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家丈夫临终坦白的一大串让我脸红心跳的事》
第13节

作者: 孤峰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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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忘“俏皮和奉顺”,说:
  “‘山沟里藏美女,鸡窝里头出凤凰’!月槛村有你这种口音?”
  “我只算是小半个月槛村人。”
  “你怎么会嫁到月槛村?”
  “不告诉你!”她响亮地说,像个小姑娘。
  我没有去过月槛村,月槛村虽然和我们是同一个公社的,但那地方山高人稀,离这里二十多里。因为人口少,不可能独立成公社,就搭到上溪公社。我只知道以前听说月槛村有一个少丨妇丨,捡到了一头牛,它膝盖下的毛全是白的,大家都说它是一头‘白袜子’,也就是野牛。凡是野牛,膝盖下的毛全是白的。还听说那野牛还很通人性,少丨妇丨叫它干活它就干活。那时候不像现在,那时候你得到了野生动物就是你的,不要说你把养起来了,你就是打它打死,剥了皮吃了肉,也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来管你。她就租给生产队,让它给生产队耕山上的“大寨田”,那野牛耕起田来总是跑一样。

  我把这事说了。春雪花说:
  “你怎么知道?那时候你还小吧?”
  “我虽然小,但是我知道。我们村有个放牛的男人,叫许虎根……”
  春雪花突然惊愕了一下。我永远不会忘记她这个表情。
  我说下去:
  “那时,许虎根听说月槛村的白袜子是头雄牛,就常常赶着一头叫‘大奔’的雌牛到月槛村去,一定要让它生出一头野牛的种来,好快耕田。可就是总怀不上。许虎根一直不死心,每到发情期就赶去。我每趟去了回来,总要和我开玩笑,说我不是去给牛交配,是自己去和那女人交配的。听说那女人很漂亮。反正你们月槛村的女人都漂亮。到了第二年,那牛终于怀上了,生出了一头‘白袜子’,取名为‘小奔’。”

  “其实么,会有什么野牛”春雪花轻声说,“那牛原来是邻县一个生产队的,发情跑到月槛村来了。后来我们得知后赶来了,那女人就还给了我们。那牛生得像野牛,也许是返祖现象。”
  又有人来洗衣服了。谈了一通无关紧要的牛,我很后悔没有珍惜和春雪花独处的机会。

  日期:2015-11-15 13:24:22
  几天后的星期天,午休时间,天很闷热,我在操场角上的树荫里画素描。
  一会儿,我见春雪花提着一个冒烟的煤饼炉,到院子北门口扇火。
  大概是刚午睡起来,她一副雾鬓风鬟,睡眼惺忪的样子,穿一件肉色无袖运动衫,一条白底碎花短裤。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美白的大腿,两个眼珠不由自主地被牵引了过去。我怕她发现在看她大腿,马上又转头看往别处。
  我想和她招呼,可是我想再看一眼她的大腿。然而,当我再转头去想看时,她正抬起头来。我的目光和她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她似乎想和我打招呼,但是我的眼珠像是惯性作用,仍然溜向大腿。
  她的脸上出现晕红。我偏偏不知哪来的奇思怪想,以为这晕红是一个女人爽得难受的缘故,就像针灸刺到了穴位一样。我的目光就在她的大腿上足足停留了二秒钟。
  两人再没有招呼。
  她扇旺了炉子后回寝室去。
  静思了片刻,我突然觉得不对,我想到了看电影后石美丽对我的态度,想到了自己刚才的行为要是发生在别的男人身上,我看来会是十分卑鄙。这哪里是伏伦斯基们的风度!我将美事泡汤。
  事情偏偏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春雪花和石美丽同是女人,仿佛是不同的生物。
  一会儿我在院子里碰到春雪花。春雪花说话从来没有过的热烈,脸孔红红扑扑像在冒热气,眼睛不断地忽闪着。本来看到我着住了,又走了两步,和我站得再不能近了,我看到了她胸脯的起伏,闻到了她呼吸的气息。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方面我心里慌乱,另一方面,她确实无话想找出话来,又很激动,于是找出来的话自己也不知所云。
  吃晚饭时,我听到敲门声。开门一看,是春雪花!

  这是她第一次来敲我门。她手里提着一只篮子,篮里放着一碗她自己烧的红烧猪蹄,一碗青椒炒肉片,一包牛肉干,一瓶竹叶青酒。她说:
  “葛站长,这点菜给你吃。”
  说着跨进门来,把篮子放到书桌上,把菜一样样地拿出来。她最后把酒从篮里拿出来,说:
  “这瓶酒,本来打算送人的,后来不打算送了,一直放着,你帮我喝喝掉。”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说谎,中午在看她的大腿没多久,我心神不定,就到大院外田畈边的柳荫下画素描,一会儿,我见她的自行车从飞月桥冲下来,车篮里青色的酒瓶子的反光直向我射。飞月桥是一座多孔古石拱桥,通向上溪镇街市。当时我还想:
  “她也买酒喝?”
  今天是星期天,陈家儒照例和老婆、女儿一起到镇上丈人家去了,我突然来了灵感,说:
  “要么你也到我这里来吃。”
  春雪花一笑,马上说:
  “好呀!”
  她的脚比嘴还要快,早跨向我的门了。

  两人眉目传情,色授魂与。
  我似有不醉之量。竹叶青完了,我就拿自己壶里的黄酒来喝。春雪花早已是“三杯美酒唇边过,一树桃花脸上开”了。我拿起桌上的烟,抽出一支来,快拿到嘴边,停住说:
  “你也来一支?”
  春雪花竟接了。我见她抽烟的样子,老手一样。春雪花发现我惊异的目光,说:
  “我以前偷偷抽过,那是在村里,苦闷。那时候,总悄悄地和一位老太太待在一起。她是地主出身,受压,痛苦,好抽烟,抽自家地上的旱烟。我就和她一起抽……”
  她微微叹一口气,眼里闪过黯然神情,紧接着深深地吸了口烟,慢慢地吐出烟雾来。那些烟雾像是满腹幽怨。她微昂着头,目光像是注视着她的过去。
  在我的心目中,每个人都是有痛苦的,哪怕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每个人在幸福的时候,总会想到痛苦,尤其是在倾心相爱的人面前,我只觉得她迷离似梦,惹人怜爱。“灯下不观色”,灯光之下,她的美比白日更胜十倍,加上轻烟在她脸前变幻飘散,我看到的,分明是晨雾里一棵娇艳欲滴的海棠花。
  我把烟蒂在烟灰缸里碾灭。我感到身上燥热,有种冲动。但是,我毕竟是美色未逢的一介书生,很难跨出第一步去。春雪花回过神来,温情脉脉地看着我,笑靥动人,眼睛熠熠有光,红湿的脸上涌过一阵更红的热潮。我看她一眼,又似乎不敢多看,眼神游移开去。我感到隔在我们中间的旧书桌,就像是横亘在牛郎织女之间的滔滔银河。我摸摸自己的后颈,不知所措的样子。一抹笑影从春雪花脸上掠过。她伸手在烟缸里碾灭香烟,说:

  “我的手总是很热的。”
  说着她把手伸给我。我明白她不是在伸手,是在招手。
  在我的思想上,女人是不应该主动的。我没有去接她的手。男人的尊严让我霍地站起。我绕桌走向她。我把她抱住。她发出一声欢快的笑声,立刻像一尊受潮塌堕的泥塑。她的后面是床,两人倒在床上。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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