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康居王国和北匈奴汗国间的蜜月很快结束,郅支单于以康居王国的保护人自居,而且性情粗暴,把康居王的女儿也杀掉,又把康居贵族当作奴隶一样驱使迫害。又兴筑城垒,向西域各国发出通知,要他们进贡。康居王国深悔引狼入室,但已无法挽救。
公元前36年,距郅支单于杀中国使节八年,中国西域总督府副总督(副校尉)陈汤调发各国军队,连同屯垦兵团,共四万余人,分两路向郅支单于夹攻,南路翻越葱岭(帕米尔高原),穿过大宛王国;北路则穿过乌孙王国,在郅支城(哈萨克江布尔)下合围。郅支城陷落,联军斩下郅支单于的头,传送航空距离三千三百公里的中国首都长安。陈汤在他给政府的报告中,陈述所以发兵的理由。他说:“凡侵犯中国的,逃的再远,也要诛杀。”北匈奴汗国灭亡。
呼韩邪单于成为匈奴汗国唯一政权,不久即向中国皇帝请求离开河套,回到北方他自己的故土。
公元1世纪40年代中期,匈奴汗国一连几年大旱,赤地千里,寸草不生。东方新兴的强敌乌桓部落又不断侵袭,匈奴势力范围萎缩至蒙古哈尔和林及以南地区,大批人畜死亡,国力大衰。更糟的是,到公元四八年,南部八个大部落另行推举一位亲王当单于,也称呼韩邪二世单于。这位呼韩邪二世单于同样地归降中国,请求保护。于是匈奴汗国再度分裂为二,南匈奴汗国臣服中国,北匈奴汗国继续与中国对抗。
到了50年代,北匈奴汗国进攻南匈奴汗国,南匈奴不能抵抗,向中国求救。中国政府采取三项措施: 一、把呼韩邪二世单于所属的人口牲畜,全部迁入长城,使他们在西河美稷(内蒙古准格尔旗)一带屯垦; 二、中国特设匈奴协防司令(护匈奴中郎将),与单于共同处理匈奴内政外交事务; 三、另设北疆边防司令(度辽将军),屯兵曼柏(内蒙古达拉特旗东南),一则防止南北两匈奴复合,一则防止北匈奴向南匈奴攻击。 北匈奴汗国当然不肯甘心,不断南下突袭,使中国北方沿边郡县,白天都要紧闭城门。
1世纪60年代之后,中国国力恢复,开始对北匈奴反攻。73年,大将窦固出酒泉(甘肃酒泉)西进,直到天山,占领北匈奴汗国最肥沃的耕地之一伊吾卢(新疆哈密),留兵屯垦。另一位大将耿秉出张掖(甘肃张掖)北进,深入三百公里,直到三木楼山(蒙古工则克山),北匈奴坚壁清野,向后撤退,没有受到重大创伤。85年,北匈奴汗国的七十三个小部落投奔南匈奴汗国。87年,位于乌桓部落北方新茁壮起来的鲜卑部落(内蒙古西辽河上游),也向北匈奴侵略,北匈奴在迎战中大败,优留单于被杀,内部混乱,又有五十八个部落共二十八万人,进入长城,归顺南匈奴汗国。
中国乘北匈奴内外交困,及时的与南匈奴组织联军,给予最沉重的一击。89年,中国大将窦宪出朔方(内蒙古磴口),北疆边防司令(度辽将军)邓鸿出五原(内蒙古包头),南匈奴休兰尸逐侯囗单于出满夷谷(内蒙古固阳北),在涿邪山(蒙古戈壁阿尔泰山)会师,向北挺进,深入瀚海沙漠群一千五百公里,到稽落山(蒙古古尔班察汗山),终于捕捉到北匈奴主力。北匈奴主力在中国强大攻击下崩溃,北匈奴单于(历史上未记下他的名字)向西逃走,亲王以下一万三千人被杀,八十一个部落共二十余万人投降。窦宪就在燕然山(蒙古杭爱山)上,竖立石碑,纪念这次空前的胜利。
两年后(九一年),窦宪再派遣大将耿夔、任尚,出居延塞(内蒙额济纳旗),企图一举把北匈奴汗国消灭。耿夔统军急进,在金微山(蒙古阿尔泰山)下,把北匈奴单于包围,北匈奴再度崩溃。皇太后亲王以下五千余人,全部被俘。只北单于在混战中突围,向西逃走。
