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重雨霏霏》
第17节

作者: 宏情远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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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4-04 09:59:12
  “这叫什么话,我们校在区里本来就排名靠后,教师的水平、学生的素质、学校里的教学硬件哪一点都不如别人,可为什么非要在这次考试中一鸣惊人呢?而且我教的班级,在学校进步这样大,不但没被表扬,还要被夹抢带棒地指责一番,我觉得这样对我不够公平!”薇薇讲着依然气愤。
  黄清文说:“你们校长年纪大了,说话做事有些糊涂,你也没必要与他计较,倒是胡主任,讲话客观些!”
  薇薇说:“会后,胡主任担心我有想法,特地找了我谈了一下,说邹校长就是那种有口无心的人,嘴里面虽然批评大家,实际背地里也是认可大家辛勤劳动的,她讲的攀高枝,是针对有些老师想转到其它学校任教,并不是针对我考研,让我不要往心里去。”

  “实际上,我也不会与邹校长计较的,她不说是老领导,也是老大姐的,而且她就那性恪,可这些事确实让人憋屈,我有时想,既然这样,不如听爸爸的,想办法调动到市文化馆工作,但我心里又有些犹豫,文化馆虽然轻松,可多数岗位都是些闲职,那我拼命考研干什么呢?”黄清文也深以为然。
  日期:2017-04-04 10:04:38
  几天之后,黄清文接到秦淮明珠售楼中心的通知,可以领取新房钥匙。那一日是周二,但两人按捺不住激动,同时向单位请假来看新房。两人拿到钥匙,来到了属于自己的家,打开屋门,虽然里面空荡荡的徒有四壁,但薇薇仍然异常兴奋,掏出手机从不同角度对每一寸空间都作了拍摄。
  黄清文问:“这房子空荡荡、脏兮兮地,拍下来干什么?”薇薇撅着嘴说:“留着纪念呀,这房子空间虽然狭小,却是我们独立的起点,从这儿起,让我们来创造如诗如画的生活吧。”

  黄清文依稀记得这句话曾是德国作曲家舒曼讲过的,他有些感动,心头油然升起了一份责任感。他记得老家有一种说法,叫女人嫁汉,穿衣吃饭,意思说女人嫁人后,男人应该有衣食的保障。他把这种观点告诉薇薇,薇薇很明快地说:“这话讲得对,将来我们结婚后,你做树我做藤吧,偎着你我也少费点力。”
  日期:2017-04-04 10:02:28
  两人在屋内盘桓了半晌,才下了楼,时已黄昏,索性不去单位了,沿着秦淮河边散步。初夏的秦淮河畔,波光粼粼,花木怒放。清文便与薇薇商量着新房的装修。
  薇薇说:“你整天那么忙,装修肯定没有时间的,我还是请爸爸帮忙吧,他交流广,熟人多,找一个靠得住的装修单位。”
  黄清文表示赞成,“古人称老丈人为泰山,这话不假的,装修有你爸爸出面,我觉得心里有底,到时不会盲目抓瞎的。”
  薇薇说:“我爸这个人,人也不错,可就是贪杯,喝醉了,回家就与妈妈吵闹,我与弟弟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吵闹氛围中,现在习以为常了,小时候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恐怖,甚至离家出走的心都有的。”
  黄清文说:“有这样的家庭经历也好,将来我们结婚了,即使发生争执你也有免疫力,不至于像有些夫妻,一吵架媳妇就跑回娘家,非得老公上门认错才能领回来。”

  薇薇说:“夫妻间为什么要争吵呢,我想,我们将来组成家庭后,如果真地与我爸、妈那样,日日争、天天吵,我宁愿选择逃避。”
  日期:2017-04-04 10:05:50
  “会选择离婚再嫁吗?”黄清文好奇地问。
  “不,我这一生只会爱一个人,如果这个人爱错了,我只能怨自己有眼无珠,能凑合就凑合,不能凑合就出家图个清静,或者干脆死了图个干净。”
  黄清文知道薇薇是个认真的人,不像是开着玩笑,他不想将气氛搞得沉重,便故作轻松地说:“夫妻间小吵怡情,大吵伤情,我相信自己会调节好夫妻间的关系,不给你逃避的机会。”

