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天下的蒙古(成吉思汗时代蒙古人的故事)》
第14节

作者: 公子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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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良的锁儿罕失剌一边说着这样埋怨的话,一边给铁木真准备了一辆老桑塔纳,哦不,一匹骒马、一张弓和两支箭,还煮了一只肥羊让他带上,打发铁木真离开了。

  铁木真策马飞奔,来到之前别勒古台筑栅的地方,再溯斡难河前行,来到一处山嘴,在那里,他和母亲等一家人会合了。
  当铁木真一人一马出现在远方的小河湾时,山坡上的一家人欢呼起来,小妹帖木仑高兴地跑上前去,她牵着哥哥的小骒马,清脆的嗓音在春天的草坡上回响:
  偶巴!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日期:2018-09-07 17:56:05
  (卷二 公子)
  4 之子于归
  铁木真归来后,一家人为了避开泰亦赤乌惕人,迁往斡难河的一条支流——桑沽儿小河的附近住下。日子还是过得很清贫,但是,有了斗争经验的新生代男儿们,正在燃起家庭重振的希望,他们渐渐拥有了九匹马的畜产。
  有一天,别勒古台骑着一匹甘草黄马出去打猎,其余八匹马系在帐外,被一伙贼给盗抢了去。铁木真兄弟因为没有马,眼睁睁地看着盗贼将马群赶跑却束手无策。他们直等到太阳西沉,别勒古台才牵着马回来,马背上驮着很多土拨鼠,这是他们家长期的主食。
  铁木真告诉别勒古台马被盗抢了。勇敢有气力的别勒古台立刻表示:“我去追。”哈撒儿说:“你不行,我去追。”
  铁木真说:“你们都不行,我去追。”说完他骑着甘草黄马,循着草踪去追寻丢失的马匹。
  在寻马这件事上,草原牧民具有某种神秘的、职业化的敏感,像当年的纳臣叔叔,还有忽图剌合罕,都是寻马套马的好手,铁木真也不例外。他追寻了三天,遇见一处大马群,一个身手敏捷的少年正在挤马奶。铁木真向他打听,少年停下手中的活,十分热情地告诉他:“今天早晨太阳初升的时候,一伙人引着八匹惨白色的马从这里经过,就是你说的模样。”铁木真向他表示感谢,转身离去,少年从后面追上他,给他换了一匹黑脊的白马骑上,自己则骑一匹快黄马,主动要求帮忙一起寻找。他对铁木真说:“男儿的苦难都一样,我想和你结成朋友。我的父亲是纳忽伯颜,有点钱,我是富二代,我叫博尔术(音触)。”

  就是这样,这两位将要联手震撼世界的征服者,在这个朴素的相逢中产生了最初的友谊。这一年,铁木真17岁,而博尔术只有13岁。
  铁木真和博尔术循着踪迹去追赶失马,又走了三天,在第三天傍晚时,他们找到了目标,八匹惨白色的骟马在盗贼的营帐旁边吃着草。铁木真对博尔术说:“你站在这里,我去赶来。”博尔术说:“我和你结为朋友同来,怎么好留在这里?”于是两人一起潜进去,将八匹马赶了出来。

  盗贼发现了他们,过来追赶,其中一位骑白马穿红衣的人挥舞着套马杆追迫得很近。铁木真回身引弓相对,使他不敢向前。这时天色已晚,盗贼们由于是被突然袭击,准备不够充分,便放弃了追赶。
  铁木真和博尔术胜利回师,两个少年赶着马群回到博尔术的营帐。铁木真认为,如果没有博尔术的帮助,自己是夺不回这些马的,他想要分给博尔术一些马匹,被博尔术拒绝了。博尔术说:“我是看到你走得很辛苦才帮助你的。我不要多余的财产,我是个富二代,我父亲积蓄的财产够我用的。”说到父亲,博尔术突然才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富一代纳忽伯颜(“伯颜”是富有的意思)正在家里哭泣,三天没有见到儿子,他以为博尔术走丢了。这时,他看到博尔术站在帐外,又是责备,又是高兴。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他对两位少年的友谊表示肯定,他鼓励他们:“你们两个年轻人要好好地友爱,互不相弃!”
  纳忽伯颜父子为铁木真准备了一只羊羔和一皮桶的乳做口粮,铁木真感谢他们的好意,驱着八匹骟马,往桑沽儿小河的方向一路赶回。他的家人正在小河边,像以前那样,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归来。
  我们从夺马这件事,可以看到铁木真具有某种不俗的人身魅力。当此乱世,草原上有势力的权贵何其之多,而铁木真最多只算个落魄的公子,家有资产的博尔术本可以有很多选择,而偏偏对铁木真一见倾心。
  结识博尔术之后,铁木真的事业走到了一个转捩点。越狱逃脱和夺回马匹这两件事,为铁木真带来了不俗的名声,他作为大汗世族公子的身份重新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可,尤其是在也速该的旧日部属之中。不久我们将要看到,人们感受到铁木真正在积蓄中的充沛力量,受到这种力量的感召,人们开始向他的营帐重新归附。
  然而对铁木真来说,笼罩在头顶的阴影并没有任何减少,泰亦赤乌惕人随时会过来再找麻烦。且不提向塔塔儿人报杀父之仇这样的远大理想,单是想要在草原上有尊严地活下去,他就还得一刻不停地努力,争取一切资源,抓住一切机会。
  到目前为止,铁木真拥有的资源,不外乎他的血统、他的兄弟和一些男儿之间单纯的友谊。现在,他决心取得一些突破,因为他已经成长为一个有魄力、有体力、有抱负、有理想的四有青年了。
  日期:2018-09-08 15:31:36
  (卷二 公子)

  续4 之子于归
  自从十三岁那年订婚之后,铁木真和孛儿帖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但是铁木真没有忘记孛儿帖。同样地,他也相信孛儿帖没有忘记他。于是他带着别勒古台,沿着客鲁涟河向东去寻找孛儿帖。他们来到美丽的呼仑贝尔草原,这里风光旖旎,处处美女帅哥,铁木真想起小时候和孛儿帖在一起玩耍的快乐时光,不自禁地在马背上轻声吟唱:
  在我们的时代
  我们不短信
  不网聊
  不漂洋过海
  不被堵在路上

  如果我想你
  就翻过二十座山
  走五百里路
  去牵你的手
  别勒古台问哥哥:“短信和网聊是什么意思?”哥哥没有理会他。
  兄弟二人一路打听,最终在两座小山之间找到了德薛禅家。德薛禅看见强壮结实的铁木真,拉起他的手,又是欢喜又是怜爱。他说:“我知道泰亦赤乌惕的人与你过不去,心里正一直发愁,不想现在又和你相见了。”说着话,便带铁木真去见孛儿帖。

  孛儿帖比铁木真大一岁,此时正值青春,出落得美丽大方。德薛禅不爽前言,将孛儿帖许配给铁木真,并主持了二人的婚事。事后,孛儿帖跟随铁木真回去,德薛禅的妻子将女儿一路护送到女婿家中,还带了一件珍贵的黑貂鼠皮袄子,作为见翁姑礼送给了婆婆诃额仑。
  有了妻室,家中便有了新气象,新郎铁木真意气满满,想要做一番大事业。他是也速该的儿子,他想要恢复父亲的势力,建立自己的阵营。
  这阵营的第一块砖,就是博尔术。
  铁木真派别勒古台去邀请博尔术,别勒古台找到博尔术,话还没说完,博尔术就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场面大概是这样——别勒古台刚一开口:“我哥哥……”博尔术就抢答:“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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