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家丈夫临终坦白的一大串让我脸红心跳的事》
第49节作者:
孤峰先人 夏信发突然响亮地说:
“我是原配!”
他怕别人不理解他的话,又加了一句:
“讨老婆还是要正版原装!”
学校很快放暑假了。暑假里,夏信发总是写信给杨梦飞。杨梦飞难得回一封信。到快开学时,杨梦飞在回信里说:
“你到学校里报到时,就会得到我给你的一个惊喜了。”
还不是报到时间,夏信发赶紧到学校。他先碰到野猪伯。野猪伯问:
“杨老师是怎么借调到县文化馆了?”
“啊?!你怎么知道?”
“几天前她找张校长打证明。”
学校领导班子总是提前报到。野猪伯接着说:
“黄莺久住成相识,临别还要啼三声。她没有告诉你?”
“她当然告诉我的。”夏信发扯谎说,“是我托人给她调进县城的。我到时想办法再调过去。”
回到我自己这边。
我和春雪花的恋情公开后,说种种话的都有:
“没有人愿吃人家残茶,总有人愿戴人家残花。”
“‘公共汽车’只能乘,窃为私有会受到惩罚”
……
有人断言,只要新鲜头一过,我就会抛弃她。
当我和春雪花在街上走的时候,还有人向我们丢石子。很多人好心劝我放弃。叶金也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我到文化馆开会时对我说:
“你做做采花贼是可以的,怎么能来真的?不要说你还是只旱地鸭,像我这样下过水的,也不愿意。”
石美丽更是义愤填膺。我和春雪花“通奸”,已经让她接受不了,现在我竟要明媒正娶!我想,现在想到我,她大腿上那被我放过手的地方也许不会是怪痒痒的,是厌恶,是恨不得割掉那块肉了。也许她终于忍不住,把我电影场上非礼的事告诉了丈夫马副主任,主任当然是正心情不好,因为全国各级革命委员会被取消,“公社革命委员会”改成了“乡人民政府”,他没有被安排到乡人民政府的领导岗位中,现在只剩下丨党丨委委员这个空职,看形势等党代会一开,这个副书记也会没有。我为什么那么猜,因为马副主任向上级写了一个报告,说我组织举办封建迷信的舞龙活动。
报告久不见回音,倒是我被调走了,调到了县文化馆。县文化馆原来画画的人调走了,现在叶金又成了县委副书记的毛脚女婿,力量大了,就把我搞了去。
日期:2015-11-20 18:22:18
叶金在追求杨梦飞和做县委副书记女婿之间,最终选择了后者。他对我说:
“杨梦飞不会把一个小小文化馆馆长看在眼里的,我追求她,还不是‘遥指空中雁做羹’?自身不强大,她这样的女人就如一缕风中的烟,永远抓捏不到,我做了县委副书记的女婿,以后官当大了,她才会有投怀送抱的可能。还有,你有没有发现,世界上有两类女人,一类适合做妻子,一类适合做情妇,杨梦飞偏向后一类。”
我只能说他与时俱进。
我能调到县城,春雪花自然非常高兴。有我在县城,她以后调到县城也有了一个理由,即使调不进去,未婚夫在县城也是光彩的事。
文化馆在县城的中心城区,原是解放前大户人家的住处。我的宿舍,安排在花园东面那个小院落的两间平房里。报到的第二天中午,我开着门,坐在屋里喝茶。门外碧天白日,树影斑斓。一只喜鹊落在树蓬里,叫了几声,啪啪飞走了。树蓬里的知了突然噤声。一个女子出现在门口,戴着一顶白纱宽沿太阳帽,穿着一件奶白短袖汗衫,一条咖啡色百褶裙。她看着我笑。我看了一会才从椅子上跳起来,叫:
“啊,杨梦飞!”
杨梦飞进屋坐下,高兴地说:
“我现在同你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了!今天报到,‘未去朝天子,先来谒相公’。”我惊奇。杨梦飞笑着说:
“都是叶金帮的忙!”
“怪不得刚才我听到喜鹊叫,‘喜鹊叫,好事到;早报喜,晚报财,中午有客来’……”
我立刻闭口,因为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春雪花的声音:
“有哪位贵客到了?”
杨梦飞明显地惊了一下。春雪花从卧室出来。她穿着一件桔红色短袖汗衫,一条玫瑰色喇叭裙,裸露的肌肤美白如艳雪,光彩一下子盖过了一身素装的杨梦飞。见是杨梦飞,春雪花的两支眉毛向上一挑,微微惊愕了一下,接着紧脚上前,边说: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老战友!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你们认识?”我问。
“我们都做过播音员,以前到区里、县里开会常常碰到。”春雪花说。
杨梦飞不知道现在春雪花和我走到了一起。开始是惊讶,但立刻让脸上的惊讶消失,站起来高兴地向春雪花迎去,双手握住春雪花的手,说:
“几年不见,你更亮了,亮得让人认不出来了!我分配到这里,听说高中里的同学葛明也调过来了,来拜访一下。”
“你来到这里太好了,以后我和葛明的喜糖也不用千里迢迢寄给你了。”
杨梦飞脸上又微微惊愕了一下,忙说:
“我早就听说你们的美事了。我来时就想,今天去拜访葛明,要是碰到春雪花就好了,我和你毕竟这么长时间不见了。”
日期:2015-11-20 19:16:08
显然是谎话。春雪花听了很高兴,想不到她和我的美事连远方的熟人都知道了,一时激动得眼睛里波光闪闪,真情地说:
“梦飞,你也应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你看我说的!你还会没有对象?!什么时候给我们吃喜糖?”
杨梦飞笑笑。
杨梦飞无话找话,和我谈起开同学会的事,笑着说筹委会叫她负责老师礼品和文艺小节目,她的任务最重了,她也想不好给老师买什么礼品,也想不出能搞什么文艺小节目。她说着站起来,笑笑说:
“对不起,我还有事,下次再来看望你们。”
春雪花看着杨梦飞的背影在阳光中消失,说:
“你在高中里一定有你倾慕的人的。”
“和现在的高中生不同,我们高中时,男女之间不搭界的。”
我心里明白倾慕和搭界是两回事。
“杨梦飞变得比以前难看多了。”
她说这个话时,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倒看不出。”
我知道她有点醋意。她之所以小心翼翼,就是因为“比以前难看”不是真的。她笑着说:
“你当然看不出来,同学么。不是有句话叫‘相随心生’吗?像她这样的大姑娘心里还会不乱?心乱相貌也会乱。当然,你们是高中同学,在你心目中她不会变。”
春雪花是瞎说一气,就像是黑暗中打乱拳。她接着笑着说:
“还‘喜鹊叫,好事到’!我怎么没有听到喜鹊叫?也许‘好事’真的到了!”
“我说啊,你无缘无故扳倒了醋缸!”我笑着说。
公丨安丨局真的定性张大皮为“畏罪自杀”,春雪花为英雄献身的品德没有了。她和张大皮结婚,被人说成是图名图利。乡政府里那些一直对她馋涎欲滴的领导可以对她自由开涮了,开会时总是提到“生活作风问题”,升工资也没有她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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