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夏筱筱,住在K城,是这家叫waiting的小咖啡馆的老板娘。
我喜欢在下雨天,在落地玻璃窗前找个位置,看着雨滴飘飘洒洒,等一个我可能永远都等不到的男人。
我只有二十八岁,可我的这些年,是很多人八十二岁都不一定能经历的。
五岁父母双亡,和姐姐相依为命,寄人篱下;十岁那年,我差点被姑父强、暴;十六岁那年,被姑姑卖给了村里的老光棍。十八岁,我当了不称职的小姐,被“大人物”包、养做过情、妇,替人养过别人的私生子,还被小鲜肉倒追过。
我视如己出的儿子被人害死,我又失手杀了别人。再然后,一个人逃到了K城,只带着一身落魄凄凉,和他塞给我的一皮箱钱。
命运,是在我五岁那年开始了转折——
一场车祸,让我们幸福的四口之家彻底毁灭,从那个夜晚起,我开始了跟姐姐夏悠悠相依为命的生活,那年我姐也只有十二岁,半大孩子。
以前对我们亲热的亲戚,现在全都没了人影,把我俩踢皮球似的,踢过来踢过去,踢着踢着,车祸赔偿款踢散了,踢到了他们手里,我跟姐姐也被踢到了山沟里的姑姑家。
我没见过那么破的地方,汽车都开不进去,表婶领着我俩去的姑姑家,到那儿还没站稳,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我叫做姑父的人,黑着脸拉扯着我们姐俩的衣服往门外推。
表婶拿出两万块钱,姑父才不推了。
后来想想,对表婶来说,那两万块钱出的跟垃圾处理费没两样。
姑姑是个苍白的女人,瘦削,眼泡常年肿着,习惯性瑟缩着肩膀,看起来跟个驼背似的。她很怕姑父,姑父长得高大健壮,眼睛一直眯缝着,常年酗酒,酒糟鼻恶心的要命。
他只要一喝酒,喝完必打姑姑,扯着头发往死里打,打的姑姑鬼哭狼嚎,每回把她打到瘫软,姑父又会把她扔床,扒开衣服压在她身,屁股朝,使劲一拱一拱,表情打姑姑的时候还要吓人。
这种时候姑父从来都不知道避开我,小时候我不懂,只知道哭着找姐姐,她一定会停下手里的活儿,使劲抱着我。
后来我慢慢长大了点,了村里的小学,从那些拖着鼻涕不三不四的男生嘴里,大概知道了那是怎么回事。从此不用姐姐提醒,只要姑父开始打姑姑,我躲的远远的。
村里的小学,破破烂烂,夏天漏雨冬天透风,老师讲课都不会用普通话。但算是这么恶劣的环境,也是姐姐牺牲了自己,给我换来的。
姑父说我俩是吃白食的,想学可以,只能去一个,剩下一个必须在家干活。姐姐问了一句那两万块钱呢,被姑父一耳光抽的流了半天鼻血。
姑父也打我们,但是姑姑从来不管,我俩吃饭都只能吃他们剩下的。
我在这吃的第一顿饭,是红薯饭和清汤寡水的炖萝卜,走那么远的路我饿了,吃完那一碗底的饭,还想再吃几块萝卜,姑父呸的一口唾沫吐到了破边的汤碗里,骂了句臭要饭的。
人再小也懂得看眼色,从那天开始,姑姑给我们盛多少,我们吃多少,再饿也绝对不多吃一口。
我八岁才的小学,营养不良,饿的特别瘦,姐姐十五岁了,再饿也没影响她长身体,身段看起来已经是少女的模样,胸前也开始有了一点隆起。
姑姑不给她内、衣穿,姐姐走路习惯性地有点含着胸,刻意遮掩着。
姐姐的身材一天一天丰满,姑父看她的眼神,也一天一天让我害怕。
我懵懵懂懂的害怕,却不明白怕的到底是什么。
然而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为了省电,院子里的灯没开。我从厕所出来,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趴在我们房间的窗户边。
借着月光,我认出了那是姑父,他把窗子轻轻掰开一条缝,从那往里看,两只手抓在自己裤、裆,喘气声有点粗。
我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走,但是姑父已经发现我了,他扭头的时候脸色特别吓人,一看是我,瞪大的眼睛又缩了回去。
他冲我招手,低声让我过去。
夏天的山村,静悄悄的像是我以前看过的鬼片,我突然有种错觉,眼前的姑父不是人,是吃人的恶鬼。我想跑,但我不敢不过去。
“筱筱啊,姑父腿痒痒,帮我挠挠。”
他身的味道让我恶心,劣质的酒气混着劣质的烟草味儿,我不动,他抓着我的手,往他的大、腿、根按。
我隐隐约约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一种没来由的屈辱让我忍不住哭了起来。
我刚一哭,屋里有了动静,姐姐趿拉着鞋子跑出来,头发还湿淋淋的,薄薄的衣服紧贴在身,线条玲珑有致。
她喊了一声筱筱,姑父还在按着我的手,姐姐脸色变了。
我从来都没看过她这么凶的表情,像是头护崽的母狼,死命把我护在怀里,抄起地的大剪刀对准了姑父。
姐姐的眼睛是红的,我害怕地抱住了她。
“别打我妹妹的主意!敢碰筱筱一下,我杀了你!”
姐姐在发抖,她越抖我越害怕,我都能听到她牙齿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于是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还没哭几声,我被姑父一把拉了过去,他一巴掌扇的我眼冒金星。
他又想打姐姐,还没抽下去,眼神先黏在了姐姐的胸前。
姑父的表情变了,他咧开嘴,“忘了悠悠是大孩子了,往后可不能打了。”
姑父在姐姐身狠狠地看了几眼,转头回了他的屋子,然后我听见了姑姑被扔在床的闷响。
那年,我十岁。
从那一天开始,姑父对姐姐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打姐姐,吃饭的时候,也会跟喂狗似的扔两块肉骨头给姐姐。
是这一年,我失去了我的姐姐。
那天我放学回来,发现院门反锁了,我踩着后墙外面的石头跳了进去。
一落地,我听见了一种怪的声音,很闷很闷的哭声,还有一个男人粗重的喘气声。
这个声音听的人心烦意乱的,我抱着那个化肥袋子做成的破书包,小心探头往房间里看,刚看一眼,我哇的哭了出来——
姐姐圆瞪着眼睛,被姑父压在身下,她的眼神绝望,充满了仇恨。
姑父的身体很难看,又黑又粗糙,身是常年洗不干净的汗酸酒臭味儿。
这么恶心的姑父,怎么能压在姐姐的身!他怎么能欺负姐姐!
我一哭,姑父猛地抬起头,抓起旁边的一只破搪瓷杯子砸了过来,“丧门星,滚你妈X!别烦老子办事!”
他砸我的时候,也松开了捂住姐姐嘴的手。
姐姐吃力地看过来,眼神复杂到让我根本看不懂,她冲我笑笑,眼泪成串地掉下来,“筱筱,关门,去外面等着,听话……”
我哭到整个人都喘不气了,心里像是被人硬生生挖了一块似的,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不停地求我出去,我整个脑子都是懵的,全身下都哆嗦着,听她的话去了院子。
我出去以后,姐姐不哭了,姑父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大。
我蹲在院子角落,紧紧地堵住耳朵,闭眼睛,哭的嘴里都是眼泪的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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