  薇薇偎依在清文的肩头,幸福地说:“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的选择!”
  此前,黄清文已将与田薇薇恋爱的情况告诉了家里,性急的老村长无一次不在电话中催促他们早点定婚,黄清文推托等购买新房后再说。如今,新房已购,清文便与薇薇商量两家家长见面的事。薇薇觉得两家父母应该见面,但建议新房装修后见,顺便让未来的公公婆婆看看新房。黄清文赞成。
  日期:2017-04-04 10:03:47
  第二天中午,黄清文打电话到家里,父亲不在,母亲接的电话。听了儿子的计划很赞成,说媳妇家在南京,将来结婚该以她家为主,我们要多听人家的意见。
  但放下电话刚一会儿,老村长就打来了电话,他对黄清文说:“刚才我回家后,你妈讲了你打电话的事,我觉得有两点要纠正,一来呢你们举办婚礼,不管在哪儿,都该以我们家意见为主——我们是男方,是带人回来的,怎么让女方太多操心?!二来,我们两家长辈见面,什么时候都可以,与新房装修有什么关系?我的意见月内就过去,婚姻大事,早定早安心。”
  黄清文知道父亲固执,不容易劝说,灵机一动,说:“本来,我与薇薇讲好是本月见面的,但她爸爸最近忙,要到北京出差,因此才后延一段时间,与新房装修没有关系。”
  老村长说:“她爸是多大官僚,那么忙,好像别人都没做过干部似的,和亲家见面时间都抽不出,难道离开他地球就不转了。”
  日期:2017-04-04 10:07:22
  黄清文说,“人家是大企业集团负责采购的处长,天南地北经常出差,不像你蹲在家里天天都有时间。”
  老村长被儿子抢白了一顿,心里有气但不好驳斥,只不耐烦地咕哝了一句:处长有什么了不起,谁不是做了一辈子干部,我不管你们具体的事,总之,你们的婚事要抓紧、抓紧、抓紧吧!
  对于黄清文来说,这次父子对话上,取得了胜利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他怀着兴奋的心情把经过告诉薇薇。薇薇说:“你爸固执自信,我爸呢唯我独尊,都差不多的脾气,将来两人见面,火星遇地球,针尖对麦芒,估计也不会和谐。”
  日期:2017-04-04 17:40:57
  下午,公司召开了总经理办公会,讨论研究干散货船由江入海的发展问题。会议由张怀正主持,经过两个多小时热烈地讨论,通过了航运部、发展部提出的公司干散货船由江入海的实施方案。会后,黄清文很快起草好《会议纪要》,修改打印后想请张怀正签发。
  正在这时,他接到了江晨舟的电话。江晨舟说:“清文,怀正总在公司吗?”黄清文说:“在的。”江晨舟说:“你告诉他,听内部消息讲,部分已经回家的内退职工明天上午要到公司上丨访丨,矛头可能对准他,请他提前做一些准备。”
  黄清文不敢怠慢,连忙借着签发《会议纪要》的机会,来到张怀正办公室将消息告诉他。
  张怀正叹了一口气说:“刚才华主任也得到消息告诉我了,公司这次推进人事改革,从效果上看还是明显的,一年时间净减了1000多人,每年可以节约人工成本一个亿。如果我们咬紧目标再加把力,将机构、业务调整到位,重创鹏程辉煌就会指日可待。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一些内退人员正暗中串联,讲我们的政策在法律上站不住脚,希望通过群体上丨访丨逼迫公司改变政策,否则就把公司告上法庭,不过没想到明天就来——既然明天要来,我们也必须在心里有底,你在南京有法律界的朋友吗?有的话,帮我约一下,我咨询一下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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