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诡夜谈——离奇诡异故事每夜一谈》
第17节

作者: 赵祎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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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胆见附近的耗子已被他捕绝,壮着胆子,索性去深山老林里寻找,一连找了数天,仍是一无所获,心中苦闷,郁郁寡欢,心想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只有忍着口腹之欲,暗中养了一对耗子,耗子洞就在他家土房的墙角处。
  为了繁殖耗子,他将黑猫赶跑,起初那黑猫和他捉迷藏,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不能将黑猫吓走,后来,他知道原来那黑猫怀了身孕,索性便让黑猫生产,待那黑猫生出一窝小猫时,他趁黑猫虚弱,拎着它便是一顿打,好在母亲及时赶到,救了黑猫,但黑猫生下的小猫崽却被他当耗子吃了。

  黑猫总算走了,临走的时候,它落下了猫泪,但当它看到胡大胆抱着儿子时,眼中散发出绿光,嘴角露出诡笑,令胡大胆看得心惊肉跳。
  不过黑猫到底还是走了,他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每天都会将野猪肉放到耗子洞前,希望耗子吃了肉以后可以快点繁殖,但繁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已有一月没有尝到耗子肉的鲜美,馋得他不论见到什么都以为是耗子,甚至当他看见自己的儿子竟然长出一张耗子脸。
  他看着眼前的美味,嘴角流出了口水,贪婪地盯着孩子欢乐的笑脸,揶揄地说:‘小畜生,看你长得这副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的样子,还真是像只耗子……’
  ‘你在干什么?’老娘匆忙跑了进来:‘你这个丧心病狂孽子,打走老婆不说,又逼走跟我多年的猫咪,吃了它的孩子,现在还想吃自己的孩子么?我怎么生出你这个畜生?’
  ‘娘,您说那里话,他是我儿子,就算我再怎么残忍也不会吃儿子的,不是有句老话么,虎毒不食子……’
  ‘你连畜生都不如!’老娘气得大骂:‘从今以后,不许再吃那恶心的耗子了,否则,我……我打死你!’
  ‘娘,你若是不让我吃耗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胡大胆凶狠残暴,但却是个孝子,最怕惹老娘生气,但见老娘这般模样,“噗通”一声跪在地下,嘶声落泪地说:‘娘,我已经上瘾了,耗子鲜美的味道犹如鸦片一样,我已经戒不掉了,如果您不让我吃耗子,就等于逼我去死,要不,您就亲手打死我吧!’

  ‘你……你想气死我……’老娘虽没被他气死,但却晕倒了过去。
  日期:2019-02-23 21:16:40
  (五)
  又过了些时日,他果然没有再吃耗子,但越是吃不到的东西,便越是心痒难耐嘴越馋,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样。
  终于,他实在忍不住了,趴在地上,看见耗子洞里有一对耗子,耗子夫妻滴溜溜的目光小心地与他对视,将刚刚生下的小崽子护在身后,生怕遭遇不测。
  胡大胆见这许多年来,不辞辛苦劳累,用心呵护饲养,终于有了回报,心想自己苦心培育的耗子终于繁殖了,可把他高兴坏了,他趁耗子不注意,一把将十只小耗子抓在手中,听到耗子父母发出紧张害怕的叫声,也不怕耗子咬他。
  他想起前天去城市贩卖野猪时,听说城里人喜欢吃刚出生的小耗子肉,好像叫什么“三吱儿”的,既美味又鲜亮,他肚中馋虫再一次被勾引起来,多番打听,终于觅得“三吱儿”的制作方法。
  以前他曾烤过耗子,也曾做过鼠羹,但这种蘸料生吃还是头一次听到,他迫不及待地将从城里买来的调料拌好,倒入盘子中,接着将十几只刚刚出生的小老鼠放到盘子中,小耗子在盘子中翻滚扭动,发出“吱”的一声,他拿起筷子一夹,被夹住的小耗子发出“吱”的一声,当他将小耗子放到嘴中时便是第三次听到“吱”声。
  老娘抱着孙子,躲得远远地,饶是如此,也不禁看得头皮发麻,胃中翻腾,疯了,他彻底疯了。
  胡大胆如老饕一般,狼吞虎咽,胡吃海塞,待到将最后一只小耗子吃进去后,舌头舔了舔嘴角边的鲜血,他的人也变得精神起来,双眼射出贪婪而又血一样的光芒,宛如吸食鸦片后的样子。
  而在洞穴中的老鼠夫妇吱吱乱叫,恶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将他吃掉。
  日期:2019-02-23 21:18:15
  自从吃了三吱儿的鲜美后,他便上了瘾,整天就想着家中养的耗子可以尽快繁殖,想尽一切办法,甚至在给耗子的肉里加入了催情药,然而这样做并没有令耗子再次发情,反倒使耗子的性情变得极不稳定,把家里能啃的东西都给啃坏了,甚至晚上的时候,他在梦中感到耗子爬到他的身上,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他被疼醒,看着掉了一块肉的手臂,鲜血将被褥染透,两只耗子快速跑回墙窟中,以他暴虐的性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认为若是它们吃了自己的肉就可以繁殖的话,他情愿割肉喂它,反正从身上割点肉下来也不会死,就算留下疤痕,但它们生的小耗子也可以弥补身上的伤口了。

