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深爱过的两人联手逼向绝路,该何去何从》
第19节

作者: 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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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前几次我并没问他怎么找见我妈的,这会儿随口问了下,他挑了挑眉,“你不是对她漠不关心么,问这些做什么。”
  我挖挖耳朵,“就随口一问,你真当我有多关心啊。”
  他笑了笑,说我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不管我妈为人如何,至少她活着,不像他早早的失去双亲,连个念想都没了。
  说得也是,他是孤儿,对亲情的渴望比一般人来得强烈,我一时就没说话,把头靠在椅子上,盯着窗外的风景,看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马路牙子上,一位少丨妇丨牵个孩子慢慢走着。孩子约莫三四岁,胖乎乎的,手里拿个甜筒走得歪歪颤颤,奶油糊了一脸,像只馋嘴的小花猫儿,少丨妇丨一边笑一边帮他擦脸,看上去十分有爱。
  这些我是从来没有享受过的,母爱,在我的世界是最陌生的词语。
  秋思!
  钟庭忽然喊了我一声,那声音竟说不出的温柔,我有些愕然,“怎么了?”

  他瞧着我,淡淡的问:“你饿不饿,前面路口有家牛肉面,味道还不错。”
  我是吃货这点他很清楚,说吃的我兴致怎么也低不到哪里去,当下就答应了。
  外边儿是完全陌生的风景,我敢肯定没来过,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开这儿来了。看了他一眼,“你来过这里?”
  他也不吭声,把车靠路边停下来,说:“下去吧,吃点东西再找,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到妈。”
  妈,他倒是叫得挺顺口。我也没说什么,跟着他进了那间小面馆。
  一股原汤的香味儿萦萦飘散在周围,确实挺诱人的。
  现在是上午十点,店里几乎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
  见有人进来,老板立刻来了精神,上来就问帅哥要点什么。
  钟庭说来两碗牛肉面,我赶紧加了句“一碗不加香菜”,老板说声好勒麻利儿地进了后厨。
  想起老板看他的眼神,我狐疑的问:“老板认识你?”
  他也没说话,拿出手机拨了串号码,问对方人找到了吗,不知对方说了什么,他淡淡说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见我直直盯着他,才面无表情的说:“刚才让人去莲花山那边看了,妈不在那儿。”

  我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莲花山是南都有名的风水宝地,我奶奶和爸爸就葬在那儿。每年清明和忌日都是要去的,钟庭是我丈夫,当然也是要去的。
  只是奇怪,我妈怎么会想到去莲花山,那儿离苘山精神病院差不多二十公里,她一个疯女人是怎么过去的?
  钟庭说,前两次就是在那儿找到她的,她当时还带了白色的雏菊,坐在我爸坟前唱歌,至于怎么去的,自然是徒步。
  莫名一阵心酸,她疯都疯了,还会记得我爸吗?二十公里走过去,她也是挺能的……
  正想说点什么,一阵香味儿飘来,抬眸,老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过来。
  钟庭说了声谢谢,把没香菜的那碗放我面前。
  见那面汤金黄,面条细白,牛肉浓香,一下就流出口水来,滴溜溜卷了一口,味蕾都在跳舞。
  钟庭看着我,嘴角浮起一丝浅笑,不过转瞬即逝。

  他的吃相是斯文优雅的,把食不言寝不语贯彻得十分彻底,没一会儿就吃好了,起身付了钱就走到外边儿,也不晓得干什么去了。
  这时老板过来,在我头顶咦了一声,“这是谁啊?”
  他在看桌上的照片,从表情上看似乎认识她,我问:“你认识这人啊?”
  老板蹙了会儿眉,像是在思考,隔了片刻说:“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不过已经很久了,想不大起来了,这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啊!”
  我笑笑,没说话,拿起那张照片细细的看,的确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可风情万种,很多时候也和水性杨花、不安于室之类的形容词划等号。
  王晚香,我亲妈,初中没读毕业就在场子里混,货真价实的妖精。
  第一个被她迷倒的人是我爸,任凭别人怎样劝阻,死活要和她一块儿,且执行力极强,当年就生下了我。
  可惜老实人遇见妖艳贱货注定不幸,我刚满三岁我爸就去了,彼时我妈不过二十出头,哪能耐住寂寞,老公尸骨未寒就流连舞厅夜场,身边情人不断。
  男人们为她争风吃醋、打架斗殴,原配找她撕逼死磕,甚至闹到李家门上。
  我爷爷奶奶是何等人物,哪里受得了这种耻辱,赶紧给她大笔钱打发她走了,她还真就走得干干脆脆,娃都不要。
  长大后断断续续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的消息,最夸张的一个版本是她和某男人在一起,害人家老婆上吊死了,至于她后来和那个男人怎么着了没人说得清。
  总之,身为她的女儿,我是没什么底气的,听别人在背后议论我也只能绕路走。
  可她终究是我妈,十月怀胎把我生下来,她出事我也不能不管。
  一口气把汤喝得干干净净,钟庭刚好进来,说:“走吧,妈应该在这附近。”
  我心下好奇,他怎么就这么笃定呢,不过我也没多问,只默默跟在他背后。
  出门儿碰见对小情侣,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男孩一直牵着女孩儿,不时亲亲额头脸颊,甜得能齁死人。

  心里凉凉的,钟庭可没这么对过我。
  车往前开了没多远就是一座镇子,大抵还没划入清拆,依然保持着旧城的模样,这在南都已不多见。
  心下更觉奇怪,我妈一个疯子,怎会无端端跑来这样一个地方,这儿离医院至少四五十公里,不会又是走过来的吧?
  不等我问,钟庭就把车停在了一处巷口,叫我下车。
  我也没问,跟着他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厂房模样的地方。
  眼前是一幢老房子,七八十年代那种职工宿舍,大抵是经年失修,看上去萧瑟得厉害,应该也没多少人住了,多数窗台都是空的,窗户也被灰尘覆盖得看不清。
  钟庭站在楼下,也不说一句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一会儿从楼里出来一位老太太,手里抱着个大箱子,看上去挺吃力的样子。

  钟庭立刻上前帮忙,很快博得老人好感,邀请我们进屋喝茶,还拿了不少点心出来。
  聊了一会儿,得知老太太是一个人住的,两个儿子都在外地,请了保姆给她做饭打扫,这个点儿保姆出去买菜还没回来。
  老太太让我们等保姆回来一起用饭,钟庭说不用了,就拿张相片问她:“见过这个人么?”
  老太太认认真真看了会儿,推推鼻梁上的老花镜,“小伙子,这是你的谁啊?”
  钟庭说:“是我妈。她生病了,从医院跑出来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连说三声造孽,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她昨儿在楼下唱国歌,抑扬顿挫,感情充沛,吵得整栋楼都不安宁,这楼里住的都是些老家伙,哪里受得了,就报了警。”
  报了警,那应该就是在派出所了。钟庭谢过老太太,带着我离开。
  路上,我脑子里乱糟糟的。
  我妈那样的人怎么就疯成了这样,还唱国歌,她是那种爱国的人吗?

  还有,她怎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钟庭又怎么知道来这儿找她?
  连串的疑问怎么都衔接不起来,直到有人拍我的肩膀,才回过神来。
  下车就是派出所,听了我们的来意,民警立刻收起严肃的表情,转而一副激动万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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