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一个中年落魄男人的前半生。》
第1节作者:
彷徨着我的彷徨 日期:2018-02-15 00:19:50
明天就是传统的中国年了,对于我们中国人来说生活中除了婚丧添丁之外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会比过年更重要了,尤其是回家过年。从小就耳濡目染的一句话“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而此刻的我,却一个人呆在远离家乡亲人几千公里之外的一座小城的郊区工地上,看着原本计划在年前完工却因为资金链断裂无法收尾的工程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是一个人在外过的第三个年了,没有欢乐,没有团聚,有的只是心底的酸楚苦涩,内心对亲人及朋友的愧疚,对未来的各种不安甚至是恐惧。“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用在此刻的我是最恰当不过了。用我母亲这两年经常和我说的一句话就是,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自己折腾自己。折腾到现在不仅自己活的狼狈不堪还牵连着亲人和真心朋友也活的很艰难。“可怜又可嫌”,这句话准确地形容了我。或许,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是我这前半生最好的总结。一个人孤寂的躺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也不知道可以干些什么。就以记流水账的形式记录一下自己人生到目前为止经历过的一些事,某些人。都说回忆过去是为了能够展望未来,可我的未来呢,在哪?不只一次问过自己,却很难找到答案,至少现在没有找到……让时光隧道回到2000年,由于在老家工作的企业单位经济效益不好,在家过完元宵节就踏上前往深圳的火车,和大多数有梦想的年轻人不一样,我那时到深圳并不是想去实现多大的理想,有多大的抱负。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活的自由一些,至少可以远离父母的絮絮叨叨。
日期:2018-02-15 15:24:58
2000年农历的正月十六,某趟开往深圳的长途列车上几乎是水泄不通的状态。一个二十刚出头的青年,经过了二十多个小时在足足憋了十个小时以上的小便的状态下到达了深圳火车站。一出车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找到了洗手间。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瞬间就傻逼了。由于穿的太多,老家和深圳的温差太大。可能前面因为被尿憋的,根本没有感觉到热。解决之后,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浑身燥热。尤其是脚底,完全湿透了。穿了一双半截高且带绒的保暖皮鞋,二十多个小时没吃没喝,现在想想都佩服自己身体的忍耐力。到达深圳火车站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左右,出了洗手间除了把外套脱下来之外,其余穿的都没换。主要原因是觉得太麻烦,热就热一点呗,忍着。然后在火车站广场找到了一个小店,买了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完之后才拿起小店的座机电话打给我一表哥,我那表哥算是一名牌大学毕业生。在95年的时候就到了深圳闯荡,只是知道他混的很不错,具体做什么也不是很清楚。知道他的联系方式还是我母亲问我姨妈辛苦要来的。
日期:2018-02-15 15:49:39
第一次打通之后,电话那头无人接听。继续打呗,这个可是在深圳我唯一一个认识的人。打到第三次过后,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我期待甚至是喜出望外的声音,“你好,哪位”?“表哥,我是杨帆”“杨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吗”?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丝冷漠的声音。我顿了一会儿,慢慢说道“是姨妈告诉我的,我来深圳了。希望你可以帮忙介绍一份工作,我怎么去找你”?“哦,是这样啊。”又是一阵停顿,“我现在在上班,没法去火车站接你”。“没关系,你告诉我怎么坐车,我自己过去找你”。又是一阵沉默,“你到火车站的公交车站,坐532是开往石岩湖的,你坐到石岩镇河滨花园站下车,到了再给我打电话吧”。说完,那头电话就匆匆地挂了。
日期:2018-02-15 18:42:12
