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法国人用了一百年才让红酒脱了糖，你一瓶雪碧就给毁了。我举杯尝了一口，没有想象中那么酸，摇头晃脑连蒙带哄给她普及了一点儿红酒知识。
　　姚楠笑着看我，安静地听了一会儿，打断了我，你总是这样吗？
　　什么？
　　自信。
　　我觉得心有点跳脸有点烧很不自然地笑，说其实是装的。

　　姚楠捂着嘴笑得浑身乱抖。再抬起头来是正好迎上我的目光。我能分辨出她眼神中短暂的惊慌和继之而来稍纵即逝的犹豫。
　　等那双漂亮眼睛中涌出越来越多的温柔时，我伸手把姚楠拉进怀里热吻。
　　她的手抖得厉害，被我坚定的握住，十指交叉紧扣。
　　电视里，赵本山正在忽悠全国人民。
　　茶几的烟缸里，未灭的烟蒂衰弱倔强的燃烧，余烟袅袅。

　　地板上散落着一件件衣服，从客厅一路蜿蜒到卧室。床头的台灯柔和的亮着，一团黄色光芒洒在我的脸和胸口上，光影间界限分明。
　　我屏息静气仰面而卧，看着姚楠洁白的躯体从天而降缓缓落在我身上，眼神炽热双唇紧闭丨乳丨房饱满双腿坚定有力。灯光在她身后的墙上投射出长发放肆飘舞腰肢上下耸动的妖冶影像。
　　我感觉自己被一团温润紧紧包裹住，每一次摩擦和撞击都带来难以言表的神经反射，仿佛正被牵引着在云间飞翔，四周温暖湿润舒畅无比，我知道飞翔的终点是触手可及开满鲜花的云端。
　　姚楠逐渐加快了频率，上身佝偻成一团，双眼紧闭半张的嘴里传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音节，汗水从她额头滴落到我的腹部。
　　一股暖暖的麻痹感沿着我的脊椎自上而下直至尾骨，开始在全身辐射蔓延。

　　窗外猛地响起鞭炮声，由近及远炸成一片。
　　除夕钟声响起的瞬间，我和姚楠紧紧拥抱着对方汗涔涔的身体，同时达到了高丨潮丨。
　　我承认，这是有生以来最接近完美的一次体验。
　　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姚楠侧卧在身边含笑看我，我抬起胳膊让她躬身钻进怀里，抚摸她光洁的后背。

　　昨晚真好。姚楠的脸贴在我胸口，喃喃地说。
　　我也是。我捧起她的脸端详，略带羞涩地笑容让我怦然心动。
　　咱们今天哪儿也不去，好吗？
　　行，就在家里呆着。
　　在床上，不能呆着。姚楠的手很不老实地撩拨我。
　　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舌尖在她全身游走，极尽温柔。
　　姚楠开始笑着接受这一切，很快就皱着鼻子紧蹙眉头，摊开的两腿中间一片湿润泛着晶莹的光。
　　再次进入她身体之前姚楠突然拦住我，你还没跟我说那句话呢。
　　哪句？我心急如焚。
　　三个字!

　　我爱你？
　　笨，过年好。
　　我目不转睛盯着一脸坏笑的姚楠发起了冲锋。
　　古龙在一本小说里描述过一种女人，原话大概是——很容易满足，满足之后还要，但却很容易又会满足，直到只能躺在那里呻吟时为止。男人满足她时，她也同时满足了男人，不但满足了男人的需要，也满足了男人的虚荣和自尊——姚楠大概也是这一类型。
　　接连两天，在姚楠温暖如春莺歌燕舞的卧室里，我一次次到达颠峰，喘着气看着她身体难以自已的颤抖，泛着桃红色的胸口急促起伏，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生理的快感和心理的满足象两台在环行跑道上奔驰的汽车，并驾齐驱的一次次冲过我身体的终点。
　　初三早上开始下雪，天地混沌，一片银白。
　　姚楠的冰箱基本被我们吃空了，饥饿驱使我们出门，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我们找了个不大的饭馆胡吃海塞了一通又喝了点酒，姚楠从包里掏出个相机，说要去河边拍雪景。
　　傍晚的天空又飘起大片大片的雪花，街上行人稀少，不时有电车从身边环佩叮咚的驶过，我拉着姚楠的手在街上小心翼翼的行走，打着饱嗝冻得直流鼻涕。
　　街头的路灯亮着橘黄色的光，空气清新凛冽，夹杂着少许燃放鞭炮后的火药味。

