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到寺后面,没等我想好下一句,前面的鬼子不走了,九指一只耳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很警觉,要拔枪,突然动作停滞了,手也慢慢的放了下来。被拖得七荤八素的我抬起头来,原来是我最爱的宽子,他的枪对着九指一只耳。宽子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爱死你了。我要不是被绑着,真想冲过去捧着你的脸好好亲两口。而在最前面,是六子和老油子。他们三个人举着枪,在我心中,像天兵天将下凡一样。玉儿很惊喜,喊一声:“宽子哥……”还没喊完,宽子赶紧用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庙外面还有好多鬼子,可不能被他们发现。借着这个机会,玉儿赶快帮我把绳子给解开了。我松了松肩膀,刚才受了伤,一用力就疼,不过这自由的感觉真好啊。我直了直腰,赶紧把玉儿拉过来,离那群鬼子远远的。
这一天也太刺激了,这回轮到九指一只耳不甘心了,那脸上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我的腿又听我的控制了,我从九指一只耳手里夺过他的手枪,扔的远远的。把枪扔出去那一刻我好像看到宽子脸色令人不易察觉的变了一下,我也没多想,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不过这回我可学精了,我低声对着宽子他们三个说:“不能放过他们,开枪打死他们。”可不能让机会再逃走了,妇人之仁,只能拖累别人,拖累我们自己。
宽子他们好像没听到我说什么似的,只是催促着我们快走。我有些纳闷儿,我又提高了一下声量音量,告诉他们:“干掉他,干掉他。”
但是宽子只是让他们把枪放下,退到一边,把脸转过去。我急了,要去抢宽子的墙,不能放过他们!但宽子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一下把我推开了。
我撞在六子身上,这时候老油子一把搂住我,悄悄的趴在我耳朵上,说了一句:“赵队,咱们没子丨弹丨了,你忘了?”
哎哟,我的天,我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不,我都忘了,我们现在是没有子丨弹丨的了。我说我把九指一只耳的手枪扔出去的时候,宽子怎么会有那个表情。我下意识的四处去找,老油子一把抓住我,我明白,他是怕被鬼子看出来。我这脑袋,现在我们是在上演空城计啊,对方有翻译,是能听懂我们的话的。我还去抢枪,还四处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在找枪,手里有枪还找什么枪?差点穿帮了。算了,又让这家伙命大了一回。我什么也别说了,赶紧带着玉儿跑吧。六子和老油子跟在我后面。
宽子用枪指着他俩,然后一步步后退,看到我们已经走远。他转身开始跑。后面传来了翻译的声音:“你们跑不了,整个支那早晚都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翻译官阶低,没有九指一只耳授意他是不敢乱说话的,这肯定是九指一只耳的意思,能跑了还是跑不了,他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先跑着再说吧。我顾不上跟他对骂,先把玉儿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说。我这辈子都没有跑的那么快过。我们一直的跑,鬼子没有追上来。我们才止住了步。我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宽子告诉我们。往锦州方向有很多日本人。去锦州现在肯定是不行了,只能想其他办法。到处都是日本人,我们能往哪里走呢?现在我才有点儿明白一句话:天下之大,无我容身之处呀。我看了看大家,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茫然。当我望到看到玉儿的时候。我突然我眼前一亮。
我清了清嗓子:“既然沈阳已经不安全了,往锦州又去不了。我们去哈尔滨怎么样?这样我们还可以顺路把玉儿送回家,然后再看看那边儿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地方可去。”
什么看看哈尔滨有什么发展那都是托词,谁都明白我就是想把玉儿送回去。这样能和她多在一起一段时日。而且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问题是:我们的确没有地方可去,大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弹药都已经没了,手里的枪也已经成了摆设,我们不可能总有刚才的运气的。我们在这么在沈阳城里穿着警服大摇大摆的走,那无疑是自杀,所以我们把警服都脱掉了,把枪支也都扔掉了。前路什么样我们谁也不知道,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们打算换上普通人的衣服,摸出沈阳城,去哈尔滨。
我们脱下了警服,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服。跟着百姓的大队伍。向城外走去。
哈尔滨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在什么方位,在我们心中是毫无印象的,我们谁也没有去过。听去过哪里的人说,哈尔滨号称“东方小巴黎”,问题是,巴黎我们更没去过,究竟是在英吉利还是法兰西、美利坚我根本不知道,估计他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只要往北一直走,一定会走到的。
由于穿了百姓的衣服,我们也没有必要像前几天那样躲躲藏藏,所以我们的赶路的速度就快了许多。这一路没有再碰见鬼子,很快我们就要出城了。我脑海里一直有一个问题:这一路是不是有点儿过于顺利了?果然,到了出城口。鬼子在那里设了检查站,长长的队伍,每一个人都要接受检查。
想往回走肯定是来不及了,那么多鬼子虎视眈眈看着我们。现在往回走,必定引起他们的怀疑,会暴露我们的身份。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往前上吧,走一步算一步。玉儿紧紧的抓住我的胳膊,整得我生疼。我能感觉到她很紧张,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她攥出汗来的手心在微微发抖。我也有些紧张。但是已经没有退路。我轻轻的拍了拍玉儿的手。希望我们能够吉人有天相吧。
在前面儿不断的有人被鬼子拖走,哭嚎声不断。突然,前面有一个男子突然冲破了鬼子的阻截关卡,拼命向城外方向跑去。鬼子立即朝他的背影开了枪,他没有吭声就倒下了,引起周围的哭喊声不断。
我深呼吸一口气,轮到我们了。我突然想起,鬼子问我们什么关系我们该怎么说?趁着场面比较乱,我赶紧小声的提醒了他们一下,我们装扮成一家人,能不能过得去,就要听天由命了。还是宽子细心,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抹在玉儿脸上。玉儿不知宽子何意,厌恶的往后躲,宽子的手却紧追不舍。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宽子这是在保护玉儿。我连忙告诉玉儿不要躲,鬼子见到女人是不会放过的,特别是漂亮女人。
一个军官模样的鬼子走过来,身后跟着的应该是个翻译,大概也是个日本人吧。看到他们过来,我急忙挤出笑脸:“报告长官,我们是去哈尔滨串亲戚的,路过这里,行个方便。”
那个军官样子的鬼子看了看我们,什么也没说,围着我们走了一圈儿,仔细地打量着我们。我的心怦怦的跳,是不是被被看出破绽了?我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当看到脸上满是脏泥的玉儿时,他甚至往后躲了躲。
过了一会儿,他通过翻译问我们:“你们是什么人?”我还没等回答。老油子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手里拿了一支烟,点头哈腰的说:“长官好。来吸支烟。辛苦辛苦。”但是人家东洋鬼子用的都是那种用考究的白纸卷包的成盒的洋烟。老油子拿的是那种自己卷的农村旱烟,拿不上台面的。鬼子习惯性的伸出去接烟的手,停在了半空,然后仔细的看了看老油子手中的旱烟。然后很厌恶的摆了摆手:“不需要,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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