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爸妈其实早就离过一次婚,不过是因为考虑到自己才又复婚。自从十二岁那年爸爸失踪以后,妈妈不到一年就开始和她多年的追求者谈婚论嫁,一满两年就马上到法院宣告了父亲死亡,嫁给了继父。如今婚后生的儿子也七岁了,自己在那个家怎么都感觉是个外人,与继父、与弟弟总是格格不入。
就连妈妈,忙着谈生意、忙着应酬,也忙着美,与自己谈心的时间越来越少。这样“寄人篱下”的日子捱了三年,索性在高中时就选择了封闭式学校,一个月只许回家一次。别人都是数着日子盼着到假期父母来接,只有南竹是盼着那假期最好取消。
到读高三那年,妈妈怀孕生了弟弟,举家欢庆,家里举办了盛大的满月宴会。面对着继父那边的无数长辈亲戚意味深长探究的目光,南竹越发尴尬,没多久便逃回了自己的卧室,抱着十岁时拍的全家福无声地哭了。
还好,马上就考到央城读了大学,从此除了春节再也没回过那个家。妈妈也察觉出她的心意,早早在香颂开盘时就买下了这套九十平方的两居室,让她寒暑假时不至于无处可去。
父亲失踪,母亲改嫁……家里这些复杂的过往,怎样同廖明麒解释?
日期:2019-10-13 20:03:41
第二章 第一件案子
周三凌晨,南竹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有点恍惚,摸起手机瞟了一眼,是崔莎莎。
她打着个哈欠接通了电话。
“阿竹!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崔莎莎哭得很大声。
南竹立刻清醒了:“莎莎?你怎么了?”
“我舅舅,我舅舅去世了……”
“啊?”离崔莎莎说申时安病危刚过两个礼拜,没想到他真的没撑过去,“这个,莎莎,节哀顺变……”南竹忍不住又悄悄打了个哈欠。
“阿竹,你来陪我好不好,我好乱……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这,我才上班两周,总不能请假吧?”
“没事,你是在祖记对吧?我舅舅的律师就是你老板,好像叫祖宁?他得处理遗嘱,也要过来,我让我表哥和他说一声,到时候带你来就行了。”
南竹还没来得及反对,崔莎莎已经自顾自说:“就这样安排了啊,你一定要来,你不知道我现在多糟糕。”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喂?喂?”
南竹只得把手机放回床头柜,把自己在床上重新摆成一个大字形。
半夜被吵醒以后总是很难睡着,何况南竹现在也有自己的烦心事。
廖明麒和她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了。
最开始不过是抱怨南竹不肯带她回家见父母,吵了几次以后见南竹总是不说话,便刻意减少了和南竹之间的联系,现在两个人每周最多通两次电话,已经很少见面了。
南竹觉得毕业以来,真是什么都不顺利。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心里默默数着绵羊。
感觉才睡一会儿,闹铃就响了。
她头晕脑胀地又眯了十分钟才爬起来,一边刷牙一边往面包机里扔了两片面包,又煮上一杯咖啡。等洗漱完,面包和咖啡都热腾腾地出炉了,再花四分钟煎只蛋,搞定了一顿早餐。
走到公司,刚好八点五十。
提前半小时上班的Cindy热情洋溢地跟她打了招呼:“阿竹,早安啊。”
南竹把从楼下买的奶茶放到前台:“给你买的香芋奶茶。”
Cindy欢呼一声:“你真好!我最喜欢香芋了。”
南竹冲她眨眨眼,笑着回到自己的座位。
上午开工没一会儿,就见祖宁的助理赵露西跑过来,和冯旭涛耳语了几句。
冯旭涛脸上现出几分诧异,叫南竹:“你过来一下。”
南竹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起身走过去,假作不知:“冯律师,什么事?”
冯旭涛挑起一侧眉毛:“祖少有个案子要你跟,估计这周都要在外面。你现在回家收拾一下,中午回来,下午一点公司的车送祖少和你一起过去。”
南竹已经知道是崔莎莎打了招呼,此行是去处理申时安的遗嘱,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道:“具体是什么案子?需要注意什么吗?”
冯旭涛看了一眼赵露西:“我也不知道,祖少没说。你就跟着他,看他有什么吩咐就行了。”
南竹“哦”了一声,转身回座位拿包,却听见赵露西和冯旭涛窃窃私语:“真看不出来……才来几天就勾上了祖少?”
南竹强忍着没有露出异色,径自拿包回家。路过前台时Cindy诧异道:“你怎么这会儿走了?不舒服么?”
南竹多少感到有点安慰,冲Cindy一笑:“冯律说让我跟一个案子,要出差,让我回家拿些行李。”
Cindy笑道:“那很厉害啊,一般新人来了前三个月不给接案子的,你可要好好表现。”
好在家离得近。索性在家吃过午饭,南竹才提着一只小尺寸的行李箱回到公司,刚好一点钟。
Cindy见她来了,连忙拉住她:“我听说你是和祖少一起?”
南竹无奈:“冯律让我去的。”
Cindy大摇其头:“哪儿啊,我听说是祖少点名要你去。咱们所主打不在民事,冯旭涛自己都快没案子了,再说他哪能安排得了祖少?我看你也没和祖少说过话啊,你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次案子不要熟手呢?怕浪费人力资源吧。”南竹随口敷衍着。
Cindy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倒也有可能。”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哎呀,一点了,刚才露西姐说你来了就直接去P3停车场,公司车牌号是G6574,你下去就能看见。”
南竹下了P3,果然一出电梯口就见一辆黑色奥迪,她确认过车牌,绕到驾驶室外敲了敲车窗:“师傅您好,我是南竹,Cindy说让我搭您的车。”
车窗摇了下来,露出祖宁的脸。
南竹连忙补救:“祖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您。”
祖宁淡淡点了点头,下车打开后备箱,帮南竹把行李箱放好:“你坐副驾驶吧,我和你说一下情况。”
“委托人是申时安,今早刚刚去世。他是所里的大客户,所以他公司和家里的事务都是我亲自打理的。”
“葬礼之前主要是协助申嘉行,哦,就是申世安的儿子,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周六举行葬礼,葬礼后我要宣布遗嘱,到时候你协助我。”
南竹一一应了,觉得还是应该解释一下:“祖律,不好意思,崔莎莎是我大学室友,她舅父过世非常伤心,想我过去帮帮她,才请申嘉行先生给您打了电话。给您添麻烦了。”
祖宁一笑:“做律师的,和客户有私人关系不是坏事,不必道歉。你也还有任务,申时安有个女儿叫申媞,人在国外,明天下午的飞机到央城,你负责去接一下。”
南竹答应着,心里却惊诧不已,申时安竟然还有个女儿?从来没听崔莎莎提起过,央城的各路新闻也从未有过报道,报纸提起申嘉行,一直是冠以“地产大亨申时安独子”啊。
祖宁不再说话,南竹也规规矩矩坐好,一个多小时后,车开到了北岭区的紫御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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