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中的警魂》
第26节

作者: 北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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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老油子那一脸谄媚的笑,这家伙要是做一个汉奸,那绝对都不需要培训,直接就能胜任。我厌恶的转过头去,然后。指着玉儿,对军官样子的鬼子说:“这是我的媳妇。”由于没有事先通气,听见我说这话,玉儿有些吃惊,但很快反应过来,有点儿娇羞的低下了头,我也有点儿不好意思。接着嘴里不知道就怎么弄出来一句:“新过门的媳妇。”刚说完我就突然感觉坏了,我说多了。因为玉儿的头发还没有扎起来。俨然一副少女的模样。而前面我已经说过,在民国,已婚女人的头发都是盘起来的。表明自己已为人妇。这下坏了,我一下子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我不说话,老油子一下抢过话来说:“长官你看。这是我大儿子,这是我的大儿子的媳妇。这是我二儿子。这是我的小儿子。我们平时是做生意的,我们这是要去哈尔滨串亲戚。”
  还好鬼子来自东洋小岛,不了解咱们中华民国的习俗,更不了解已婚女人盘头这一说法。我松了一口气。听过翻译,鬼子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我们,让我们伸出手来。我回头一看,六子看鬼子的眼神很不友好。我赶紧轻轻碰了他一下,六子赶紧低下了头,不去看鬼子,我才放下心来。
  鬼子又问:“串什么亲戚?”坏了,这可没有事先准备。不过我脑袋转的还算快,说:“去娘家提亲。”说完我又后悔了,刚说完这是刚过门的媳妇,又说去提亲,简直就是前言不搭后语,漏洞百出。
  果然,听完翻译鬼子军官也有这个疑惑,老油子赶紧接茬:“这不两个孩子私定终身,瞒着家里跑了出来,但咱们不能这么做呀,咱们讲究明媒正娶,不能把人家姑娘拐跑啊,所以我们一家子带着两个孩子去哈尔滨提亲。他们呀,这是私奔,私奔。”他特意把私奔两个字加了重音。说的我又气又无奈,谁私奔了?我这清白算是被老油子这张嘴给毁了,我倒没关系,这玉儿人家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呢。不过,谁让我这张跟不上趟的嘴胡说呢,老油子这也算是帮我解了围,心里充满了感激。我日后恐怕还得感谢他,毁我清白我还得感谢他。想想又有些郁闷。我真想不顾一切的让大家知道:我是沈阳丨警丨察,我没有私奔。可那也终究只是想法,被无情的现实击得粉碎。我暗暗下了决心,以后还是少说话吧。

  鬼子可能不了解我们民国的情况,也可能鬼子那里对于私奔司空见惯,总之,我们这番狗屁不通的话居然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他们听过后只是看看我又看看玉儿,然后互相会心的大笑起来。笑过之后,鬼子让我们把手伸出来。我很纳闷这是要做什么,但我们还是很听话的照做了。鬼子很仔细的检查,直到检查完我才突然想明白,原来鬼子是要检查我们的手上有没有长期用枪留下的的茧子。这是军人才独有的。像我们丨警丨察,平时根本不用枪,从黄局长组织大家训练总共也不到几个月,肯定不会磨出茧子的,特别是我,光组织别人练了,自己却没用过几回枪,要不这枪法能这么烂吗?咱这手,毫不夸张的说,细皮嫩肉的。而茧子是长年累月用手掌同一位置操作枪,才会留下的,所以我放心的伸出手来,让他去看。

  我跟六子肯定没有问题。老油子那都不用化妆,让他演一个谄媚的小商人,那恶心的死样子简直就是本色出演。问题出在宽子身上,宽子高高大大的、白白净净的,又在大帅府呆过一阵。往那儿一站。天然有一种军人的气质。所以鬼子的目光一直集中在宽子身上,我也捏了一把汗。被盯上了,该怎么办?

  要不说关键时刻,老油子的经验还是起了作用。老油子很隐秘的把一把东西放进了鬼子军官的口袋。然后接着用他那谄媚的笑对着鬼子军官说:“哎呀长官,你们辛苦。有空去喝喝茶,休息休息。我们是良民。”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不用问,老油子拿的肯定是银元,老百姓管这东西叫大洋。这年头,钱给的足够,估计都能让磨推鬼。鬼子军官看了看我们,挥手放行。我有如得到大赦一般催促着大家赶紧走。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宽子那个习惯性的动作差点儿害了我们大家。
  宽子当了多年的丨警丨察,他很注重自己的形象,会时不时的用双手去整理一下自己的警帽。在刚刚的紧张过去之后,他一下子忘了自己已经脱了警服,也忘记了他此刻的身份。鬼子一说放行,他习惯性的用手去整理帽子,当他把手放到头上,发现没有帽子,想再拿下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鬼子看到了他的这个动作。
  一阵喊叫,几个鬼子的枪对准了宽子。我这个心一下就提起来了。我说宽子哥呀,就差这最后一步了,你可别在这个档口出问题呀。
  玉儿也感觉到了危险,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看得出来,她害怕得很。我能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关键时刻还得看老油子的表演。老油子一把挡在我们前面,陪着笑脸说:“各位长官这是怎么了?我们可是良民,良民啊,这可是天大的误会,枪可是能走火的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呀。”
  可是那个鬼子军官的枪却一直没有放下,一直对着宽子。老油子见状赶紧抓着翻译的手。说。:“长官,您给好好说一说呀。不是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翻译有些恼怒的说:“刚才他这个动作明明是当过兵的。不要隐瞒。不然把你们全部打死。”

  鬼精的老油子的脑袋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有了对策,他又开始了他的表演,走过来对着翻译连比划带说:“就这?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儿呢,我这个儿子呀,是邮递员,邮递员呢!就是专门送信的,给人送信的。他们送信都是需要带那个帽子的,送信的帽子你们见过的吧?”可能是怕鬼子不信,他环顾四周。想在人群中找到戴着那种邮差帽子的人,可人群中根本没有他要找的那种帽子。他找了半天,最后找到一个戴着学生帽子的人,学生帽子和邮差帽子有点像,都有前帽檐。老油子也顾不上许多了,慌不择路的指着那个人说:“看,就是像那种帽子,像那样的,就是那个样子的。”

  那个倒霉的人看起来30岁左右,肯定不是学生,估计帽子是捡来的。远远的看到老油子指他,也不知道什么事。看到鬼子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心里一慌,拔腿就跑。鬼子们立刻大呼小叫追过去,那个人害怕加上脚软,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半天也没爬起来,被后来的鬼子抓住,痛打一顿然后拖走。经过我们身边时还恶狠狠地看了我们一眼。
  老油子的脸笑比哭还难看,见他们还是拿着枪虎视眈眈,老油子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那边时,又拿出了一把东西放在了翻译口袋里。叮当响,不用问,肯定是大洋。
  我就纳闷了。老油子,你从哪儿搞了这么多大洋啊,平时看你吃喝嫖赌一样都不带少的。抽个烟还要耍无赖人家志刚的,你咋还能有这么这么多大洋呢?

  老油子这次失策了,鬼子根本就没有理会他那一套。推开他的手,又把枪口对着宽子。我怕宽子冲动,这么多鬼子拿枪对着我们。万一要是动起手来,我们就全完了。我死死的摁住他的手,脑袋里飞快的想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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