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有时间看看”科长转身看着我，随口说了一句。“哦。”我应了一声。又想了一下，从包里拿出这款产品的报价单，递给科长说“这是价格表。”科长接过来，捏着纸的底端右下角看了看，说“还能便宜不？”她们选择的两个模块是最标准的，并且来时候经理说了，不打折。我说“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价了。”确实底价了，一共才几千块的东西。“嗯，行，我们再看看。”科长说。

　　我就又这样无功而返了。
　　回去经理问我怎么样，我说“装上了。”经理问“什么时候签？”我说“价格已经给他了。”经理说“催紧点儿！”就这样，经理催我，我催科长，科长总说“再看看。”拖了不短时间，她就是不签。

日期：2010-09-28　21:22:05

　　有一次，公司和我关系不错的两个业务员听到我又在催了，互相看了看，相视一笑。随后一个业务员告诉我，再去的时候，顺手拿一个公司的小礼品（搞市场活动剩下的）。我觉得这种事，怪不好意思的。不过也没什么其他好办法，就带去了两个，科长一个，同屋的科员一个。结果，让我超级惊讶的是，没想到那次她居然同意签了！
　　合同他两笔付款。合同签订付第一笔付款，然后订货、安装、培训。当时我没有去给他们安排培训，因为这属于比较简单的业务。当时我基本上都是在安装和培训那些大些的单子，至少好几个模块、比较复杂的那种，当时也算公司技术的顶梁柱了！
　　等培训完，要第二笔尾款的时候，科长又开始拖了。我每次催，她都说“呀，领导不在”，或说“等等吧，现在会计不在”或说其他什么原因。这次拖得比不签单的时间还长，我再次送了小礼品也不管用，搞得我极度郁闷。“就是不给！就是不给！”有时候郁闷致极，我在心里暗暗且狠狠地说。
　　直到有一次我再有气无力地去找她时，可能科长也郁闷得不行了，说了句“我们倒是有钱，这你倒不用担心。我们今年得把预算花完……”我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能她后来也感觉我实在不开窍，也从我身上刮不出什么了，便直说“我这里有点儿预算，你看怎么花了？”我想了想，怎么花呢？我也不知道。我突然想起来公司有时候还卖一些软件配套用的东西，比如打印纸！对，就给她卖打印纸！我和科长说了每箱纸的价格，科长巴望着我看了会儿，然后脸又沉下去，好像很崩溃，说了句“知道了”，就没再理我。

　　干嘛阴着脸不理我？我们多少钱一箱是一定的，她给我钱，我给她纸，再给她开发票，两清了！帮她花了预算，这不正好吗！
　　那天回到公司，那个出色业务员还想找我第二天和他一起去演示产品，见我心情不好，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把情况告诉了他。他笑了“这好办，开发票的时候，每箱纸给他加价五十块钱。”啊？加价，那她干嘛？我面露难色。那哥们又笑了“然后收回钱来，把多余的钱再给她……”这……？行吗？我以前别说干过，就连听也没听说过！还能多开发票，然后再从中“抽头”？

　　一想这个，我心里挺虚的，问“那总经理同意吗？”出色业务员说“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就这样，我同意卖给科长十箱纸，科长不仅同意一下付了纸钱，还同意把软件尾款付了。终于把钱要回啦！那箱纸，就他们的那点儿业务量，够他们用五年的！
　　如果这就结束，还可能给我有一点点做销售的念头。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把我的那点儿念头扫了个一干二净！

日期：2010-09-28　21:49:49

　　就是那十箱纸多开出来的五百块钱。我放在一个信封里，准备给她送去。办公室里还是科长和科员两个人。科长显得比上次稍显热情，先拉我到电脑前，说要问我一个操作问题。其实那个问题很简单，也不是问题，就是一个功能怎么用而已。我给他讲完，她看了一会儿，又看看我。我问“会了吗？还有问题吗？”她看看我，又看了看科员，说“差不多吧。”说完回到了办公桌前。

