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是一个女人的开始还是结束……》
第4节作者:
疯中驴 在一个放学的傍晚,我和君在竹林里的石桌旁坐着,君不停念叨着最近见到的一个男生有多帅、多酷、多迷人……实际上,那个男生她只见过一面,连别人姓啥都还不清楚,就在这里单相思,我托着腮百无聊赖地听着。洋走了过来,君看着他奇怪地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我有话跟你说。”洋没理她,而是看着我说。
君奇怪的看了看我俩,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眯眯地说:“我去旁边走走。”站起身离开了。
我撇撇嘴,白了洋一眼,转个身把后脑勺对着洋,我不指望从他嘴里能说出什么好话,最近他就没对我做过一件顺心的事。
“你为什么不跟我同桌了?”洋站在我身后问。
“没有为什么,坐了两年,想换换不行么?再说,你洋少爷成绩好,我也怕影响到你……”
“就因为不给你抄作业么?”不等我说完,洋就打断我说:“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以前你都不抄我作业的,你又不是不会做。要不,以后放学我陪你在教室做完作业又回家?”
“别!我还是喜欢抄作业,多方便呢,又不用费脑筋。”我不屑地转回头看着他回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阻止老师换座位,这座位我是换定了!”
“一定要换么……”
“小洁!”就在这时,大哥的声音传来,我把装书的布袋往肩上一甩,大声应到:“来了!”然后转头对洋说:“我连看都不想看见你,更别提坐在一起了!”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竹林,直奔大哥的单车。
我坐在大哥的自行车后架上,回头看了一眼竹林,洋站在林边的小路上看着我,面无表情。不知有意无意,我伸手搂住大哥的腰,脸贴着大哥后背,洋的眼睛陡然睁大,我看到他双手紧握成拳,双臂微微颤抖着。我感到大哥也是全身僵硬着,心里觉得好笑,有种恶作剧的胜利感。直到看不见洋,我才放开紧搂大哥的双手。
“小洁,你以后要在这里念高中么?”大哥在前面问我。
“不念!”我一边看着路旁茂密的玉米地,一边说。
“那你要干嘛?”大哥继续问。
“我要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我憧憬着以后的生活,我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然后寻一处偏远安静之地,安安稳稳过一生,再也不回来了。
“小洁,明年我就要高考了,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照顾你,我们要一直保持联系!好么?!”
我觉得大哥这话说得摸不着头脑,沉思了一会儿,我才说:“那是一定的!我跟谁断了联系,也不会跟大哥失联的!”
“那就好!”自行车停在我家门口,大哥抬右手,伸出小拇指对着我说:“拉钩哦!耍赖是小狗!”
我伸出小拇指,和他勾在一起。年少的承诺,就这样达成了。
日期:2017-09-12 12:03:21
这次姐姐住院,还是多亏了大哥。出钱出力的帮我们联系医院、救护车,姐姐度过危险期昏迷不醒的时候,又听说省里某三甲医院的神精外科最好,就急忙帮我们联系转院,甚至托人帮我们找了医院最好的教授为姐姐治疗。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报答他,从小到大,他对我们的照顾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父亲一度希望姐姐能嫁给大哥,几次三番对干爹干妈暗示,大哥一家看在我们和母亲的面子上,装作没听见。直到有一天,父亲直接跟干爹谈起价钱了,干爹干妈才忍无可忍地把父亲臭骂了一顿,再也没有往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少的那个承诺,大哥私下和我一直有着联系,时常伸手帮助我们姐弟三人。姐姐知道父亲的作为,在大哥面前抬不起头来,偶尔见面说得最多的也都是“对不起”。父亲就是这样的,记得洋上家里提亲那年,父亲看着只有洋一个人来,不冷不热的问他:“这婚事你能做主?”
“能!结婚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做主,谁能?”洋坚定地回答。
父亲点头离开,吃过年夜饭,父亲和洋坐在沙发上,父亲说:“小洁是三个孩子里长的最好的,身体也好,就是学历稍微差点,不过我觉得这没什么影响。”见洋连连点头称是,父亲继续说:“三万块吧。”
洋一头雾水:“什么三万块?”
“礼金呀!三万块也不贵吧?!礼金拿来,人你带走。我养她这么大,花得可不止三万块。”父亲理直气壮地说着。
我听了差点从厨房冲出去,被母亲一把抓住,苦苦哀求我:“大过年的,别吵!以后日子你们自己好好过,别回来了。想我,我回去看你的。”
我坐在厨房哭了很久,姐姐和弟弟不停劝我。第二天,大年初一,我和洋到银行自动柜员机把我们所有的积蓄都取了出来,凑了三万块,给到父亲。父亲笑逐颜开的样子我终身难忘。当天下午,我们就回了省城,开始了我们自己的生活。据说,父亲拿着那三万块钱,去打了好长时间的麻将,弟弟说那段时间,赢钱的时候父亲就买好几斤肉回来让母亲做了大吃一顿,赔钱就回来喝闷酒,然后摔东西,直到把钱都输光。
如此也好,我对父亲的那点感情,也像那输光的钱一样,消磨殆尽。而今,姐姐躺在这里已经三十三天了,父亲没有来看过一眼,在他眼里,姐姐已经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吧?!
天将亮的时候,护士进来,吵吵嚷嚷地让我们整理床铺,把过道让开给一会儿要来查房的医生们好走。几个护士带着手套,提着姐姐被角象征性地抖了一下。
“什么味道?!是不是排便了?你们家属怎么照顾的?还不快清洗干净!马上医生就来了,你们还查不查的?!”一个护士厉声呵问我们。
我赶紧掀开被子,姐姐来例假了,尿道管周边到处都是,还好身下垫了个隔水的垫子。我让弟弟打来热水,一点点帮姐姐擦拭干净,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垫子换上,又去护士站请教护士要怎么护理,回来一一交待了弟弟。这段时间的照顾中,弟弟已经完全褪去了刚开始的尴尬,全身心投入在姐姐的护理之中。因为没料到会有这样的突发状况,备用的垫子只准备了一个,这次换了,我只能到楼下的商店再买两个备着,按常理,这玩意儿每个月不都要四五天的么。弟弟见我往柜子里放了两个垫子,拿出笔记本轻轻记下。饭卡上已经快没钱了,弟弟课后打零工的那点积蓄早已为姐姐交了医药费。姐姐工作这么多年,为了能多拿几百块钱,姐姐向公司申请不买社保,我劝说过几次,姐姐都说自己身体好,交进去也没什么用,拿在手上还能贴补家用。而今倒好,我们只能自己承担这巨额医疗费用了。
日期:2017-09-12 14:33:44
等我们忙完这些,我让弟弟去吃早餐,弟弟问我吃什么,我说不用了,没胃口。刚才在被窝里为姐姐清洗,那味道,确实熏得我头晕眼花,好在洗干净这次,后面也就好护理了。
“丫头,这里有麦片和米粉,你来吃点。”隔壁床的奶奶招呼我。
“不用了,您吃么?我帮您泡去。”我笑着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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