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秘史:探究史记背后真相,戳穿中国历史之终极阴谋与谎言》
第41节

作者: 扫地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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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11-14 02:54:23
  3.【错乱大泽乡】
  反秦的星星之火,起自大泽乡,历史上仅有的记载,还是司马迁的《史记》:“二世元年七月,发闾左適戍渔阳,九百人屯大泽乡。陈胜、吴广皆次当行,为屯长。会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斩。”
  这一段起义背景,历史上是这样解读的:贫苦的人们被征发到北方去戍守边关,走到大泽乡的时候,天下大雨道路不通,超过了规定时间,按照法律规定这些人要全部被处死——这个解读,有没有问题呢?

  日期:2014-11-14 02:54:45
  司马迁的这段记述,至少是语焉不详的。这些被征发的人,到底是来自哪里?《史记》没有交代,但其实这并非无关紧要。历史上人们习惯性地就理解为这些人是走到大泽乡得时候,因为迫不得已的原因,才起兵造反的。可是如上节之所述,我们知道了反秦的大革命,实在与大泽乡所在的蕲县密切相关,远不止是大泽乡起义之一事,所以由不得人不多心,为什么是在大泽乡起义?其实我们前面也早已谈到了,不是说不可以有巧合,但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有巧合呢?就像后世某些国家卖的彩票,中大奖者尽是些几十倍投注一个单号的,往往一举而搂空奖池里的数亿奖金——这种事情不是不可以有,但这种概率可以微小到忽略不计的事件,一而再的发生,就实在是不无侮辱民众脑力之嫌了。

  司马迁说这些人是发自“闾左”,按照一般的理解,古代二十五家为一闾,原指里巷的大门,后来闾指人聚居处,而古代有富人居右、贫民居左的传统,因此闾左是指贫民。
  “闾左”这个词汇,据前贤考证,只在《史记》、《淮南子》、《汉书》中出现,且都指代的是大泽乡起义这同一件事,所以实际上这等同于孤例。而与“闾左”相对的“闾右”一词,最早也只是出现在明代宋濂的一首诗——这提醒我们,很有可能历代对“闾左”一词的解释,有误读。
  如果我们把“闾”字的地理含义放大些的话,那么不难发现,实际上“闾”字含有一个隐含的属性,即“城里”。众所周知,闾是聚居区,且有围墙有门,这种形式的聚居区必定是具有城市属性的,乡间的居民一则居住没有那么集中,再则地域广大也很难有那么大的财力物力人力来修筑围墙。这个道理很简单很好理解,就像今天的城乡差别一样。
  所以,“闾”完全可以有的一个引申意,就是“城”。有一个旁证,就是苏州,这座城市始建于春秋时代吴王阖闾时期,吴王阖闾本来叫光,但他从他堂兄手里抢下王位后,就命令伍子胥主持修建了苏州城,在当时被叫做“阖闾大城”,有寄望其固若金汤之意。

  如果“闾”真的指代的是城市本身的话,那么“闾左”又会是怎样的含义呢?这必定还是一个基于身份划分的地理名词。前面的章节我们曾经提到过,秦时有一个机构,叫“隐官”或“隐宫”,赵高就生于此,是犯罪或犯过罪的人集中居住的地方——真正的闾内,不管传统说法里的“闾左”还是“闾右”,那都是身价清白的平民所居住的。所以,如果“闾左”是指城市左边——通常是指城市的东边,那么,彼时的城市东边,一般按照惯例也必定是一个特殊的机构或人群所在的。

  日期:2014-11-14 02:55:11
  为什么我们要置现成的“贫苦人民”这个看起来很顺溜的说法于不顾,非要纠结于“闾左”到底指什么呢?表层的原因是这个词在历史上确无定论,更深的原因,不是我们非要吹毛求疵,而实在是因为,这只大泽乡造反的队伍人员来历成疑!
  根据《史记》记载,陈胜是阳城人,吴广是阳夏人。阳城,是今天的河南登封一带;阳夏,是今天的河南周口一带。这两个地方,都在蕲县以西甚远,如果真是一只要北上渔阳的队伍的话,是不可能从阳城、阳夏一路东去到大泽乡的。那么,就只能有一个结论:陈胜吴广这两个人,老家是阳城和阳夏的,但他们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到了大泽乡所在的蕲县一带了,并且被编入了被征发的队伍,而如果再考虑到两个人都是屯长,且“吴广素爱人,士卒多为用者”的话,那么他们必定不是短时间到这里的。

