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一个中年落魄男人的前半生。》
第2节作者:
彷徨着我的彷徨
日期:2018-02-16 08:57:30
“你先洗个澡,换套衣服。把你身份证给我,我要到公司登记。深圳不比家里,你穿那么多不热吗”?表哥这段话是用我们家乡话和我说的,瞬间让我心里感觉到了一丝丝温暖。要知道,从我到深圳和他打的第一个电话开始直到我见到他,他一直都是用普通话和我交流。给我感觉我和他直接有好远好远的距离,他对我的到来始终处于那种漫不经心的状态。这次居然用了我们的家乡话和我交流,尽管只是普通的语言。我除了感觉到温暖之外心底竟然有一点感动。“好,好,好的表哥”,边掏身份证给他边结巴的我回答道。“你先在客厅沙发休息一下,如果不想睡可以看看电视。我要去工作了,你在这等我下班吧”。他瞬间又切回到了普通话模式,在我还没来的及反应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关门声响,他已经离开宿舍去工作了。接下来就是自己痛快的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本港台,翡翠台,以前觉得香港不就一个凤凰卫视中文台吗。电视没有什么好看的,不一会儿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日期:2018-02-16 18:50:17
“咚咚咚,咚咚咚…”,伴随着一阵有节奏敲门的声,我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翔哥,你下班了?”我用家乡话问候道。“嗯,这是你临时住宿证和临时用餐卡,你保管好。”说完这两句他顺手递给了我两张如身份证般大小的卡片,我还没来的及回答。他接着说道“以后出入公司记得一定要佩戴临时住宿证,不然保安不会让你进的。一会儿我带你去公司饭堂吃饭,把临时用餐证带着。”“哦”,除了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一直都在用普通话和我交流,让我感觉特陌生。深圳的气温不低,可从我见到我表哥之后我的心似乎是凉的。在他带我去饭堂的路上,他再次开口了。“一会儿吃完饭后,你去公司门口的小卖部把你的毕业证复印几份给我”。“那需要复印几份呢?”“随便吧,你复印个三五份,以后肯定用的上。”两人一边一边聊着就走到了他们公司的饭堂,突兀的是在两人交流过程中他一直都是普通话而我用的是家乡话。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明白了究竟是为什么,他觉得我是个麻烦不想搭理我。之所以要做一些面子上的事情只是因为他妈是我姨妈而已,对我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所谓的情义。而我,想要让他帮我介绍工作所以我拼命的用家乡话来拉近和他之间的距离。不得不说,这世界上人和人之间的有些距离无论你是怎样努力都没法拉近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的先辈早就用他们的智慧诠释了人性的某些本质。
日期:2018-02-16 21:38:07
他们公司的饭堂是一栋两层的建筑,表哥带着我直接上了二楼,途径一楼的时候看到明显的四个大字。“员工餐厅”,每个窗口都有人拿着餐具排着长队。上到二楼的时候,“职员餐厅”四个字耀眼的挂在入口处。与一楼不同的是,这里吃饭的人都不用自带餐具。餐厅备好了消毒餐具,而且还是自助餐的形式。“把你的临时用餐证给餐厅的阿姨记录一下,然后你自己去拿餐具打饭吃。打了的饭菜一定要吃完,千万不要剩下。吃完了在这里等我,我吃完了会过来找你”。丢下这句话之后,他走进了二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去了。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个房间是他们公司的高管餐厅,全公司也就不到十个人才有资格在那里吃饭。不得不说,他们公司职员餐厅的伙食确实不错。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我就无聊的坐在餐厅的窗口开始观察了起来。首先是这个职员餐厅,所有进来吃饭的人不管男女似乎每个人的上衣都是统一的灰白色外套或是灰白色的衬衣,而往楼下望去从饭堂陆续走出的人群的着装就完全不同,最多的是浅蓝色,中间也有参杂着深蓝色,粉红色。这一刻,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但又说不清楚。