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天下的蒙古(成吉思汗时代蒙古人的故事)》
第31节作者:
公子小捷 铁木真军打头阵的还是几位亲王:阿勒坛、忽察儿和答里台,王罕则派其子桑昆和其弟札合敢不,以及必勒格别乞为先锋。六路先锋之前,还设有三个前出的扇形探哨。
喀鲁涟河的两岸静悄悄,没有嗅到丝毫战争气息。王、铁二人转向贝尔湖南岸运动,朝着大兴安岭的方向,向金国边境靠拢。无疑,他们已经得到某种保证,将能从金国方面获得一定的支持。
一天傍晚,大军进至忽勒灰昔鲁主勒只惕地方,这是在辉河和伊敏河上游一带,700多年后的诺门罕战场附近。这时,北面赤忽儿古(约在伊敏河中游河汭处)方向的探哨回报:“Enemy in sight!”
日期:2018-10-29 15:55:56
6-5 逐鹿阔亦田
闻知敌讯,已是沙场老手的铁木真没有丝毫慌乱,他命令阿勒坛率前锋军先作了一次试探性的迎击,目的是在天黑之前获知更准确的情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铁木真天生懂得战争的原理。同时,他把消息通知给王罕,王罕通知其三路先锋,桑昆所部向北突出尤深,已经处在比较危险的位置。
很快,铁木真得到回报,说前方遇到的正是敌军主力:不亦鲁黑汗、泰亦赤乌惕的阿兀出、蔑儿乞惕的脱黑脱阿(老朋友)、斡亦剌惕的忽都合都在其中,但是没有发现札木合部的踪迹。这就意味着敌军集结在今天的呼伦贝尔城附近,距离他们的出发地额尔古纳河流域很近,当王、铁大军向东作长距离远征之时,他们只是向南迈了一小步。
阿勒坛的前锋军经过短暂接触便行回撤,以逸待劳的乃蛮联军寸步不让地向前压来。其时天色向晚,大军疲惫,铁木真与王罕决定避敌锋芒,向南从大兴安岭的谷地间穿过,进入金国边堡阿兰塞。《秘史》记载他们向敌阵喊话说:“天色已晚,诘朝(明早)请战!”然后各路人马撤退,进入阿兰塞据守。
乃蛮联军没有理会这个请求,他们紧追不舍,前来索战。桑昆部回撤不及,在穿越大兴安岭的森林时被追及。不亦鲁黑看到桑昆的人马,激动地说:“Look!蒙古人!”其先锋军请求乘桑昆军势未集之机进击,但是不亦鲁黑却想干一票大的,他坚持要等桑昆的人马聚集后再一举卷灭,于是错失最佳攻击时机。等到合塔斤人阿忽出和蔑儿乞惕人忽都(脱黑脱阿之弟)率部前来,不亦鲁黑才按照自己的尿路,派二人会同先锋军前去包桑昆的饺子。
暮色中,阿忽出和忽都进入森林,发现桑昆的人马已经据险而守,判断其势不可撼动,便未作战斗,退了回去。桑昆摆脱纠缠,连夜穿越群山进入阿兰塞。不亦鲁黑发现形势有些不利于己,因为阿兰塞是金国地域,超纲的题目做不得,便决定放弃追击,就地驻营,以待明日。
是夜寒风凛烈,气温陡降。王罕与铁木真派人乘夜色向别处转移了部分辎重,预备第二天以精锐轻装投入战斗。
日期:2018-10-29 16:27:39
6-6 逐鹿阔亦田
翌晨,王罕和铁木真的军队背倚阿兰塞,沿昨夜的来路回击,与乃蛮联军在大兴安岭西麓的阔亦田(阔奕坛)地方展开搏杀。王、铁军队处于东南,乃蛮联军在西北,双方人马在山岭间往返冲杀,战斗进行得非常激烈,铁木真的战马甚至一度被对方的射手射中。
战场形势僵持不下,天空彤云密布,西北风烈烈作响。急于取胜的不亦鲁黑心生一计,原来他与斡亦剌惕部的忽都合都是萨满教的巫师,会一种能够呼风唤雨的“札答”之术。二人一起作法,取来净水一盆,放入数颗取自牛马腹中的结石,口中念念有词,祈求暴风雪的降临。不久之后,风雪果真大作,乃蛮军势一时振作,不亦鲁黑和忽都合非常得意,以为胜利在望。
然而,山间的风向变幻莫测,不亦鲁黑帅没过三秒,大雪虽被催下,但是风向却突然逆转,风雪向乃蛮联军反吹回去。乃蛮联军的进攻由顺风变成逆风,弓箭射程大为缩短,人马被吹得眼不能睁。王、铁联军则乘风而上,向敌人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冲锋。联军且战且退,雨雪泥泞中,很多人冻到身体僵硬,手不能挽弓,脚无法移动,只能任由屠杀,还有很多人畜从崖间跌落至深涧摔死,悲观的宿命论在溃军中弥漫:“天(腾格里)不保佑,所以如此!”
面对溃败,乃蛮联军中没有人站出来稳定全局。惊魂不定的不亦鲁黑汗调转马头,弃友军于不顾,向阿尔泰山的老巢奔去。其余蔑儿乞惕人、斡亦剌惕人、泰亦赤兀惕人等也都一拍而散,各回各家。
最令人称奇的是联军主帅(至少是名义上的)札木合。这位古儿罕磨磨蹭蹭地在后方游荡,未能赶上阔亦田的战斗,他率军前来时,遇上了后撤的溃军。他一看局势不可收拾,竟然纵出军马,乘火打劫,将这些不久前推举自己登上大位的兄弟们掳掠一空,然后满载“战利品”,向额尔古纳河老巢退去。这样,札木合昙花一现的“霸业”便顷刻成空。
宜将剩勇追穷寇,王罕和铁木真没有停下追击的步伐。
双方约定,王罕沿着额尔古纳河北上,去盯咬札木合这块肥肉。铁木真则向斡难河前进,去解决他的家务事—歼灭少年时代的仇人泰亦赤乌惕部。在那里,泰亦赤乌惕人正在整束他们最后的精锐,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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