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郭小华说：“怎么处理，同车去的4个人，现在救活3个，死了1个。被抢救脱险的3个人，现在已经出院，而且马上就会归队。据活着的说，我们的车速太快，而且又是下着大雨，天上打着响雷，就这么一刹那的工夫，哪怕再往后拖几分钟，让那辆手扶拖拉机先过去，就不会发生交通事故。对交通事故这样定性，郭小华还是有点举棋不定。现在，事故发生了，说什么都晚了，陈队没了，我们的一员虎将没了，我们该怎么办。“好，我刚才说话有点冲动，行，我克服，现在，我个人意见是这样，大家先回去思考一下，我们应该把侦查的方向放在哪边，今天会就开到这里，散会。”

　　在同沙市兵余乡的国道上，最近出了一系列交通事故。交警大队只好在拐道的弯口上，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事故易发路段。这六个字，分明是在提醒过往车辆，一定要谨慎驾驶。从交警队的记录上得知，每个事故之间的时间，不多不少正是7天，最多也不会超过九天。所发生的事故，说起来有大有小，严重的是死亡，轻一点的是受点皮肉伤。
　　最近一个时期，兵余乡人心惶惶。但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却在心里面大多数都明白一个道理，这是冤魂在那里作人。
　　于是，刚出院的吴天杰，拿着香火，还有酒肉，他跪在当初肇事的地方磕头作揖，他要让已经死去的陈林平的冤魂安息，不要在附近这一带游来游去。
　　乡里的人都说吴天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这些，吴天杰根本就不敢奢望。只要他一闭上眼睛，他就会发现总有一个人影在自己面前晃，但是把灯一打开，却什么也没发现。

　　在吴天杰的脑海里，平时也没有陈林平生前的印象，但是，吴天杰却在梦里，认识了一个叫陈复生的人，这个人说自己就是被他拖拉机撞死的刑警队长陈林平。这把吴天杰吓得抱着脑袋喊求饶。
　　从给吴天杰作的笔录上可以看出，吴天杰在那天下午，曾经接到一个电话，告诉他到海甸村去找一个名叫许立的人。至于打电话的人名，吴天杰只是说听上去耳熟。造成吴天杰冲动的原因，是因为有一百块钱拿，这一百块钱也就是运费。难道说，是这一百元钱为由头，致使发生了这起车祸。那么，给吴天杰打电话的人，他又没有记住对方姓啥叫啥。只有到电信局去查通话记录，或许还可以查到线索。

　　经过兵余乡境内的国道，共有三个十字路口。吴天杰开车通过的是第三个十字路口。路西是吴天杰开手扶拖拉机上坡的道口。路的东面就是一个漫坡。顺着这个漫坡向前数百米就是宽甸村。电话里并且讲好了，只要手扶拖拉机到了宽甸村，人家就会付给他钱。付钱的这个人，会站在村口迎候。
　　吴天杰说自己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人。当他冒着大雨来到了海甸村，一打听，村里并没有一个叫许立的人，他心里十分生气，又开着拖拉机要到国道东边的宽甸村去找那个在村口等候的人。
　　当吴天杰开着手扶拖拉机，全速前进，一跃上国道，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轰”的一声，吴天杰说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眼下正召开的案情分析会由两拨人马参加。一拨是当时随陈林平一起赶往东门县途中遇车祸而今伤愈归队的人；另一拨是刑警队副队长郭小华的人。

　　如今，按照局里指示，刑警队由副队长郭小华负责。现在，郭小华说：“下面请大家继续分析一下案情，看看有没有可能把陈队的交通事故和东门县农委的万于鸿案子，能否并案调查。”
　　法医高连生把话接上，他说：“如果要把两案并一案进行调查的话，首先要明确一个前提，就是要验证吴天杰和万于鸿之间的案情，必须要有一个互相联系的纽带。如果，这根纽带联系不上，并案调查的可能性就不大。”
　　郭小华好像意识到什么，他马上布置侦察员李新江，立即安排人对吴天杰采取24小时暗中保护。如果在陈队这桩交通事故当中，真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的话，那么，这双眼睛应该离刑警队不远，而且，这双眼睛还有了事如神的判断能力。
　　摆在刑队面前的任务还不少。东门县农委万于鸿的尸检工作，也遇到了一些难题。不知怎么搞的，家属知道要对万于鸿的尸体进行解剖，都跑到县局和市局反映。坚决不让。
　　现在，还需要和万于鸿的家属做一些沟通，而且，也有人催着赶快把万于鸿的尸体火化了事。这些事端，在它们各自的内部之间，起必然联系作用的又有哪些。是什么人在催着赶紧火化万于鸿的尸体。
　　在侦察员李新江的脑海里，他正在把海甸村和宽甸村之间的直线横距进行估算。单程3公里。而发生交通事故的兵余乡国道点和市局的路途距离是30公里。兵余乡到东门县农委的距离是20公里。

　　法医高连生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陈队接到东门县刑警队电话，是在那天下午的1点，而陈队带人出发的时间是3点15分。约半小时左右，陈队的车辆正好行驶到事发地点。这其间，对手能够充分得到利用的时间是2小时45分。
　　东门县局向同沙市局汇报案情，并请求市局前往勘查的时间，距县万于鸿的死亡时间，从中又间隔多长时间。侦察员李新江的思绪，这时候来了一个逆向思维。他把案情的报案时间进行反推。他说：“东门县局向市局的报告时间，是那天下午1点，东门县局接到县农委的报案，是在那天中午的11点整。从11点到下午1点，是由东门县局的刑警队先到达事发现场，并对现场进行勘查。而在11点之前，关于万于鸿的死亡信息，还存在一些想象空间。”

　　副队长郭小华从接到市局尹副局长的指示，率人赶到现场已是傍晚5点。从现场血迹判断，万于鸿的死亡时间是在9小时之内。如果从郭队率人赶到那里的时间算起，万于鸿的死亡时间如以9小时朝前推算的话，万于鸿最早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那天上午8点钟。”
　　万于鸿在死后的30分钟至2小时之内，他的尸体才会开始僵硬；在9小时至12小时之间，万于鸿的尸体才会全身僵直。如果继续往后推算，在万于鸿死后的30个小时，他的尸体会持续僵硬。接下来就开始软化，然后，又经过大约70个小时又恢复到原状。一般情况下就是如此，但是，如果遇到周围气温高于35度，尸体的僵直和软化都会加速，有24个小时就可以恢复原状。这是因为万于鸿在死前剧烈运动后，他的体内蛋白质比较容易凝固，所以在死后的僵硬程度，也会比平常来的快。

　　至于万于鸿在临死前的剧烈运动，可以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自杀的说法，也就是万于鸿接连捅自己8刀。当然，这个问题，通过尸体解剖，相信也会马上水落石出。另一种情况是他杀。
　　正在大家在分析案情的时候，法医高连生似乎又有了自己的新发现。副队长郭小华表示，先把死者万于鸿在生前的运动情况，暂时先放在边上。关键他想听高连生还想说点什么。其实，高连生的发言可以说，没什么特色。我虽然是他的助手，但是我还是在心中，希望他长话短说。谈来谈去，高连生只是希望能把侦破的线索，先把它一条一条理出来，比如说作案时间就谈作案时间，又比如谈作案手段就谈作案手段。高连生的主要任务，是为死者万于鸿作尸检，同时和他一起负责这项工作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