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7-04-29 00:53:56
“清文,依你的观点,爱情是离子的化合价,一定得等价交换么。而且喜欢一个人,难道可以用伤害表达吗?因此,你也不用劝了,有些事不是说一句原谅就可以原谅的。”
黄清文见郑如烟如此,想到曾几何时,自己与严小波、郑如烟相聚南京和谐相处、互相帮助,而如今,严小波因为黄瑞民雇凶伤害案焦头烂额,郑如烟也因与张怀正关系满城风雨,而如今,两人的关系也出现巨大的裂痕,心中一时有些伤感。
郑如烟注意到了黄清文的脸色,她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清文,今天晚上我们不说这些好吗?我很难过!”
黄清文不知郑如烟是心情难过,还是醉酒难过,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她,忽然觉得她的神态楚楚可怜,眼里甚至噙满了泪水,他赶紧抽取茶几上的纸巾递给她擦拭,她却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喃喃地说:“清文,这么多年来,你喜欢过我么?”
日期:2017-04-29 00:54:42
黄清文没有想到,平日里冷傲矜持的郑如烟,会这样直面地问着自己。他开始以为她醉了,但刚才的一席交谈,明明确确地告诉自己,她此时并没有醉,她很清醒。
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点了点头,轻轻地说:“喜欢过。”
她听了他的话,似出乎意料却又在意料之中,沉默了片刻,“什么时间?”
“我,我也说不清楚,高中时模模糊糊有一种感觉,分别后这种感觉一度很浓,但又渐渐淡了。”他略显犹豫但又很坦诚地说。
“你真的是个含蓄的人,高中三年,我怎么从来没有感觉到你的喜欢,分别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听过你有半句的表白!”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言语间似含着责怪。
日期:2017-04-29 00:50:48
“不是我含蓄,因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在人生的有些年龄段,人是敏感的,情感也青涩,敏感与青涩会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得很深。但失之交臂后,一切会变得异样的真实,也才明白心中隐藏的东西……”他像个被老师批评的孩子,一字一句地为自己辩白道。
“在一起不知道珍惜,分别后又难以忘记。”她心有同感。
“如烟,原谅我讲一句真话,这么多年来,无论在学校,还是走上了社会,每次与你接触,我总觉得你如密闭着的陶瓮,让人看不清、猜不明,又如天边的海市蜃楼,让人心生幻想,却不能靠近,实际上,这些年,是你拒人于千里之外呀。”
日期:2017-04-29 00:55:42
“这也许是我的悲剧,刚才大家闲聊时我说自己热心冷面,大家一听而已,但心路历程自己是知道的:冷,实际是表象,有些时候冷,是因为心中没有,有些时候冷,是对热的抗拒,但清文,你刚才讲,人生有些特殊的年龄段,是不知道自己隐藏着的情感的,但也有一些时候,人知道自己的情感,却又拼命的抗拒,表现出来的,就是密闭着的瓮,就是虚幻的海市蜃楼,也许这一种表现,使许多东西失之交臂,不可能从头再来了!”
黄清文没有出声,他想起了去年国庆同学聚会时,她初见自己时无缘由地冷陌,难道就是对炽热之情的抗拒吗?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当时倒是错怪她的。他正胡思乱想,忽见郑如烟猛地抬起头来,平静地说:“清文,如果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深深地喜欢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你相信吗?”
日期:2017-04-29 00:56:05
当呼之欲出的话语终于从她口中说了出来,黄清文仍然感到吃惊,他怔怔地看着郑如烟,一种久违的亲切感跋涉过荒芜的陌生向他迎面而来,他的胸腔,忽如航行着的艨艟巨舰,风动帆鼓,潮起涌随,不知是他冲动,还是她主动,一瞬间,两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时光在这一刻似乎停滞了,黄清文的脑海也如格式化后的硬盘,空空荡荡一无所有,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只能感受到郑如烟在紧紧拥抱中愈来愈粗重的娇喘声。这种撩人的娇喘让他陶醉,伴随着她发丝间散发出的芬芳,更让他感到昏眩,他感觉自己如同横截江河的坝堰,渐渐不能承负愈来愈高的水位的重压……
日期:2017-04-29 00:57:00
正当他已不能自抑,防线即将崩溃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没错,那首《真心英雄》的铃声,正是自己手机发出的。他不想理它,她也没有理会。但是,打电话的人很固执,《真心英雄》的铃声一遍遍不停地响着。终于,他有些不耐烦了,他从这固执的铃声中,也猜出了打手机的人——除了挂念他的田薇薇,还有谁会在这深夜一遍遍地打他的电话呢?
转念之间,在灯光朦胧、氤氲飘散的氛围中,蜷躺在病床上的田妈妈忽然浮现于眼前,充满责怪地看着他,耳畔也传来了她那轻缓柔和的声音:清文,你答应我一辈子真心对待薇薇,与她互相忠诚、互相理解、互相包容,互相恩爱地走完一生,你做到了吗……”
日期:2017-04-29 00:54:24
他蘧然一惊,这才大梦初醒,刚才凝聚着的那股冲动的热情便一泻千里,退潮而去,他轻轻推开了怀抱中的郑如烟。从昏眩中清醒的郑如烟此时也不解地看着他。他十分抱歉地说:“如烟,谢谢你,能得到你的青眼曾经是我的梦寐以求,但如今,我们已错过了那个季节,现在的我不值得你喜欢,我也失去了喜欢你的资格,我们还是做永远的同学、永久的朋友吧!”
郑如烟的脸色黯然下去,泪水象决堤的河水,恣意地涌出,半晌,她使劲地点了点头,嗫嚅着说“清文,你是对的,我今天醉了,谢谢你让我清醒。”
望着灯火下郑如烟梨花带雨的面容与楚楚可怜的神色,他知道自己该走了,再逗留也许自己就把持不住了。他于是说:“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她也礼貌地向他点了点头,口中说:“谢谢你。”
日期:2017-04-29 00:59:24
清文匆匆离开郑如烟的住处,走在小区里,他急忙掏出电话,想给薇薇回个电话,然而,打开手机,他却发现刚才三个未接电话并不是薇薇所打,而是老同学袁正腾打来的。直到这时,他也才发现,今晚尽管发生了很多故事,但时间并不迟,此时不过才九点多一点,他估计袁正腾找自己有事,忙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接通,袁正腾说,“清文,你在南京吗?”
黄清文说:“是的。”
袁正腾说:“我刚才我拨了几次你的电话,都没人接,我以为你到外地出差了呢,是这样的,我今天与小波刚从北京来宁,现在住在酒店里,明天清早就回扬州了,你晚上有空,咱们见个面。”
清文说:“好的,我等会就过去?你现在与小波在一起吗?我也很长时间没遇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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