心里想着,如果我能在这公司上班,我会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呢。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表哥已经从他吃饭的房间出来走到我面前了。“吃好了吗,吃饱了没有”?“吃饱了,你们公司饭堂的伙食挺好的”。“哦,这是职员餐厅,员工餐厅就不一样了。”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回答着我。在回他宿舍的路上,不断有人对他点头哈腰的打着招呼,李总好,李总好之类的。他只是轻微的点头回应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当然,也有人用着我看不懂的眼神打量着我。至于我嘛,感激父母给了我一副还算不错的皮囊。虽然不是人见人爱,但至少上得了台面。大学的时候,曾经有女生说我长的有点像电视剧《水云间》的男主梅若鸿,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梅若鸿长什么样。呵呵…和他一起回到宿舍后,“你的身份证我还要用一下,你一会儿出去复印好毕业证之后我明天帮你去人事部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岗位,你好像是学机械的对吧?”“嗯,我学的是机械,可我那四年真的没有学进去任何东西。”“哦,那恐怕会有点麻烦,我们公司招人挺严格的。都要经过一系列的考试,包括笔试。总不能介绍你去做个普工吧,你也吃不了那苦。最关键的是不知道公司其它部门招不招人,我部门是不需要招人的,明天再说吧。”“好的,谢谢表哥。”在无数次和他想用家乡话沟通失败之后,我用标准的普通话回答道。
日期:2018-02-17 14:50:19
从他宿舍出来直奔公司门口,找到他说的小店,虽说店不大,可日常生活所用的物品都有,公共电话,复印打印一应俱全。复印好毕业证之后顺便打了一个电话回家,在那个手机还没完全普及的年代长途电话成为了大多数在外打工人员和家人联络的重要工具。据说那个年代,在深圳人口密集的地方装几部电话机一年都能赚个几十万。电话那头依旧是母亲的叮咛和关切,我把自己到深圳后的基本状况告诉了母亲。母亲最后的交代是实现找不到工作就回家,回家干点什么都行。匆匆挂了电话之后,我拿着复印好的证件往表哥公司里面走去。当我将要迈进公司大门的一刹那,面前伸出了一根警棍拦住了我。
日期:2018-02-18 21:29:22
伴随而来的是一句娘娘腔的声音“你往哪里走?抬头看看门上写着什么。”我一看,一个身穿制服长的五大三粗身高接近一米九的保安拦住了我,我纳闷的是刚刚那句话真的是从他嘴巴里发出来的,怎么跟个电视剧里太监一样,造物弄人还是我耳背了?抬头看见【出入请佩戴工牌,无工牌严禁入内!】两行白底红色字体的十四个汉字耀眼的贴在公司进出通道的门框上。“我是李翔表弟,下午是他领我进公司的,我刚刚从他宿舍出来到外面复印点东西。”我心平气和的解释道。“我丢,老子管你是谁表弟,没有工牌他妈的一律不能进!”我确定了这真的是一个娘娘腔,当他再次开口的时候。那时刚到深圳,没有听懂他前面说的“我丢”是啥意思,可后面的老子,他妈的这些刺耳的话我可都听到了。“你说话能不能文明一点啊,我靠!”我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对他说道。这时候门口陆续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我一血气方刚的青年怎么会让自己丢了面子。“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和你讲他妈的文明”他用着他的太监腔朝着我咆哮起来。“你是没有妈还是死了爹啊,动不动就称老子还他妈的!”我虽然没有咆哮,可这一句他连同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肯定的一清二楚。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甚至出现了一些起哄的笑声,看戏的不怕台高真是,这也是我们很多人的通病。“丢你老母,有种你再给老子说一遍!”他眼冒红光的朝我吼道。当时是真的没有听懂他前面说的那四个字,要不然估计他还没说完后半句我肯定两记拳头直接招呼他的双眼了。“你是不是死了爹,还在自称老子。”我怒目而视的对怼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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