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寒假,我知道了什么叫相思成灾、度日如年。
过了初十,我就忍不住奔往学校,寝室里别人还没有来,我却有点小得意,觉得能一个人在这里安静地等着阿星就是一种幸福。不料中午在楼梯口迎面撞见了阿星。
“啊!”我们同时发出一句惊呼,然后是紧紧的拥抱。
“阿星,我好想你。”我在她的耳边呢喃。
“小傻瓜,我也是。”阿星说着,往我的耳朵里吹气。
被她弄得痒痒的,我一冲动朝她的脸颊响亮的亲了一口。阿星在我的怀里微微颤抖,面颊绯红。这竟使我有了进一步吻她的唇的冲动,一起了这个念头,我惊得立刻放开了她。
那天之后,一个模糊的想法总在我的脑海里若隐若现挥之不去。难道我竟爱上了阿星吗?我不断的问自己这个问题,又不断的害怕这个问题。也许我本该从此和阿星保持一定的距离,然而我又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想要见她的欲望。这欲望这样的折磨着我,驱使着我,却同时也给了我极大的快乐。同是一顿饭,和阿星吃来就格外可口,同是一条路,有阿星同行就格外浪漫,同是一个笑话,听阿星讲来就格外妙趣横生,同是一首歌,由阿星唱来就格外拨动心弦。
这个学期的选修课,我选了《心理学》,因为听说这门课的老师是国内颇有名气的性学专家,而且专攻同性课题。在这门课上,我听到了很多以前闻所未闻的专业术语,课程将要结束的时候,老师总结道:“既然大家来选我上的《心理学》课程,而不是别的老师上的,那么总有你们的道理,除了我的人格魅力之外,应该多少对我研究的课题——同性恋有些兴趣吧?”众人笑。他也微微一笑,接着说:“对此有兴趣的人,一生中都难免会问自己一次,‘我究竟是不是’?有时候你以为你清楚了,后来发现你还是模糊的。但是老实说我无法为你们做这个鉴定。”众人又笑,“我个人的观点——注意了,这是我的个人观点,并不公开发表,并且我今天说了也就算了,你们以后找我对质我是不承认的——我个人的观点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去接受任何可能性,不要逃避你的爱,唯有此,你才能真正弄清楚自己的性取向。”
这门课程并不考试,只需在学期结束前一个月交一份论文即可。这天,阿星因为痛经没有去上课,我也正好没课,就在她的寝室里修改论文顺便照顾她。阿星的痛经不是每个月都发作,但一旦发作就很严重,我亲眼见她手攀住床架,闭眼咬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可惜我虽能体会,却并不能代她承受,所以每次只能将她搂住,希望能减轻些她的痛苦。
这次阿星痛得厉害,要我到校内超市去给她买一瓶红酒来。我回来的时候,发现阿星已经下床来,正看我的论文,见我进来:“《同性恋现象及其成因分析》,好么,一出手就是这么大一个题目,你真行啊。”
“你干吗啊?乱翻我的东西。”我边说边把论文收到书包里,拿杯子给她倒上红酒。
阿星喝了一小口,慢悠悠地说:“这是论文,又不是情书,藏什么呢?你不让我看,我还不看了,但我要听你说。你倒说说同性恋的成因啊。”
“嗯,这个嘛,”,我吞了口口水,很学术的讲起来,“首先,可能是和异性家长不合。”
“我和我爸亲着呢。”
“还有可能童年性别定位模糊,比如小女孩被当作小男孩养。”
“我们家从小就教我女孩子该怎样怎样。”
“再就是青春期缺乏异性的介入。”
“从小学开始就有男生在追我。”阿星得意地一扬眉,“还有么?”
“没有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失望。
“这么说来我是没有什么理由会变成LES咯?”阿星像是在自语,又像在对我说。
“当然,你怎么会——”我勉力笑着,却不料阿星的唇迅速的覆上了我的唇,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将我放开,我俩大口的喘着气,我的嘴里多了一丝红酒的滋味。
“小白,我爱你。”阿星的呼吸很急促,本来苍白的脸上泛上了一片红晕。
后来这个场景被作为我们之间的经典对话,阿星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学术理论败给了‘我爱你’”。
日期:2004-09-11 16:43:40
风景旧曾谙(二)
注:本章中的部分描写如有太过请告知我,我换一个版本。
晨曦透过白色的纱帘漾在我们的床上,房里掠起了些寒意。简君接过我手里燃尽的烟头把它按进了烟灰缸里。我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褪去了衣衫,裸露出来的光洁的肩头显出优美的弧度。她吻住我慢慢地压下来,重又让我平躺在床上,然后她把我的双手举起来拉过我的头顶,轻轻地撩起我的睡裙把它推到颈下脱去,再把我的双手平伸的摆好,她则趴在我的上方,用她的十指纠缠住我的十指,拿她的乳尖轻轻摩挲我的乳尖,温柔中带着挑衅的对我说:“初恋纯纯的爱,你们最亲密的接触大概也就是kiss吧,她可曾像我这样温柔地对你?”微弱的光亮中,我看见她眼中的火焰,不仅仅是欲望,更是嫉妒。
简君用她的这招无数次的让我俯首称臣,可这一次,我没有缴械投降。我翻转过来,把她压在身下,搂住她的脖子说:“亲爱的,你错了。”
那天本来已经放暑假了,我的室友都纷纷回家了,我因为要帮助学校完成一些海报的大字所以还没有回家,阿星也没有走。
桌上平摊着一大张宣纸,旁边是我未开封的墨水和毛笔。毛笔是新买的,因此笔尖还有凝胶,我盛了一杯温水,把笔泡在里面等笔尖化开。这时候阿星双手抱着一大撂东西推门进来。最底下是一盒德芙巧克力,上面是熏香炉、蜡烛、精油一应俱全。
“听说书法家要挥毫,我也附庸风雅一下,来为你红袖添香。”说着她关上房门,倒了一滴精油在碟上,又点燃了无烟蜡烛放进炉内,屋内便弥漫起魅惑的气息,“这是迷迭香,对心脏和大脑都很好的哦。”
“你不用着急,我这儿毛笔还没化开呢,不如一起看个碟再说。”
我们便在校网的ftp上搜索,偏都是些我们看熟的老片子,直到我们看到一片《玉女心经》。“古墓派!”我们异口同声,以为这是神雕侠侣的什么外传,就赶忙down下来坐在床上同看。
一看之下,才知道原来竟是一部三级片。毕竟是王晶的片子,又有舒淇和李丽珍的加盟,所以电影的可看性还算不错。
看到后来,舒淇和李丽珍开始了持久战,她们交缠在一起,激烈地舌吻着,尽管风扇正对着我们吹,我的手心早已冒出汗来。阿星的右臂凉凉的,正贴在我发烫的左臂,我下意识的正襟危坐,却感觉她细细的茸毛似有若无的扫过我的皮肤,更是令我心猿意马起来。忽然我感到脸上暖暖的气息,才注意到阿星的吻已经来到唇边。
自从“学术理论败给了‘我爱你’”之后,我们接吻的次数不算少,但是以前的吻确实是纯纯的爱,这一次我则明显感觉得到阿星进攻的欲望。当情侣间有了一个欲望之吻的时候,该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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