这一次战役,对中国固然重要,但对西方世界更为重要。北匈奴汗国残余部落在漠北不能立足,只得向西流亡。三百年之后的四世纪时,终于侵入黑海北岸,引起推骨牌式的民族大迁移。原住在黑海北岸的西哥德部落,向西侵入多瑙河上游。原住在多瑙河上游的汪达尔部落,向西侵入罗马帝国。罗马帝国对这些排山倒海而来的野蛮民族,无法抵御,而终于沦亡。
6、匈奴汗国存在一百余年
北匈奴汗国西迁后,只剩下南匈奴汗国,则永远成为中国的臣属。
匈奴汗国(也就是南匈奴汗国),在形式上仍继续存在一百余年,不过在中国历史上已不再重要。
7、走向灭亡
216年时,它最后一位元首呼厨泉单于从平阳(山西临汾)去邺城(河北临漳)拜会当时中国的宰相曹操,曹操把他留下。下令将匈奴汗国分为五部,每部各设立一个都督,直属中国中央政府,单于名位撤销。这个煊赫一时,立国约四百三十年的庞大国度,最终覆亡。
日期:2018-04-19 07:01:41
匈奴文明
匈奴文明与其拥有的生态文明密切相关,匈奴在所建立的生态文明的基础上,拥有强大的经济基础、国家政治制度、军事制度和璀璨的艺术。
匈奴曾在欧亚大陆驰骋近千年,其唯一保存下来的都城——统万城,被中国家文物局正式公布纳入了新版《中国世界文化遗产预备名单》。
作为一个古老的游牧民族,匈奴千年前广泛分布在中国北方和中亚,甚至游猎至欧洲左右了欧亚大陆的历史,其文明却湮没在历史之中。作为唯一确认的匈奴都城——统万城,是1600年前东晋十六国时期的大夏国首都,位于陕西省靖边县红墩界乡白城则村,在民族史、建都史以及考古和艺术等方面都具有重要价值。
1、敬重自然的生态意识
匈奴人有“天所立”、“天地所生”的“天”意识。匈奴人的宗教信仰带有明显的萨满教特点。据记载,匈奴人“五月,大会茏城,祭其先、天地、鬼神”。“而单于朝出营,拜日之始生,夕拜月”,“举事而候星月,月盛壮则攻战,月亏则退兵”。有巫者,出兵必占吉凶,敬仰天地日月,有崇拜偶像的习俗。在诸神崇拜中,特别注重天神。认为天神是诸神的最高主宰,人世间的得失均仰仗于天。如果人的行动能顺乎天道,天便会给人赐吉祥。否则,天便要给人降灾祸。因此每当行事顺利时,便称之为“天之福”。
自匈奴始,中国北方草原的各个民族把敬重自然的生态意识流传下来,突厥也是一个崇拜“天”的民族。在突厥文碑铭中,有许多“从天生”、“天所生”的概念。在粟特语中,也有相同的“天”的概念。蒙古人的“长生天”意识更为人所周知。
在所有匈奴的遗址和墓葬中,都有大量以动物为装饰的器物,这种动物造型是匈奴文化的主要特征。动物造型是欧亚草原古代民族通用的装饰题材,分布地域相当广泛,从中国北方草原地区、蒙古国、南西伯利亚、阿尔泰、哈萨克斯坦到黑海沿岸都很盛行,国外学者将此命名为“野兽纹”。匈奴自然崇拜,当然离不开大自然赋予的动物,马、牛、羊、虎、鹰等都是草原上常见的动物,与匈奴的生活密切相关,很容易成为他们的图腾。祭祀的祖先也与动物图腾有关,匈奴各部落把草原上生存的动物认为与自己的来源有关,把之作为祖先崇拜。匈奴有把偶像作为祖先、天地、鬼神的化身而予以崇拜。由于特定的生态环境和生活方式,马、牛、羊、鹿、虎、鸟等动物便成为匈奴的崇拜物,即氏族或部落的标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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