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天下的蒙古(成吉思汗时代蒙古人的故事)》
第30节

作者: 公子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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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10-26 22:55:25
  6-3 逐鹿阔亦田
  札木合的行军风格仍是雷厉风行,一如十一年前,然而,联军的军心涣散也一如当年。联盟中,亦乞剌思部的捏群同志,曾在十一年前向铁木真通风报信;弘吉剌惕部的德薛禅在不久前刚刚完成他的间谍使命;如今,机会轮到了豁罗剌思人。
  铁木真正驻牧于不儿罕山区的古连勒古地方,其麾下有一位名叫抄兀儿的札只剌惕人(或是随玉律把阿秃儿一起投诚的那一批人),特长是交友,朋友遍布草原。札木合军中的塔海哈是他的姻亲,其时,抄兀儿来到塔海哈处作客,共同驱马闲谈,塔海哈得知了会盟之事,但不敢明说,他用马鞭轻戳抄兀儿的肋下,抄兀儿知其有话,便假装下马小解。塔海哈乘机一同下马,凑过头来神秘地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抄兀儿闻讯不由得大惊,他等不及把尿撒完便跳了起来,飞扬的尿路在空中划出了一道S形。

  抄兀儿不顾一切往回赶,中途遇到好友、豁罗剌思人也速该(与铁木真之父同名)。这位也速该不是外人,他是汗弟哈撒儿的岳丈,此刻尚不知会盟一事。抄兀儿的嘴巴大,一见面就对也速该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也速该听了之后,很是为女婿担心,决定助抄兀儿一臂之力,但是他嫌弃这抄兀儿的嘴巴实在太大了,如此军机大事竟然随随便便地说了出来,可是又不好明着责备,便提议派其家臣火力台助抄兀儿同行,借着警告火力台的机会,他对抄兀儿的大嘴巴进行旁敲侧击:“火力台你听着,你只能对铁木真大汗、诃额仑夫人和哈撒儿女婿汇报这个秘密,如果敢泄露给其他人,我就打断你的腰,撕裂你的背!”火力台只好发了毒誓,抄兀儿在一旁听得直咋舌。

  抄兀儿、火力台二人分乘白马和苍驴,火速回赶,中途又遇到一些森林部落的军队,他们是札木合集团的人,不出意外地,二位形迹可疑者被他们活捉。这时,抄兀儿的交友技能再次帮助了他,捉住他的人中有一位合剌蔑力乞台(听名字是蔑儿乞惕人),又是抄兀儿的好友。合剌蔑力乞台不仅放行了抄兀儿,还赠他一辆灰色Z4(獭色全马),他得意地说:“此车遁可脱身,追可及人。”抄兀儿大谢拜别。果然,他在路上又遇到一队赶去札木合处汇合的人马,得力于这辆Z4,抄兀儿一骑绝尘,把敌人留在了身后吃灰。

  就这样,抄兀儿一路有惊无险地带回了重要情报。我们通过这件事,正可以看出铁木真在草原上所享有的巨大人气:牧民们,尤其是中底层的牧民们对其事业表现出普遍的同情和赞助。
  铁木真得报后便立即整军备战。与十一年前不同,他和他的将领们已经不再有什么畏惧,而对手,则比十一年前孱弱许多,军心更加涣散。铁木真信心满满地主动进击,不断寻找战机,几经周旋,最终在海拉尔河的支流帖尼小河(帖尼火罗罕)附近将札木合联军击溃—各部落的losers则作鸟兽散,弘吉剌惕部彻底归附铁木真,新晋的“古儿罕”札木合退回额尔古纳河的星空下舔舐伤口…
  —惟有北乃蛮人可以不那么忧伤,他们甚至有些高兴,因为札木合即然被证明了失败,觊觎许久的草原领导权或许就要落入自己手中。他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日期:2018-10-29 11:54:30
  6-4 逐鹿阔亦田
  北乃蛮的不亦鲁黑汗是铁木真的老朋友,两人已经有过数次交手。他的主要兴趣原本只是与隔壁的克烈亦惕人周旋,对草原上的蒙古人事务未免鞭长莫及。如今,得到金国支持的王罕和铁木真在草原上四处出击,大有一统之势,这才迫使他花费更多的精力向东觇顾。起初,红岸会盟之时,不亦鲁黑给自己的定义只是一名政治观察员,推举札木合为反对派领袖也只是随大溜的作法。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联军的溃败竟来得如此迅速,帖尼火罗罕一战,札木合现出原形,无心也无力回天,东蒙古诸部皆受到了重创,蔑儿乞惕人更是气息奄奄…一时间,亟须抱团取暖的反对派中出现了权力真空,如果没有人带头重新把他们组织起来,王罕和铁木真的成功无疑会成为定局。

  不亦鲁黑放眼四顾,不禁一番窃喜,他确信:是历史选择了自己!
  他赶紧翻出了札木合建的那个群,发一个特大红包,经测试,发现除了弘吉剌惕人退群了,其余人等基本都在。于是,在帖尼火罗罕战后不久,这一年的秋天,不亦鲁黑把反对派联军再次召集起来,准备与王、铁联军再较高下。札木合在名义上仍是群主,但最活跃的组织者却是不亦鲁黑。
  不亦鲁黑深知这一仗的关键,他几乎搬出了自己的全部家底,势在必得。而闻得风声的铁木真也立即与王罕会合,二人沿着喀鲁涟河东下,前去迎接战斗。
  胡天八月即飞雪,草原上的秋天并无爽致可言,暴风雪旦夕且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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