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对靴子,越来越近。然后我的头发被人狠狠的从地上抓起来,然后,我的眼前又出现了他那张令人讨厌的脸。“招了吧,招了你和你的女人都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不招的话,你们两个都跑不了。”
去你娘的,老子还没傻到相信你们,你们这群家伙不是人,是魔鬼!何况宽子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我的。想到这里,我居然冲他笑,而且很开心的笑。这家伙一看我笑,很生气,抓着我的头发,使劲往地上摔去。一下子撞的我眼冒金星,然后我的又被拉起来,然后又一次创向地面,让如此的反复几下下来,我已经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只能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昏迷前最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是那双靴子。
没过多久,我是被冷水泼醒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绑在角落里,浑身生疼,脑袋像炸开一样。映入脸颜的,是两张丑陋至极的脸。九指一只耳和那个翻译。
他问我:“你是谁?”
我笑了,告诉他:“我们是民国丨警丨察。”
他又问:“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我告诉他:“我们有四万万的人。”
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告诉我::“我们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今天我们两个男人交流一下,坦诚的,你看怎么样?”
坦诚交流?两个男人?好啊。“玉儿在哪里?我要看到他安全。”我借机会谈条件。
他告诉我:“玉儿是那个女子吧?她在门口很安全,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的人碰玉儿的。”我听完之后松了口气,但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他。进一步要求:“让他进来,我必须要看到她。”
他犹豫了一下,挥了挥手,翻译敬了个礼,然后把玉儿带了进来。
玉儿看到我很惊喜,一下子抱住我:“周大哥,你怎么样?伤到了哪里?疼不疼?”玉儿的头一埋进我的怀里,我感觉身上的伤仿佛都痊愈了,一点都不疼了。我忘记身处的环境是多么的凶险,也不在乎还有两个鬼子对我们虎视眈眈,我只希望我们两个就这么偎依在一起,一直这样下去。可是我知道不可能,我现在有了玉儿的牵挂,可不敢惹恼了他们:“聊吧,你要聊什么?”
他问我:“你是谁?”
“我姓周,名字你没必要知道。”这是我最后的倔强。
他又问:“你们有多少人?”
我犹豫了一下,但转念一想,这不算什么机密,告诉他也无妨:“我们全沈阳的丨警丨察大概有2000多人。但是算上各个爱国人士以及民间组织,而且会有更多的加入进来。我们会有无穷的力量。
他点点头,又问我:“你们的军队都害怕我们,不敢打仗。我们最开始放的炮都是教练弹,伤不了人的。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们是否会回击,结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顺利,你们的东北军害怕我们,不敢开枪。四处逃散,我们看到这个情形才开始换上真枪真炮的。如果当时你们开枪,也许我们就会撤回了,那样的话一切就都不同了。你们的正规军都跑了,你们这些丨警丨察为什么要打呢?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们过不去呢?”
“我们跟你们过不去?有没有搞错?是你们无故袭击了北大营,是你们袭击了皇姑屯车站,是你,是你们进攻了工业六分局、是你们攻击了南市警署。我们和你们过不去?我们只是想保护我们自己,我们只是想活!”我越说越激动,我又告诉他:“全省的丨警丨察在黄局长的领导下,会一直抵抗下去。然后,整个辽宁、整个东北四省、甚至全中国的人民都会行动起来。你们早晚会被赶出去。”
他点了点头,对,你没听错,他是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是,此刻胜利是属于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你们是失败的。”
我有点气郁,但嘴上可不能输给他。我故意装出很有气势的样子,仿佛在指点他:“你们是趁我们不备袭击了我们,我们是礼仪之邦,你们是背信弃义,才能偷袭成功。而我们是军人,天职是服从命令。在没有接受命令之前,我们不能进行还击,但是不代表我们怕你们,我们的国家和政府也不会一直这样放纵你们。当我们真正开始反击的那一天,四万万同胞万众一心。你们弹丸之地,资源人口有限,又怎么可能胜利呢?”
他好像被激怒了,愤怒的喊:“大日本帝国是不可战胜的!你们打死了我们帝国优秀的军人,我也失去了一只耳朵一根手指!在南市警署,在铁西六分局,在皇姑屯车站,在南市场!你们该死!你们都要接受惩罚,死在这里!”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内心反而更平静了,我望着他说:“打死了你们的人?要算账是吗?好啊!那咱们好好来算笔账。你还记得在南市场吗?你的刀刺穿了我的好兄弟的胸膛。你记着吗?”
“在南市警署。你的人的子丨弹丨打穿了一个孩子的脖子,让那个孩子失去了生命,他才16岁,你记着吗?
“在浑河边儿一户人家里,一个刚刚结婚的妹子被你们给糟蹋了。他不甘受辱自杀了,你记着吗?”
“在铁西六分局,我的一个兄弟拿着丨炸丨药包和你们的坦克同归于尽了,你记得吗?他为什么要和坦克同归于尽?他本来是可以走的,可是却被你!对!就是你的子丨弹丨打中了腿,他无法行动,才选择了舍生取义!”
“交换人质的时候。你们的人背后开枪,背信弃义,我的好兄弟被你们从背后打中。你们连自己人都杀,你记着吗?”
“在皇姑屯车站,那个女人和孩子得罪你们了吗?你们见人就杀,对女人和孩子也下得去手。还有胖站长,你只是失去了一根手指,他呢?他却连命都没了!让你俩换一下,他的一根手指换你一条命,你同意吗?你敢吗?你记得吗?”
“还有六分局的兄弟们。人死为大,你为什么要把他们都分尸了?把他们内脏扔的到处都是,你们跟畜生有什么区别?难道说他们的命不值钱吗?只有你们日本人的命值钱?他们牺牲了,我们活下来的人要为了他们继续战斗下去。”
他愤怒了:“他们反抗大日本帝国,他们该死!他们不听话,他们该死!”
我也愤怒了:“你们不是人,你们才该死!你们是畜生,你们更该死!”
他站起来看着我说:“我们的交谈就到这里吧。周,你很了不起,但可惜我们不是一条战线的。反抗大日本帝国的都要死。所以你必须得死。你们都得死。”
死就死吧。怕也没有用。我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刚认识玉儿不久就要死了,我心里还是舍不得玉儿的。
我用“来呀,老子等着呢。”的眼神戏虐的看着他,终于成功的激怒了他,在他的命令下,进来了两个鬼子,上前一把把我和玉儿从地上住起来就往外走。
出了门,两个鬼子拖着我和玉儿往延寿寺后面走,九指一只耳还是不放心,和翻译寸步不离的在后面跟着。看样子是要把我们拉到后面去枪毙,大限之期到了吗?我要是说心里一点都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别人看我很平静,其实那也是表面现象,我不相信谁一点不怕死,我已经感觉不到我的腿了,是的,我已经吓得腿软了。幸亏连日奔波没怎么喝水,要不现在我肯定尿一裤子。反正也改变不了,希望能有来生吧,希望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好汉。我有点后悔刚才那么大义凛然了。宽子哥,你在哪里?怎么还不来?兄弟我就要死在这里了。转念一想,能和玉儿死在一起也是种幸福,就可惜我连她的手都没拉过,也没表白过。”再不表白就没机会了,我鼓起勇气,迅速整理了思绪,没想到说出口的却是一句:“玉儿不怕,疼一下就过去了。”说完我就后悔了,可能是被吓得思维都乱了,我这说的这什么屁话,都什么时候了。这叫安慰人吗?我又没经历过,听谁说的疼一下就过去了?玉儿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的抽泣还是提醒了我们,她才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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