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黄瑞民扶着严小波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严小波显然喝多了，回来仍要与黄清文、郑如烟喝酒，两人将他拦住，都说已经多了，不能再喝了！
　　严小波醉醺醺地说：“没多、没多，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这些年，如烟如果与我一起创业，我相信……一定，一定大有成就，十倍，至少十倍，我没有文化，如烟有，我俩联合，东方不败，天下无敌……”
　　他说着，就抓住了郑如烟的手，说：“如烟，你要帮我，做大事业，比清文大一百倍，不，至少一千倍、一万倍，让他比不过我们，这样，我们就胜利啰！”他说着，双手高举，像个欢乐的孩子。
　　黄瑞民看到严小波这个样子，一边扶着他，一边抱歉地对清文说：“您别见怪，严总今天喝醉了。”
　　“我没醉，”严小波瞪了黄瑞民一眼，再次抓住了郑如烟的手臂，“如烟，我醉了吗，清文……没醉，我怎么可能醉，他说着，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郑如烟连忙扶住他，小波身形虽然稳住，但剧烈的运动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身子一弯便呕吐起来，饶是郑如烟闪避得快，高跟鞋及裙边仍沾染了一些呕吐秽物。
　　黄瑞民连忙去找湿毛巾。郑如烟冷静地说：“黄主任，别管我，你把小波照顾好要紧。”清文也一起过来帮忙，三人将严小波扶到旁边的沙发上，小波兀自说：“我们仨难得、难得一聚，不醉不散！”说着，竟躺在沙发上睡了。郑如烟让服务员找了件毛毯盖在小波身上，才找来湿毛巾将裙子与鞋子上的秽物擦净，叮嘱黄瑞民照顾好严小波，便与黄清文告辞了，黄瑞民很抱歉地将他们送到楼下，又上楼照顾严小波去了。

　　两人离开酒店，打了的士，黄清文先将郑如烟送回宿舍，才回去。
　　日期：2017-04-03 11:07:47

　　第二天黄清文在睡梦中被手机铃声吵醒，看时间刚七点多一点。电话是严小波打来的，开门见山地说：“清文，昨天晚上不好意思，酒喝多了，胡言乱语，多有得罪。”
　　清文笑了笑，说：“昨天你没有乱讲呀，只不过说些心有所想而没有讲出来的话罢了，譬如，希望与郑如烟联手创业，做东方不败、天下无敌……”
　　“该死，真地喝多了，”电话中，小波的声音有些懊恼，“如烟一清早就打电话给我，批评我昨晚喝醉了，讲了不少不该讲的话，可昨晚讲些什么，我一句都记不得。”
　　清文以前也有过喝酒失忆的经历，就明白小波清早打电话过来，主要是想打听昨天晚上说了些什么。于是就卖着关子说：“小波，你昨天晚上对着郑如烟可说出心里话了，要不要我讲几句给你听听？”
　　“我对她讲了心里的话？”小波疑惑地说，“如烟倒没讲，她只是责备我对你讲了不该讲的话，虽然她没有具体告诉我，但听她的口气，我犯的错误不轻，因此一大早就给你老同学赔罪了。”
　　黄清文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小波，我俩是老同学、老朋友，你对我不会讲出格的话的，但你昨天对如烟的表白有问题——希望与她携手创业，你要做东方不败，天下无敌，估计她听了不开心，你想想，你要真地学东方不败，挥宫自残的话，你岂不是耽搁了人家的青春，人家一辈子指望谁呢，难怪一清早就要对你兴师问罪。”
　　小波听了，干涩地笑了笑，“清文，昨天喝多了酒出了洋相，你怎么讲我都不知道真假，但不管怎么说，我对你与如烟是真诚的，如有不到之处，希望海涵，我也真心实意地道个歉！”
　　严小波挂了电话。清文心里却有了隐隐地不安，他记得在三峡游轮的船长晚宴上，自己也曾有着喝多失忆的经历，按照李亚军的说法，自己喝多后与秦潇雨聊了半天，可究竟讲些什么呢，自己一句也记不得，会不会像严小波昨晚那样，毫无顾忌地直白薇薇对她的偏见吗？他心里没底。但从小波的经历中，他明白，人醉酒之后，有时会把隐藏在心灵深处的想法讲出来的。

　　日期：2017-04-03 12:22:19
　　第五章 初识犹似故人归
　　“五一”假期后，鹏程江海航运公司人事改革全面拉开了序幕。伴随着一批老同志的离职，黄清文被调到了总经办秘书科任科长，朱竹也调到了公司驻宁波办事处任副主任。江晨舟则与许多接近退休的老同志一样，与公司办理了内退手续，离开了公司。
　　江晨舟与朱竹临走时，黄清文在鹏程酒店宴请了二人。朱竹初任新职，又独挡一面去外地，言语中颇有几份豪情，几杯酒一喝，就大谈特谈他到宁波将如何开拓业务，如何实现张总赋予他的使命等等，江晨舟很淡然，只在朱竹讲话的间隙，叮嘱黄清文到新岗位后的一些注意事项。
　　他说：“清文，我虽然没有做过办公室的工作，但根据我的观察与理解，办公室地位特别重要，也特别锻炼人，常听人讲办公室工作是‘顶天立地’，顶天就是为领导服务，立地就是为群众服务。领导满意，‘天’才能顶得住；群众满意，‘地’才能立得牢。”黄清文点头称是。
　　黄清文换了新岗位后，工作节奏加快了许多。由于总经办主任华天原系八十年代的退伍军人转业，虽然为人直爽敦厚，办事干净利落，但出身军伍，对文稿类工作既不熟悉，也没兴趣，办公室原来分管文秘工作的秦辉副主任这次也到龄提前回家，因此办公室文秘类的工作一古脑儿压到了黄清文的身上，每天有开不完的会议，写不完的文稿，处理不完的事务，使得置身于总经办秘书科长岗位上的黄清文，恍如大风车上的叶轮，每天在风力的牵引下，高速旋转着。

　　日期：2017-04-03 12:24:12
　　华天意识到他肩头担子的沉重，有一次与他谈心说：“从岗位配置角度讲，总经办应该设一位副主任分管文秘工作，但一来没有合适人选，二来公司各部室都在定岗缩编；三来配备了人员，也会挡住你们年轻人上升的通道。职场中嘛，先有为，再有位，相信你能正确对待工作中的压力。”
　　黄清文是个讲义气的人，忙碌的工作虽然让他时生困惑，但自华主任与他谈心后，他又感觉到无声的信任与激励。

　　日期：2017-04-04 09:58:30
　　薇薇面临着另一种情况，五一假期刚过，区里就组织了语文摸底考试，薇薇所在的班级在全校八个年级中考了第五名，对此，她本人很满意，学校教务处胡泽坤主任，在摸底考试总结会上也肯定了她的成绩，说她所教的班级由原来的通常殿底挤进了学校前五，足以折射出她所付出的辛勤劳动以及作为一名老师的工作潜能。
　　“可我们邹校长并不这样看，”薇薇有次陪清文散步时，曾向黄清文抱怨道，“邹校长由于我们校考试成绩在全区不太理想，将我们初二年级所有语文老师都批评了一顿，她说你们几位老师，教的学生考出这样的成绩，都应该手摸胸口反思一下自己，是否付了责任，尽了心力，特别是排名后四位的，更应该自我检讨，为什么外比不行，内比仍然不行，在此我也要提醒个别老师，不要眼高手低，自家责任田没有种好，却要去攀别人家的高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