桠。
一举一动都落在身后人眼。她站在堤岸边,注目溪水,神游太虚,从未发现身后有人。
她着粉白罗衫,纤细脆弱带了一丝女儿家的柔美,春风稍凉,吹的她青丝衣角都是余寒。一个人,很是凄凉。
“今日穿的少了些,我们早些回去,别吹凉了身子!”
濮阳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千禧转身,他在她身后,隔的太近,一下蹭到他怀里了。他顺手抱住她,胸腔里都是笑意。
他抱她抱的紧,千禧渐渐摸清他的脾性,便也不反抗了,任由他抱着。那般模样,真是乖得很。濮阳瑞心情大好,府在她耳边,半是轻挑半是认真道:“本王给你一个孩子,可好?”
他突然想要给她一个孩子,想让她为自己生儿育女。瞧她待浔儿那般仔细温柔,她,是喜欢孩子的吧!
千禧一惊,使劲挣扎,濮阳瑞变了脸色。
她突然想到他温柔不定的性子,挣扎两下便不再动,低垂了面,有些屈服认从的意思。从濮阳瑞这个角度看去,更像是她依偎在他怀里。他脸色转好,露出笑来,顺势将她搂在怀。
她终究,还是要顺从自己的。
他心情愉悦,抱着她,心满意足,未看到她低垂落下的泪,惊恐至极。用尽全力才能压住不让身子抖动,被他发现。
远处看来,好一幅堤柳岸花,郎情妾意图!
许久,他把她从怀里扶起来,将一枝桃花簪在她的青丝。
他看着她,看得入迷。
她长的算不得美,倾城更谈不,清秀二字,倒是贴切。他却是越看越欢喜。还好她是他的,还好他们是夫妻,他这样想。
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她的惊恐,他视而未见。
“你簪桃花的样子很好看,本王很喜欢!”
他手力有些大,也不知是没控制住还是刻意的,千禧疼的皱眉,他却笑了,白森森的牙齿,她突然想到狼。
这不是情话,是拆骨见血的诅咒!
千禧是个心细的人,虽惧怕濮阳瑞,他的习惯,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自远从堰邦来到瑞王府,成为真正的瑞王妃起,她都尽量把濮阳瑞的事情清楚,总怕行差踏错一步。很多事亲力亲为,连准备他用的茶水,也是不敢大意。
和往常一样,用完晚膳,千禧吩咐人准备宵夜用的热茶点心。濮阳瑞一向睡的晚,夜时更换茶水已成习惯,从未变过。
茶水点心准备好已是亥时过三,吩咐完送茶水的丫鬟需注意的事,千禧寻路往自己的院落去。
今日随濮阳瑞外出祭灵直至晚膳时才回来,她身子不大舒服,晚膳勉强吃了几口便无心再食,准备好他夜间所需之物至现在,身子越来越感乏力,小腹隐隐做痛,她想快些回自己的院落。
刚刚踏出厨房门槛,老管家迎面而来。见她身后抬着茶水糕点的丫鬟也在,知道还没送去,来的刚刚好。
“王爷刚刚吩咐老奴,说今晚的茶水,要王妃亲自送去。”怕千禧找不到濮阳瑞在哪儿,刻意提醒千禧:“王爷在书房。”
千禧虚扶一下墙岩,轻轻捂了捂肚子,有些难受。
“王妃可是身子不适?”见状,老管家担忧道。
千禧摇摇头,没有说话。缓了一会儿,转身对身后的丫鬟道:“给我吧,你们下去歇着吧。”
千禧从丫鬟手里接过茶水,向老管家招呼了下,便朝濮阳瑞的院落去。行了四五个回廊,穿过两座假山,又行了一断路才到。他果然未睡,院里有灯笼还亮着。
书房紧闭,昏光从里面透出来。千禧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敲门。
她轻敲了三下,过了一会儿濮阳瑞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进来。”
一如既往有些冷,隔了窗户,略显浑厚。
千禧踌躇了一下才推门。
室内有些暗,濮阳瑞在书案旁看书。他没有戴冠,着了松散衣袍,多了一丝随意。千禧没有仔细看,端了茶水进去,小心的放在书案旁。
濮阳瑞抬首看了一眼,道:“今夜有些慢,管家没有早告诉你吗?”
他这样问,好像有点责备的意思,怕连累到让人,千禧道:“没有,是我走的慢,天黑,路也不熟,便耽搁了。”这是实话,她未来过他的院子,七弯八拐的才找到。
濮阳瑞皱眉。千禧觉得他有些不高兴。
“怎么,她们没打灯笼照你过来?”这些个贱婢,倒真是偷懒欺主!
她们?千禧反应了一会儿明白他口她们是指丫鬟们,知他把她的话理解成了其他意思,便道:“自是有人送我过来的。我对王爷的院落不熟,一个人,定然找不到。”她回答的低眉顺眼,不知哪里惹他高兴。濮阳瑞一笑,点头:“来的少,自然是不熟,多来几回,便也熟悉了。”千禧没有说话。濮阳瑞又道:“去把门关吧。”
千禧这才察觉自己进来时未曾带门,有风少吹进来,他书案的书吹的翻页。
记性真是差,她暗责自己。去关门时心想茶水送到,他不让自己退回去吗?
千禧将门关,在一边立了一会儿,濮阳瑞埋首看书,未有再理她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还是如此。
千禧踌躇了一会儿道:“王爷若没有其他吩咐,妾身先退了。”
她一会儿我,一会儿妾身的,濮阳瑞听的好笑。他摸出规律来,平日正常时候她会自称我,客套拘谨是自称妾身。
他把她摸的一清二楚,简直太过轻而易举!
濮阳瑞没有说话,继续埋首看书,千禧不知道他看的什么,如此入迷,连她的话都没有听见。拿不准要不要再说一遍时,他抬首对她道:“斟一杯茶”
千禧迟缓了一下,前斟了杯茶两分满,递过去放在他左手边,然后又退回来。
濮阳瑞看了会儿书,伸手抬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没有离开过书卷。又看了好一会儿,才将书放到案对她道。
“过来。”
千禧忐忑,踏步走过去。
濮阳瑞笑:“你隔那么远做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你不是丫鬟,呆愣愣立在哪里,倒像本王欺负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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