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王位还轮不到孝王,而应该是当时的太子姬燮。不知是姬燮过于软弱,还是姬辟方更有威望,总之辟方兄继位了。
可能孝王的继位违背了嫡长子继承制的祖制,所以司马迁老先生在史记里几个字就把他给打发了。但从“孝王”这个谥号就可以看出,之后的君臣对孝王还是比较认可的,只要是提到了孝王执政过程的史料,对他的业绩也是肯定的。
可以说没有了姬辟方,周王朝会继续衰弱,可有了姬辟方,王朝衰弱得更快。此话怎讲?
孝王能力有多强,或者说他到底是用什么手段上位的,这些就不管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孝王确实违背了嫡长子继承制,也可以说孝王的继位就是王朝的根基宗法制破坏的开始。
这个问题很严重,对于一个国家或企业来讲。一些重要制度一旦遭到破坏,将会动摇国本。
所以孝王之后,王位还是回到了太子姬燮手里。这位燮老弟在诸侯们的支持下顺利继位了,是为夷王。这就是宗法制的力量,但已不是当初的宗法制了。
因为夷王是诸侯们拥立的,加上夷王本身能力有限,所以那些诸侯们很自然的对夷王就有不同程度的轻视。
从此,那些地方大爷们开始不守规矩了。不尊重王室的和不来朝贡的都比比皆是,可夷王也是有想法的,既然都这么不守本分,那我得找个机会杀一儆百。
可能齐国当时的交际关系处理得不够好,在夷王那里落下了话柄,再加上有人煽风点火,那就拿齐国开刀吧!
齐国是比较有分量的诸侯国(当初姜子牙的封国),处理齐国可以起到震慑作用,于是以召见齐哀公的名义,将他忽悠来找个理由给烹杀了。
有观点认为是夷王昏庸听信了谗言,其实非也,就算是听信谗言也不会下如此重的手,这一切其实都是夷王自己的主意。从此事件中也反映出,此时王室虽然逐渐衰微,但只是衰微而已,想要办谁还是办得了的,这也正是夷王想证明的。
烹杀齐哀公是夷王时期的第一个转折点,这以后跟诸侯们的关系不但没有得到缓和,反而更加紧张,这就导致了夷王时期的第二个转折点───夷王失礼。
可能是因为杀了齐哀公,想表达安抚之意;也可能因为自己曾经是诸侯们扶立的,想表达感激之情;或者是担心得不到诸侯们的支持而有点心虚。所以夷王在召见诸侯的时候,竟然打破了不下堂接见诸侯的规定,跑到堂下来和诸侯们打招呼,是为失礼。
这看上去似乎是一件小事,但在严格遵守礼制的当时可是不得了的大事,这也是整个周王朝衰弱和礼崩乐坏的一个转折点。
很多观点都将穆王伐犬戎和夷王失礼视为王朝衰弱的标志,这个并没有错,但如果说穆王的行为有点属于个人行为的话,那夷王的做法则是时势所迫。
不过话说回来,与其说是某个人制造了国家的衰微,不如说兴衰本就是历史的必然,更是一个王朝的轮回。
当然,周王朝还在继续着衰败之路。
日期:2019-03-10 00:12:48
【制度的弊端】
在西周森严的礼乐制度中,如果诸侯违反了礼乐,轻则声讨,重则征讨。那如果是天子自己违反了礼乐呢?那就……上行而下效了。
在夷王时期,礼乐就正式开始了崩坏之路。其实之后的春秋与战国政治格局的形成,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天子没有很好的坚守礼乐防线,可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坚守礼乐是要以实力为支撑的,没有实力的坚守是脆弱的。
而礼乐的不断破坏也正是因为王室的实力在不断的下降,也就是说王室实力的逐渐下降和礼乐的不断崩坏是成正比的,所以一切都是时势使然,怪不得谁,天子能力再强也只能起到暂时缓解的作用。
而王室实力的下降也正是拜分封制所赐,周王朝从建国到夷王时已有一百多年时间,任何制度这么久如果不变革都会腐化,但分封制本身就没什么变革空间,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分封制的弊端也不断显现出来了,且无法挽救。
再说一次,分封制只属于那个时代。
分封的直接副作用,说白了就是诸侯容易坐大,而诸侯在发展壮大的同时,王室却在持续走弱,在当时所谓实力的强和弱,除了领导者之外最直接的就是土地和人口。
王室在经过不断的分封和赏赐之后,本来就不大的王畿之地就所剩无几了,而诸侯国的土地不但不会变小,遇到个不稳定的年月,还可以趁机扩大。总之一句话,王室在变弱,诸侯国在变强,这就麻烦了。
实力下降,权威自然下降,王朝内部的危机就不可避免,整个周朝就是按照这种规律一步一步消失的。
以前我曾天真的以为,王朝和许多诸侯之间不都是有血缘的亲戚关系吗?后来才知道,靠亲戚来维持关系的说法太扯了。
别说以前了,就是现在连一母所生的兄弟姐妹在成家之后关系都变淡了,等过个三五代,谁认识谁。更何况是在那个有点钱就可以妻妾成群的年代,等到第二代就有可能成为敌人了。要是过个几百年,双方在战场上相遇,可能有一方会说:看在我们是同一个祖宗的份上,我会让你死得痛快点儿。
从共王开始一直到西周灭亡,其中不乏一些有能力有想法的君主,他们总是以恢复周室王权为己任,其结果只会衰弱得更快,可能只有在他们努力过后才会明白,曾经的权威永远回不去了,王室衰弱不可逆转。
日期:2019-03-11 11:41:57
【那一年】
夷王之后,其子姬胡继位,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厉王,是“大名鼎鼎”。
厉王也是个有想法的人,只是他的想法有点蠢。在厉王身上我们也得明白一个道理:想法是谁都能有,且随时都可以有,但能力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对于厉王,我只想说一句话,以压制人民为乐趣、以人民敢怒不敢言为成就的君王不是一位好君王,人民就好比一个弹簧,压得越狠,反弹的力度就越大,直到把你给弹下来。
周人就是这个弹簧,终于受不了厉王的压制,最后群起而暴动,把厉王给弹下来了,厉王的解决方法相当干脆───直接开溜。一口气跑到了彘地(今山西霍州)。如果他自尽,后人可能还会给他一个向人民谢罪的评价,结果他竟然……
负责人跑了,这个位置不能空着呀!得找个人来主持大局吧!这真是个事儿!
由此可以看出,厉王不是带着领导班子避难走了,而是单枪匹马或是带着几个随从逃命去了,这就有点贪生怕死的嫌疑了。不管历王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谁来管事?
关于这件事,两大派系各有看法:史记派说的是由两位重臣周定公和召穆公共和执政;而竹书派认为是由一个称为共伯和的诸侯来行使王权。
不过认可竹书派说法的人认为,共伯和也只是权臣周、召二人扶立的一个象征性的负责人(实际上还是二人说了算),毕竟厉王还在。总之,这是一个过渡的临时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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