　　和以往每个冬天一样，穿城而过的河水清澈了很多，波澜不惊缓缓流淌，无数雪花飞舞着飘落在水面，瞬间消逝无踪。河对岸的山上一片迷茫的白色，一溜仿古建筑轮廓模糊地伺伏在山脚下，大小一致排列整齐的窗户象很多只眼睛，诡异地窥探着河面。
　　姚楠和我并肩站在岸边，捏了个雪球用力向河里扔去，估计是戴着手套捏得不够紧，被迎面的风吹得粉碎，雪花扑面而来，打湿了我们的脸。
　　我轻轻抚摸她的眉毛，雪花在指尖融化，姚楠的睫毛上挂着一滴小小的水珠，晶莹剔透。
　　我喜欢冬天，喜欢下雪。姚楠的嘴里冒着白雾。
　　还有呢。
　　喜欢你。

　　我张开双臂把她搂进怀里，雪停了，天边新月如钩。
　　我发誓那个瞬间我心中宁静安详如同身边缓缓流淌的河水，对所有的暗流漩涡和奔腾的低沉轰鸣都不愿顾及视而不见。
　　过了初五我才回家。
　　街上积雪融化，车水马龙。满街的行人象小学课本里写的那样穿着节日的盛装到处溜达。一路开回去，我看到不少美女。
　　洗完澡我打开电脑，信箱里有老米发来的照片，和黄兰穿着几块布片在一排棕榈树下笑得极为**，还有一堆偷拍的沙滩美女看得我心驰神往，挑了一张最象A片封面的作电脑桌面。
　　换了手机电池给芳芳打了个电话。她正跟一帮中学同学聚会，电话里很吵，我随便问候了几句就挂了。拉上窗帘结结实实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起床从冰箱里找了点吃的又拿了瓶啤酒。
　　门铃响，我叼着半拉鸡翅开门，姚楠站在门口，脚下放着一只特大号皮箱，恨不得把她自己都装进去。


日期：2010-07-29　20:52:35

　　十九、
　　我看灯亮着就直接上来了。姚楠没管皮箱直接进屋，走到沙发跟前坐下，一手抓鸡翅一手拿啤酒毫不客气。
　　我把皮箱拎进门，关了门靠在门框上看着姚楠发楞。你怎么来了。
　　想你呗。姚楠眯着眼睛冲我呲牙，我估计那表情应该是笑。
　　这个呢？我伸脚踢踢那只箱子。

　　保安帮我提上来的，你们的保安真好，我们那儿的什么都不管，你怎么吃凉的，没微波炉吗？
　　我觉得有种不祥的预兆，没敢开口再问，从窗台拿过纸抽放在茶几上，点了根烟看着姚楠吃得满嘴油，不时地用两只手腕夹住啤酒瓶咕咚咕咚地喝。
　　吃饱喝足姚楠冲我嘿嘿一乐。意外吧，高兴吧。
　　我没说话，伸手把纸抽推到她手边，抽了口烟等着下文。
　　今天你走了我就想，你一个人在家呆着多可怜啊，姚楠摇头晃脑眉飞色舞，万一你病了呢，万一你自己喝醉了呢，万一你一个人呆烦了呢。
　　没那么多万一。我一个人呆着挺好，呆烦了就出门转转。

　　那更不行了。姚楠张牙舞爪地粘过来。万一你又看上别的美女呢，万一你被别的美女看上了呢。
　　你放心我肯定守身如玉，有贼心也没贼力气。
　　我要对你负责小同志。姚楠的鼻尖跟我的挨着，嘴里散发着啤酒味，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琢磨网络名淫木子美的一句明言，爱，是可以作出来的。
　　姚楠就这样占领了我的家，用自己和那只大皮箱里层出不穷的各种物件填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抽我的烟，喷我的古龙水，用我的电脑上网，开我的车上街购物，摆弄我的枪模和兵人，恶毒地贬损我相册里的每个年轻女性，洗完澡穿着我的衬衣和平角丨内丨裤站在窗口吹头发，大张旗鼓地在我的厨房里做饭弄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
　　我每天陪着她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吃饭喝酒**睡觉，有时候挺高兴，有时候觉得烦，不敢细想。
　　初八那天老米两口子回来了。我和姚楠去机场接了人，直接开到饭店接风洗尘。一坐下两个女人酒手拉手叽叽喳喳个没完，黄兰兴奋得滔滔不绝，辞不达意地向姚楠描述巴厘岛的美丽风光，听得姚楠云山雾罩一脸向往。

　　我和老米难得耳根清净，碰着杯喝得酣畅淋漓。
　　上厕所时老米跟在我身后，并肩站在小便器前掏家伙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