写到这里,就简单的介绍自己吧。从小到大,几乎就是调皮捣蛋不听话的那种孩子。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父亲是典型受毛主席思想熏陶的社会主义好工人,在一家国营企业兢兢业业且未拿国家一针一线的干了一辈子,退休前连个班组长都没混着。在教育方式上,是典型那类信奉棍棒之下出孝子的父亲。因此,我几乎是被我父亲从小打到大的。学习成绩是属于那种只要稍微认真就会很好的那种,就是认真的时候不多。
日期:2018-02-15 19:02:23
可能是因为怕挨打的原因,在我的记忆中我应该很小就会撒谎。会撒谎并不是我的品行有多恶劣,仅仅是为了不挨父亲的棍棒而已。直到今天,我始终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一辈子不撒谎的人。只是或大或小,善意还是恶意而已。很多时候,人之所以会撒谎并不是他心底愿意,而是无奈。我挨父亲打的日子几乎持续到了大学毕业之后甚至在自己结婚后父亲都有想打我的欲望,只是我彻底发毛了他才没有得逞,此事后续再详述。也不能怪我父亲,确实我从小到大太叛逆。打架斗殴,损坏公物之类的事情简直是数不胜数。在这里随便说几件,大家就能够想象到我从小到大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熊孩子。
日期:2018-02-15 19:41:08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带着几个和我一样甚至比我大的屁孩子把我父亲工作单位所有的路灯用自制的弹弓全部打个稀烂。五年级的时候,把向我父亲告我状导致我挨打数学老师的自行车直接扔进了离我们学校不远处的池塘里。初中,为了玩三国志,拳皇把自己的自行车直接卖了然后回家说自行车丢了。高中暑假和同学在外面吃宵夜的时候十几个高中生居然可以把我们当地派出所的所长打的直接送医院抢救,差点没救过来。大学的时候,和社会上的混混因为班上的女生干仗导致差点毕业不了。说了这么多,大家一定很奇怪我这样的人怎么会考的上大学。这要感激我的母亲,我母亲是典型的慈母,如果没有她对我的苦口婆心,没有她的孜孜教诲,我估计我的人生肯定走向了另外一个世界,也许早就被人打死或是进监狱了。我一直坚信,这世界最伟大,最无私的爱就是母爱。也是因为想为母亲争口气,最终虽然没有考上什么名校,至少也考上了一所还不算太糟糕的大学。大学四年,除了谈恋爱没学会其余什么抽烟喝酒赌博是样样都会。根本没有读什么书,唯一的爱好就是踢足球。自己都不知道那四年是怎么混过来的,四个字可以概括,浑浑噩噩。是99年毕业的,毕业后在一个国营企业检验科干了几个月技术员。日常工作也就画画图纸,下车间去检验一下加工的制品,简单枯燥乏味而且工资低的可怜 ,自己都养不活经常靠家里救济。所以才出现上文坐上火车到达深圳的那一幕。
日期:2018-02-15 22:21:52
打完电话,满头大汗的拖着行李箱坐上了532路中巴车。此刻的我,根本无心欣赏车窗外的沿途风景。也许是因为二十多个小时火车的原因,迷迷糊糊地我竟然在 车上瞌睡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在睡梦中听到一声:“河滨花园到了”,车子停稳之后自己在半睡半醒之中仓促的下了车。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依旧是那个近乎冷漠的声音来自我表哥。“你打一辆摩托车,到xx工业区xx公司门口,到了公司门口跟保安说找我就行。车费是五块钱”。十分钟后,我来到了我表哥所在的公司门口,xx集团几个大字首先跃入我的眼帘,一眼望去确实比我在老家工作那破单位高大上多了。心里想着,这难道就是我以后工作的地方,表哥会帮我在这里找份工作?后来的事实告诉我,我想多了。“您好,保安大哥。麻烦一下您帮我通知李翔,我找他。”门卫室当时有三个保安值班,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抬头看了我一眼。“你是李总什么人,找他什么事”?“哦,我是他表弟”。听完我的回答之后,那位保安大哥拿起了对讲机几里哇啦讲了一阵我当时根本听不懂的鸟语。几分钟后,我盼望中的表哥终于出现在我眼前。“过年在家的时候怎么都没听说过你会来深圳,怎么突然就过来了?”表哥问道,“在家不敢跟你说,怕你不愿意带我出来打工”,我如实回答着。“哦,我先带你去我宿舍,你先冲个凉休息一下”。前面半句听懂了,后面半句只懂了一半,当时根本不知道冲凉就是洗澡的意思。尾随表哥的步伐,一路观察了他所在的公司。不得不说这家公司给人感觉真的很不错,也是后来才知道我表哥当时工作的公司在整个石岩镇的所有外资公司中福利待遇,管理水平,硬件设施都是响当当的,且员工流失率极低,一般很少在社会上招人都是通过校招。从门卫室走到我表哥的宿舍,大概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一路几乎和他没什么交流,到了他宿舍后才发现他是一个人住的两室一厅的套间。也是后来才知道,他当时在公司的职位是技术总监,所以公司里面的人都称呼他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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