　　我跟着到了办公桌前，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虽然我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但这段时间一来二去，也算是熟了。我就坐在她的办公桌边儿上，聊了聊几句，然后突然就把信封掏出来了。科长一愣，然后迅速扭头看了看这会儿已经去在操作电脑、背对着我们的科员，尴尬了一下，然后稍一思索，迅速悄悄拉开桌子左边的第一个抽屉（当时是那种老办公桌，上面三个抽屉，两边一边是抽屉一边是柜儿的那种），然后顺势把信封放进去。然后悄悄地推上。不动声色。

　　看着她的一连串动作，科长看操作电脑的科员时，我也跟着看了一眼，还好她没回头，但我不知道靠屏幕是不是反光能看到什么。可我犹豫是收回来还是怎么着的时候，科长已经放进抽屉、轻轻推上了。
　　在那个年代，做业务很讲“那个”的。可我对“那个”事儿半点儿也不敏感。这个事情当时处理完，我几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还挺高兴的！可时间不长后的另一件事，让我彻底对“那个”事儿害怕处理了，甚至产生了恐惧。

日期：2010-09-28　23:55:50

　　10.第一次外快
　　上次的事处理得虽然有些愣，也还算过得去。
　　或许上次事情处理得“还行”，或者有别的什么原因，后来我接到了科长的电话。科长和我说“我们想买一台打印机，你看什么的好？”
　　当时做软件的公司，也顺带卖些电脑、打印机、UPS电源什么的。有客户要，就直接找合作的专营店或经销商，也不用垫钱，除非工程。有时候是合同里直接签一个和软件的总体合同，有时候是单独签合同。哪家客户买什么东西，我都直接告诉总经理，总经理会安排人处理。后来有一次我去出色业务员家吃饭时，他从塞满鸡肉的嘴里拔出啤酒瓶子，呵呵笑着说“你真傻……！”那之后我才知道，那些业务员的客户买硬件，他们都不让公司知道。

　　科长和我打电话说要买打印机，想起出色业务员嘴里的鸡肉和那些话，我心中一阵切喜。我问“想要什么样的？”科长说“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好一点儿的吧！”我说“好点的就是激光的了”。我们当时也经常翻总经理桌上那本《慧聪商情》。“得多少钱？”科长问。“呀，那得一万多吧！”我好像有个大概印象。“那行，你帮我看看，问好价格告诉我。”科长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根据科长的要求，询好一款HP的激光打印机，当时算是很高档的了，价格一万多。经销商听说我要出台这个机子，挺高兴。我随后在他给我的价格基础上加了五百给科长报的价。科长电话里有些吱唔，把我吓坏了。我以为她还能询到比我们行内经常拿货的更低的价格，结果她说“我们今年的预算还是没花完，……，还有我们处长、我们科的小×，三个人呢！”我听完说个意思，特别是被出色业务员教育之后，脑子转了一下，说“加多少合适？加多了行不？”科长说“我们很少买这种东西”意思好像是说多少钱买的别人也不会知道。我说“行吧，那就加三千，按多少多少给你，行不。”科长说“你看着办吧。”

　　听说我要加价三千五，经销商的经理说了句“哥们，你真黑啊！”我嘿嘿笑了笑，说“关键是那边儿”经销商经理说“发票多开这么多，得扣税！”啊？扣税？我都不知道有这事。“扣多少？”经理说了个数，我一听，也不算太多，我说这点儿钱你不扣啊？经理得知我加了这么多价，更是一点儿不肯让步。我只好让他从我那五里扣了，要不更麻烦。当时庆幸自己留了这个空间。

　　直接去了专营店。店员和技术员早就把那台机子搬出来了。开箱，验货。装车。送到了科长单位，安装，调整，测试打印，激光打印效果就是好！完活儿了，大家刚要走，我想了一下，掏出在路上送货车里装好的那个三千的信封，当着送货人的面儿，直接给了科长。我当时的考虑是，让经销商的人知道，我确实是给科长了，我自己没挣。

　　这下科长是真局促了！先是拿着往上衣兜里塞了塞，没塞下。然后转圈儿找了找抽屉，没合适的。然后手里拿着信封打开了立柜的两扇门，放了一下，才发现柜门上玻璃的，又拿出来了。甚至连我都忘了科长当时放哪儿了。好像是捏着信封和我们告别的。
　　虽然那五百扣了税也挣了四百多，可后来，我真的感觉到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