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家丈夫临终坦白的一大串让我脸红心跳的事》
第19节

作者: 孤峰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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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雪花夹住他的身子后,用暗劲推着门,客气地说:

  “斯副主任,你有事吗?”
  “没事,看看你。”
  “哦,对不起,我刚要出门。”她晃了晃另一只手中的篮子,“我和卖猪肉的师傅约好十点去拿蹄胖的,迟了他不等我了。”
  她身子向前把他顶了出去。
  我从春雪花口中知道,那男人叫斯水云,家在上溪镇上,过去是农民,文丨革丨开始时被提拔为上溪公社革委会主任,现在是上溪公社所在的区革委会副主任。那时几个公社组成一个区,上溪公社所在的区叫上溪区,办公地点在上溪镇上。
  那斯副主任为什么会怎样?他对春雪花说话的口气,很像风流倜傥的西门庆。我心中不免酸溜溜的,但想到那张蛤蟆脸,醋意又立刻被中和了。
  经历了那次惊险后,我对春雪花说:
  “以后斯副主任来敲门时再也不要开门了。”
  “不开门他就总在外面哗啦哗啦地叫,引起别人的注意。不要紧的,我有把握,决不会让他进来的。”
  我后来又突然感到不对,我从镜子里看得到斯副主任,难道斯副主任就不能从镜子里看到我?这机会是对等的。我想,以后斯副主任来敲门时,我就躲进床里去,放下蚊账。
  当时只是一闪念,没有去想要是斯副主任真的到了卧室,万一发现我躲在床上,事情将会是怎样。斯副主任第四次来敲门的时候,我真的躲到了蚊帐里。
  这次,斯副主任敲门幽幽的。春雪花一开门,他来了个突然袭击,一步跨进来。也亏得春雪花反应快,马上赶在他前面,退到第二道防线──卧室门洞口。
  我缩在床角,紧张得什么似的。

  斯副主任手里提着一只活鸡,说是来“孝敬”春雪花的。春雪花一本正经又显得神秘地小声说:
  “我今天正想同你说几句话。我们先到外面说。”
  春雪花用嘴向隔壁陈家儒家努了努,表示这里说话会让陈家儒听到。斯副主任会意,点头说“好好”,就退出。春雪花跟出去,顺手将门一带,只听得“砰叭”一声,门上的碰锁落上了锁舌。
  我提到喉咙口的心才落到了原位。我听不清斯副主任说了什么,只听春雪花声音很响地说——好像是为了让所有人听到:
  “斯主任,请你原谅,你对我的好处,我永生不忘。我在这里单身一人,你常常到我这里来,全上溪镇的人都眼睛盯着。你也晓得农村里讲究个男女授受不亲,‘房倒压不杀人,舌头倒压杀人’……”
  斯副主任半含半吐地不知又说了句什么。接着,春雪花的声音低下去。听脚步声,他们往院子外走去。一会儿,春雪花开锁进来,手里提着活鸡,说:
  “没有办法!这里的人就是这样。”
  这次被斯水云冲进门,春雪花也受到了惊吓。
  从此她决定再不去开门了。自从那天以后,斯水云也再没有来过。

  而且,我的又一“创新”,也再不能让春雪花去开门了。我喝酒时,叫春雪花插上电炉,当作暧空调,酒至半酣,人也热了,就叫怀中的春雪花上身脱掉衣服,只剩文胸。这时,拥着肌里莹洁、玉软香温的女人,我会顿时酒兴大发。
  现在想来——我不知道怎么说好,她对我是那么百依百顺,恐怕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做得到,而且,她并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生活中,她有时甚至很大大咧咧,雷厉风行。要知道,我让她脱衣服,我自己并没有脱得像她一样光。现在想来非常惭愧,我简直像个古代狎妓的文人。那时还感到是很自然的事!
  也许春雪花的反应也让我感到自然。春雪花也像没了骨头似的,粘在我的身上,又像吃了迷魂*一样,变得如梦如幻。
  有一次,偏偏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是久违了的斯副主任!春雪花抱住我,大气儿不敢出。
  斯副主任的敲门声从低到高,伴随着大声呼叫,最后还是走了。
  斯水云走后,听到隔壁陈家儒的干咳声。
  春雪花在我的腿上坐直身子,把我的一只手捉进她的文胸里,大声说:
  “老王,这种人怎么这样,有事无事总喜欢打扰人家!人家好不容易挨到星期天,想休息休息,看点书。以后谁来了我一律不开门!”
  陈家儒哼哼哈哈,附和说:

  “鲁迅说‘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谋财害命’么!”
  他的话在我听来好像言不由衷。
  陈家儒在公社大院一班人中,较具知识分子气。他虽然初中都没有毕业,却是个“摘帽右派”,因为初中时在报上发表过“反党”诗歌。我曾想,要是陈家儒想进春雪花的门怎么办呢?经过观察,陈家儒不会。
  “他可能把你当朋友呢!”陈家儒接着说。
  春雪花立刻动气似地大声说:
  “我一个女人,要他当什么朋友!”
  “是啊,大文豪列夫•托尔斯泰说过:‘男人和男人没有爱情,男人和女人没有友谊。’”
  春雪花伸手拿起桌上的笔,在纸上写:

  “陈家儒和他老婆男人和女人没有爱情,他老婆有糖尿病、肾脏炎、高血压、心脏病,不能过*生活。”
  我写:
  “也许是柏拉图式的爱情!”
  春雪花朝我张大乌黑油亮的眼睛,显然不知道什么叫“柏拉图式的爱情”。女人的爱情是信奉“结交须胜己,似她不如无”的,她敬佩地看了我一眼,抱住我的脖子,扒在我的身上。
  日期:2015-11-15 16:43:00
  这天,我掇了一盆衣服去洗,春雪花正洗好了衣服回院子,和我打了个照面,向我笑了笑。刚好花阿姨提了一水桶待洗的衣服从操场过来,大约是看到了春雪花在向我笑,到了水槽边后,她放下衣服,返身往院子门口张望了一下,走近我,嘴对着我的耳朵小声说:
  “葛站长,你住在这里,可得注意呢!这里啊,有一个妖婆,专吸男人的精血的!”
  我知道她在说谁,心里不免震撼,但不动声色,装作不理解她的话的样子,响亮地说:
  “真的?”
  花阿姨“嘘”了一下,叫我别大声,压着声音笑着说:
  “像你这样的青皮后生,她是最喜欢的了!”她脸上的笑容消失,认真地,“听说,她做姑娘时就不入调,任何男人都逃不出她的手掌。”
  花阿姨的老公是公社常委副书记。到井边来洗衣服最频繁的是花阿姨,原因是她的四个儿子还都是光棍,都把换下来的衣服孝敬她。花阿姨也愿意效劳,只要儿子听话。她的“听话”,就是他们赚的钱都上交给她。想到他们现在都很听话,她被他们的终身大事揪着的心也放松了下来,甚至还担心他们有了女朋友后不再听话。听说她原来是在地方越剧团里演戏的,因为子女多,就辞了那份工作。以前生活实在窘迫,现在四个儿子都开始工作,经济有了起色,前后一对比,她越发明白了钱的好处。她洗衣服时碰到我,总是看着我洗的衣服,夸我生活朴素,说:“年青人应该为将来打算。”接着她就会提起她尚在读初二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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