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笑了笑,转身出门拉上铁闸,带着一众员工去吃年饭。
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
服务生和公主们眉来眼去开着各种不温不火含义暧昧的笑话。瑶瑶和几个促销小姐交流各自挑逗客人和拒绝骚扰的经验,不时笑作一团,DJ在旁边使劲向她献殷勤。我端着杯子小口抿着白酒,有点心不在焉。
瑶瑶举杯过来敬酒,站在我侧后方俯身跟我碰杯,丨乳丨房压在我肩膀上,我扭脸看了看她那双会说话的桃花眼,笑了笑让她搬把椅子坐下跟我划拳。
瑶瑶挨着我坐下,穿着牛仔裤的腿紧紧贴着我,脸上笑意盎然。
我们划了十二杯白酒,输到最后她双颊绯红,单手托腮支在桌上瞅着我说渣哥你真厉害,眼波流转表情很是妩媚。
还有更厉害的你要不要试试。我的右手在桌子下面抚摸着她饱满的大腿。
一桌人哄堂大笑,瑶瑶瞪了我一眼,桌子底下用指甲挠我的手心。
我盯着她一直笑。
吃完饭我磨蹭了半天,最后一个走出饭店。车开到街角,瑶瑶开门上来,带进一股冷风,鼻尖冻得通红,笑着把一只手伸进我的领口,冰得我一阵哆嗦,另一只手直奔我的腹下。
凭心而论瑶瑶是个不错的床伴,狂野主动经验丰富毫不扭捏,无需交流仅凭肢体和器官的感觉就知道我需要和爱好什么。
一番混战下来我精疲力尽靠在宾馆床头抽烟,回味过程,隐隐觉得她的高丨潮丨是假装的,心里谋划着找机会把她发给老米。趁她进卫生间洗澡的功夫打开了她的包,除了避丨孕丨套没发现什么新鲜的,想了想也算正常,以她的姿色想磕药没必要自己花钱买,更不会带在身上。
在她的手机里我发现了和瘸局长的通话记录,不算很频繁,但相当有规律,隔几天一次。
从卫生间出来瑶瑶抬手抢过我嘴里的烟深吸一口,问我下午有事吗,有些下垂的丨乳丨房泛着幽光。
我说没事。
那陪我去百盛吧。我看上双靴子打完折才一千一。
我没说话,伸手用力揉搓她的胸部。
瑶瑶眯眼笑着问还要啊?
我摇摇头伸手挡开她搂过来的两条胳膊,起床穿衣,掏出钱包数出几张钞票放在床头柜上。你自己买去吧,我不爱逛商场。
瑶瑶看看钱又看看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我冲她笑了笑,转身走了。
上了车我拨郭提辖的手机,响了两声那边就挂了。过了半天小郭打过来,说在局里开会布置节日安保,问我什么事。
我想了想说没事,拨错号了,你忙吧。
街头车流拥挤人流穿梭,路面上的积雪被压成凝冻又被碾得稀烂。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很久,步行街上正在搞年货展销,无数种类的干果、糖果和加工过的动物遗体。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那种集中烧钱的气氛宛如末日来临,倒是跟冬日午后稀薄惨淡的阳光相互呼应。
本来想买点腰果,硬是挤不进人群。后来找到个更好玩的事,冲着那些埋头采购顾头不顾腚的广大女性群众使劲咳嗽瞪眼。然后跟作案未遂的小偷们对峙,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黄昏时我走累了重新上车,不知去哪就在路上兜圈。街边所有酒店食肆都灯火通明宾客盈门,各大商场门口悬挂着大号红灯笼加班营业,街头小贩们在寒风中一边跺脚搓手一边喜笑颜开,一片节日气氛。
在姚楠住的小区门前,我减速靠边点了根烟探头张望,楼下没车,楼上的窗口漆黑一片。
我下车走到前边一个卖烟花爆竹的小贩跟前,人家问我要什么。
我指着最粗最长的那只礼花弹说,你给我拿一箱。
日期:2010-07-28 15:22:19
十八、
我和老米都有很多所谓朋友,结交方式不同,但目的只有一个。