  至此,他在给耗子食物的碗中都会加入一些自己的鲜血和少量的催情药物,由于他贪吃丧志,家里的活也不干了,打猎的活儿也搁置了,而他的身体渐渐消瘦,精神状况每况愈下,但在他心中仍是思念着三吱儿的美味。
  由于他什么也不干了,家务及生活全都交托到李母一人肩上。
  李母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落,但为了这个家,她也算是把老命豁了出去,白天要抱着哄着咿呀学语的小孙子,有时候孙子常常闹人,气得她甚至想将孙子摔死,然后再自杀,但是她始终不忍心这样做。
  有时候孩子生了病,但自己一个人又照顾不了,只能去找远处的邻居帮忙,而孩子现在太小,屙屎拉尿好几次,需要换几次尿布和衣服,但她动作缓慢,老眼昏花,看着孙子大哭不止,心疼的如同滴血,着急又难受,那种滋味恐怕只有做了母亲的人才能感受。
  她时常在后半夜后悔,后悔没能将儿媳妇留下来,更加痛恨自己的儿子,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流下两行老泪。
  到了饭点还要尽快做饭,一连过了数天,她的身体渐渐支撑不下去,但又没有办法,看着魔怔似得儿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小孙子,心中别提多难过了。

  日期:2019-02-23 21:34:04
  这一天傍晚,她勉强喂饱了孙子并将他哄睡,由于停了电,她坐在门口,累了一整天,她觉得身体都要散架了,往椅子上一坐便不愿再起来。
  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看着漆黑的远方发呆,她想着儿媳妇没走时的情景,流下几滴老泪,如果儿媳妇还在,自己也可以省心许多,孙子也只有在亲生母亲的照顾下才能健康成长,可是这一切都因为不成器的孽障给毁了。
  这时,她眼前黑影一闪,吓了她一跳,转念一想,莫不是被赶走的黑猫回来了?
  黑猫打小被她一手养大,感情极深,她知道黑猫舍不得离开这个家,只是被自己养的不孝子赶走,但它迟早会回来的,于是,她猫着腰,小心翼翼地向黑影站脚的地方走了过去,边走边叫:‘咪咪……过来……’
  黑猫并没有过去,一动不动地蹲在墙角,仿佛不认识她,她感到奇怪,看见黑猫瘦了许多,肚子干瘪,好像许久没有吃过东西似得,她知道黑猫在外面生活的很艰辛,心里难过极了,又说:‘咪咪……快过来,我给你准备了你最爱吃的鱼和肉,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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