  那么,什么原因会让两个不同地方的人,来到了第三个地方呢?如果是今天问这个问题,可能性恐怕有成千上万种,但彼时则主要不外乎以下三种情况:
  之一,政府迁徙。秦国及后来的秦朝为了国防及治安等原因多次大量迁徙人口。
  之二,逃亡。为了生活或躲避战火等原因,或者为了逃罪等原因。
  之三,经商、入赘等原因。
  到底是哪种原因,这里还难下定论。
  日期:2014-11-14 02:55:43
  “適戍”又是什么意思呢?
  根据前贤考证,是指国家征发适罚罪人以及一些身份特殊的人去戍守边关。譬如,《史记#秦始皇本纪》记载:“三十三年,发诸尝逋亡人、赘婿、贾人略取陆梁地,为桂林、象郡、南海,以適遣戍。”意思是征发曾经逃亡的罪犯、入赘别人家的男子、商人攻取陆梁地区,设置桂林郡、象郡、南海郡,把有罪应当流徙的人派去戍守。这就更明白了,陈胜吴广这些人,绝对不是一般的贫苦人民,而是上述的某种或某些种身份特殊的人。

  日期:2014-11-14 02:57:18
  接下来看,“九百人屯大泽乡。陈胜、吴广皆次当行,为屯长。”这是《史记#陈涉世家》的记载,但如果参看下《汉书#陈胜项籍传》的话,就会有新发现,那就是几乎全盘照搬《史记》说法的《汉书》,在这里有了改动:“发闾左戍渔阳九百人,胜、广皆为屯长。”
  这绝对不是班固嫌弃司马迁啰嗦,请看接下来二者的描述——
  《史记》:“会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
  《汉书》:“行至蕲大泽乡,会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

  看到这里,是不是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首先,《汉书》所抛弃的“屯”与“次”、“当行”,实为关键。屯,驻扎也;次,停留等待;当行,应该与行。此三词互为表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意思,那就是:实际上大泽乡是北上渔阳的戍边队伍的集结地,并非是半路!
  其次,《汉书》明确了,“行至”——走到的意思,而《史记》里可没有这样说过,也所以,班固一定是像我们一样,不同意或者说注意到了司马迁的真实观点,所以才删除了那三个词,而实际上这三个词的表意在此处至关重要。
  按:《汉书》关于这些内容,完全是拷贝《史记》的,绝大部分内容是一字不易,但这里短短几句话却大作删减,其用意是十分明确的,就是坐实大泽乡起义是不得不反,从而说明秦政之残暴,汉家江山由来有自。
  至此,我们已经明白了,北上渔阳的队伍,根本就是在蕲县征召的身份特殊的人,集结于大泽乡。至于这些人到底犯罪分子,是逃亡人,还是商人赘婿,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日期:2014-11-14 02:57:42
  那么,天下大雨,道不通,总是真的吧?

  这个可以是真的。但问题是,由蕲县北上渔阳,路程有两千里之遥,这是一段怎么也要走一个月的路程,还没出发呢就下几天雨,即便有所耽搁,后面多赶赶路,总也有补救的机会,怎么就“度失期”了呢?
  当然,不排除当时连下N天大雨的情况。但是,果真如此的话,也算是不可抗力了。实际上秦时的法律虽然细苛,但绝不是无人情。根据云梦秦简的记载,如果徭役因为下雨等不可抗力耽误了,是可以原谅的;并且实际上根据秦简的内容来看,极少有处死的刑罚——彼时徭戍一体,虽然兵役的要紧程度和管理严格度一定是高于徭役的,但推此及彼,耽误了时间就要斩首,多少是令人狐疑的。
  日期:2014-11-14 02:58:04
  那么,陈胜吴广到底为什么会造反呢?

  《史记#陈涉世家》开篇就提到了:“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恨久之,曰:‘苟富贵,无相忘。’庸者笑而应曰:‘若为庸耕,何富贵也?’陈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对比下《汉书》,区别又出现了!“胜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然甚久……”司马迁说是“怅恨久之”,班固说是“怅然甚久”!很显然,司马迁笔下的陈胜,是一个懒惰又满怀怨恨的人;而班固的“神来之笔”,“怅恨”改为“怅然”,陈胜必反于它日的恶人嘴脸,马上变成了无奈苦切、却又理想不灭的平凡人的期许。
  综上,反秦固然可以,但大泽乡陈胜吴广的造反,种种理由实在牵强。至于陈胜吴广甚至披露胡亥篡位等阴谋,实在让人忍不住想对他们说:大哥,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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