说好听点叫守望相助,说直白点,利用。
跟老米联系紧密的,要么做买卖,要么吃皇粮。多年来他小心翼翼揣摩每个人的心理忌讳和爱好,有节奏地组织饭局牌局和其他声色犬马的文体活动,力争让每个人都满意,象个老道的渔民不断织补一张挂满各式头衔的大网。那种绵密的心思和执着的态度连我有时候都会觉得他是真诚的。
我没老米那种死磕的尽头和耐心,坚信商品社会明码实价,需要什么先看钱包有多厚。尽管联系松散,身边也有那么一拨人召之即来,然后我出钱他办事各取所需。
人间刚开业时,在梧桐路上倍受排挤。有家夜店的老板玩阴的,夜深人静时往人间门口摆了只巨大的尿桶,路过的醉鬼们当街放水,那味道绕梁三日不绝,即便光天化日也让人觉得人间是个起了个后现代名字的公共厕所。
我摸清路数后花钱交了几个朋友,挑个月黑风高没出太阳的凌晨往那家店门口泼了一桶拿水稀释过的汽油,从此天下太平。
老米觉得这么做不好,说不能什么问题都靠钱解决。
我笑着说钱能解决的问题压根就不叫问题,关键在于有没有和值不值。
除夕那天下午我约了几个这种朋友吃饭,都是梧桐路上的无业游民。
喝了会酒我甩出几个红包,说瘸局长对我店里一个丫头挺感兴趣老打电话,我对他也好奇,想知道他每天都忙点什么跟谁在一起,兄弟们多费心。
有人问我这回究竟是要泡妞妞还是惦记着为民除害。
我笑着说都不是,纯属好奇,喝酒,喝酒。
从餐厅出来已经六点,街上行人稀少冷冷清清。远远看见姚楠的红色POLO停在十字等绿灯。我打了把方向不紧不慢一路尾随而去。
跟踪这事我很在行,以前专业学过,行话叫挂。
POLO开进小区停在楼下,姚楠提着一堆鼓鼓囊囊的超市购物袋下车上楼。
我在街上又转悠了几圈才回家。心不在焉地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尝了两口就倒了。打开电视春晚刚开始,一群美女穿着马戏团才有的艳丽服装群舞,努力营造热烈气氛。
我给自己倒了杯酒,边喝边看,觉得屋里有点冷,伸手摸暖气,挺烫。
念第一轮拜年电报的时候我捻灭烟头给姚楠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电视声音开得很大。
一个人过年有劲吗?我冲着话筒大喊。
姚楠没说话。电话里传来朱军的声音,字正腔圆感情充沛的代表一拨驻外使节祝全国人民新年快乐伟大祖国繁荣昌盛。
有劲吗,一个人?我又喊了一遍。
依旧没人说话,我挂了电话。
到窗口,往外边看,我一边冲着手机吼一边摁打火机。引线被点燃后发出疯狂的咝咝声,片刻后一声闷响,一团火球拔地而起直冲夜空,速度逐渐放缓在达到最高点的瞬间炸裂成无数色彩斑斓的碎片,一路劈啪作响着坠落,在彻底消逝前把惊艳的光影记忆铭刻在目击者的视网膜上。来不及回味,第二团火球脱壳而出再次绽放,姚楠家楼顶那一小块被四周楼宇切割出的夜空又被装饰成繁星点点如同缩小了的银河,彩色的明亮的银河。
接着是第三团,第四团,很多团。
我笑着张望窗口的姚楠,她在发呆,烟火在她扬起的脸上渲染出不同的颜色。
给我开门时姚楠穿了条白色长裙,脸上化着淡妆,侧身让我进屋,两眼盯着脚尖努力保持矜持。
茶几上摆着两盘凉菜和一条鱼,腾腾冒着热气。
拿杯子拿杯子。我冲她扬扬手中拎着的酒。
姚楠的家温暖如春。
潘长江在舞台中央上窜下跳时一瓶酒见底了。
我还有几瓶红酒。姚楠脸上红霞飞舞眼含笑意,头发披在肩上很是迷人。
不爱喝红酒。我两眼有点发直,死盯着她的眉毛。
厨房的料酒,喝吗?姚楠莞尔一笑。
那还是红酒吧。
啵的一声,开赛钻拔出软木瓶塞。我接过姚楠递来的高脚杯斟酒,装腔作势晃动酒杯,鉴别气味和挂杯。
兑雪碧吗?姚楠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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