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我的目光轻薄,依然那么清凉的跑来跑去,结果是在我赶上趁机之前,她就先得了感冒.本来可以好的快一点,没想到她又去洗澡,再次着凉,现在轮到她空看着春光无限了。怕传染我,离我老远,杯子什么的也分开放,有时候我躺下还会听到她打喷嚏,一个接一个。
她居然还想去锻炼,衣服都换好了又被我强行遣送回来,但是她每天还是要去上班,路上往来吹风,好的很慢,几番折腾之后终于发展成低烧。还总是想着往外跑,我几乎发火她才老实听话歇着。
于是她晚上就在床上裹着被子看漫画书或者文献什么的,我在复习间隙给她倒茶倒果汁,她趁着上厕所的机会想下来乱走,每次都要被我赶回去。因为药物的关系她会早睡,早上我也不再叫她起床,被子盖的很严实,她睡梦里觉得热会挣开,我又原样给她盖好,手几度从她肩膀上过去,唉,这种时候居然都不趁机,我真是不可理喻。Shoulder,neck,throat,打住,好好背单词。
后来终于她的烧退去,可是人就此养懒,喜欢坐在床上等我给她拿东拿西。
而我每次都被她得逞。
有天晚上终于赶上我不耐烦,大叫一声:“自己去!”也许是声音大了一些,长安愣了一下,坐起来,说“对不起”然后就要下床。我居然觉得内疚,“等等”,最终还是自己去拿了她的茶杯过来,她坐了回去,笑容像焰火一样浮现,“谢谢!”我一下子就没了脾气。
她抬头喝水,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手终于伸了过去,在她肩上一划,质感真的很好,象我想象中一样好。
“噗————”她马上呛到,喷的满被子都是,咳个不停,脸上不知是因为咳嗽还是害羞红透了。我终于得意的大笑起来,一边给她擦去水。
“方萍你怎么了,吓我一大跳。”
“没什么,只是想摸摸看。”她一时语塞,眉毛一拧,“没想到你这么…………”“怎么”“色~~~啊~~~~~”在我反应之前已经被她拉过去,手放在我的脖子上。
可是李长安忘了,她怎么能是黑带的对手?不过十几秒钟她已经被弄的老实,“喂,方萍,这样不好吧。是你先动手的。”
“那又怎样?你如果可以反击也没问题啊。”赖皮到底好了。
她又不说话,忽然又那么平静安然的看我,我又一下子忘了所有的心机,手松了。
“好了,对不起,让我起来好吗。”
她的头发散开,脸上的红色还没有退却,眼睛又深又黑,又是那种青草香味。我忽然心动,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除却那种紧张,隔了几秒钟,我才感觉到她的脸颊上的温热和柔软,发香和体香,和呼吸声。
其实她只要一转头就可以避开,但没有动,好像是不想打扰我似的,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抬起头,看到床前的闹钟,8点37分14秒。她很平静,呼吸都没有乱,我起身,她的眼光似乎在看着远处,没有说话,没有表示,似乎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日期:2003-12-15 22:09:56
“在想什么?”
“一些往事。”她微笑,温和而寂寞,“想起我们毕业时候的事。”
“快三年了,我以为都忘了。”我的手放开她,她用手整整头发,枕在脑后。“那天我们在车站上送别,有人吻了我的脸。”
“我们挨个拥抱,有人哭了,可是我没有,还是笑着说再见。我那时觉得,如果我们想念,那么总可以见面总可以联系,如果不想念,那么现在又伤心做什么。”
“我是我们宿舍最小的一个,她们很宠着我,有时候也会教训我。现在她们都在地球各个角落了,只有我留在这里。分别的时候宿舍里的二姐说:‘长安,我想亲亲你。’我那时候不好意思,犹豫了,她就说算了,既然你害羞。后来阿四偷偷从后面过来亲了我的左脸,她们就一个一个跳过来把我围在中间一人一下。我大叫,又和她们一起笑起来。要走的人就这么笑着上车走了。”
“但是,二姐到最后也没有再过来亲我的脸,她只是抱了抱我。”
长安叹了口气,脸转向一边,“后来因为懒,和二姐少了联系,去年年底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我忽然觉得后悔,为什么那时候犹豫了,以后再也见不到那时候的二姐。”
“快三年了,那时候我比你还要小一点。”长安又转过来,“方萍,明年你毕业的时候也要和你的朋友们分别,所以,到那个时候不要犹豫,也别害羞,真的。”
我好像看见时间流逝的痕迹,长安和我差着两岁,四个年级,她们毕业的时候我还没有进大学,她在我的年纪已经经历分别。我的手指插进她的长发,给她轻轻梳理。
“现在,也要珍惜他们啊,也许将来真的就见不到了。”
“我知道,谢谢你。”
我又一次低下头去,吻上她的脸,手仍然停留在她的发际,温暖的触感从指间从唇上传来,我闭上眼,听到自己的心跳,拍击着胸口,鼻息扫过她的鬓,青草的香味渗进来,我的头发垂下来落在她的头发上,呼吸声和她的呼吸声混叠,平静而深长。
“长安,我喜欢你。”
她开心笑了,在我脸上也轻轻印了一下,“谢谢,我也喜欢你,方萍。”
“给你看看她们的照片!”
她去找相册,忽然停下来,“啊,我忘了你要复习了。”
“没事,一会儿而已。”
她指给我看,这是老大,这是二姐,这是阿四,这是三弦,她是最小的老五。那个二姐看上去是个很爽朗的女孩子,而三弦看起来很酷,阿四很淑女,但长安说她其实是最疯的。
“我们有时候叫二姐二胡,阿四是Bass,是三弦起的。”
“你呢?”“没有,她们就叫我长安。”她停了一下,“有时候也叫我安安,不过后来我抗议就不叫了。”
安安,像叫小孩子。长安从前是短发的,又卷又乱,还冲天直起,脸比现在圆,稚气未脱,笑起来比现在还要放肆,好像从来不知道忧愁。“像五月的阳光。”我想起一首诗里面的句子。想必她的室友们一定很爱护她,谁会不喜欢她呢?向后翻过去,从大一到毕业,她胖了瘦了,头发长了剪了,人有些成熟,而笑容却没有变。
有很多是在外地,长安喜欢旅游。在黄山,上海,杭州,苏州,桂林“去过西安吗?”
“怎么能没去过?可惜不在这里,从那时起我的id就变成“长安公子”啦。”
“我还去过洛阳,唉,那两个城市真是爽极了,半个中国古代史呢。”长安想了想又说“洛阳有很多泡桐树,现在应该是开花的时候。如果现在去,还可以看牡丹呢。”
“你在大学里是不是长高了?”“是啊,我长了将近两厘米。”我撅了撅嘴,“我从高一开始就是这个个头。”
“给你看看我的照片。”我从柜子里翻出来我的相册。
“哇,我头一次看到你穿格斗服!好…………。古怪…………啊!”“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大的比赛,最后拿到第二名。”“这一张,是我第一次拿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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