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爱情的阳光世界》
第18节

作者: 刘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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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我们吃了点小亏,不碍事!”毛皮说。我在这群人里没有发现蛋壳的影子,很奇怪,这种场合他是从不缺席的,而让我更奇怪的是,在人群中居然能找到铁蛋的身影。我没顾得上铁蛋,忍禁不住追问毛皮,“蛋壳呢?”“他搬走了。他家在东门拉丝厂那边自己建了房子了。”毛皮摸了摸还有些痛的下巴回答道。我哦了一声之后接着说,“走,进去看看!“
  我们这群人前前后后,分几排才能一一涌入花花家那黑兮兮的走廊中。魏矮子还在时不时地飞腿,踹花花她妈吗,我乘他分神之际,一把抓住他后颈,往后猛力一拽把他拉开。它那踢空的一脚,让他本已醉醺醺的身躯失去平衡,差一点就摔倒在地。花花赶紧抢过去把她妈妈扶起来,小花也挤了过去抱着妈妈,娘三站立在房前屋角抱头痛哭。
  矮子回头一看是我,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怪眼一翻,“易莎?干吗,又要打我?”我却反问他,“你想干嘛,还要耍威风打人?”他拉了拉他胖得再已不存在了的脖子,傲然挺胸地叫嚣道,“怎么,我女儿的事你都管着,现在连我老婆的事,也要归你管?我打我老婆关你屁事!”我站在矮子和他老婆之间,直泠泠盯着他那双醉醺醺圆睁的牛眼说,“你打她们,我就打你!”“嘿嘿,别人拍你孩子王,我可不拍!我现在不怕你啦!我跟东门罗汉(混混老大)军长是好兄弟,北门罗汉麻婆是好朋友。南门罗汉今天还请我喝酒来着,这不,我正爽着呢!”

  说着他飞起右腿就要往萎缩在门前的娘三踢去,我一伸右手穿过他左肩绕到他脑后,一把抓住他头发往后猛力一掼。他被我突然的一下掼翻在地,四脚狂挥乱舞哇哇怪叫。我的小伙伴们一拥而上,拳打脚踢一顿海揍,以泄刚才战败之愤。这时候,他就只有扯着嗓子大呼,“救命呀,杀人啦!”我刚想出面制止时,外面又来了一帮人。
  我便叫大家住手,都出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带着众人回到水井旁边,那帮人中间就有人问,“谁是矮子呀?”矮子在里面一听到有人找他,一骨碌爬起身来,从我们这群人里冒出来问,“谁找我呀?”但一看来了这么多陌生人就傻眼了,怔怔地就要缩回头去。其中有一个自称豆子的人说,“是我们,找你!”

  矮子一看情况不妙,慌里慌张躲回自己屋里去了。我看他们的衣袖、襟腋之间都藏着东西,就知道他们是授人委托专门来替某人打架的。我只好问,“你们都是来找矮子的?可我没听说矮子有你们这帮兄弟呀,不知是哪位兄弟让各位来的?”我一边面对着这帮陌生人说,一边却把目光转回望着我们自己人。只见毛皮低着头说,“是我叫他们来的。”“是你叫他们来的?我就知道,像这种事,是蛋壳让他们来的吧?”毛皮低头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回过头来刚要发话,豆子却说,“你就是易莎吧?我可是你的师兄弟呢!”“该不会是师父让你来的吧?”我冷冷地问。“怎么可能?别那么扎刺嘛。蛋壳说他被人欺负了,要我们来帮帮忙,别多心。”
  “那你是锄强扶弱呢还是匡扶正义?”“不要这么牙尖嘴利呀,怎么着我们也是师兄弟不是嘛?”
  “那你是哪一房的呀?”“哪一房?我没听师父说我们还有门房之分呀?”“那你怎么说?”“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切磋切磋?”“动你的家伙?”“怎么会呢?纯属师兄弟比划比划,怎样?”“请!”

  我们拉开架势,豆子取攻势,我则立守势。几招过后,豆子一招黑虎掏心向我胸口袭来,我顺势往左一旋,旋到他身后,再在他后背猛然一推,借力打力,他往前一扑,就给我们来了一个恶狗扑食。他身子一挺站起身来,脸色木然一语不发,领着众人悄悄地离开了。我再回过头来问毛皮,“你什么意思呀,想混黑社会?你是不是古惑仔的电影看多了,也想把东山角变成个黑社会?我们东山角的事什么时候让外人插过手?告诉蛋壳,东山角的事他少管!”

  与其说我是在警告毛皮,不如说我就是在隔空告诫蛋壳,既然这人已经离开了东山角,就别再在东山角伸手伸脚指手画脚的,否则我不客气!精廋的个子暴躁的脾气无情的对峙残酷的打击,任何鸡皮蒜毛的事他都要弄成个大战事,唯恐天下不乱正合乎他的性格。可我却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先期悄然沁入我的心底,让我很不爽。
  我们大伙正准备离开时,矮子突然独自一人扯开他那破锣似的嗓子死嚎:“老婆是个鬼,要钱又要米,哎呀呀······”
  我们只好苦堪堪地安抚花花一阵之后,各自摇摇头回家。(1·3·1·)
  重回故土物是人非

  重新回到这个当年不得不离开的地方,我花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做到。我鼓足了十万分的勇气才敢站在这里,漫看现在不得不把这叫作故乡的地方,名副其实的故乡,思念弥漫云雾间梦魂萦绕尘埃似的故乡,已经让过去整整十年变成一片空白的天空重新恢复了清新美丽的故乡。我又摊上一个多么美好的数字,但愿这个美好的数字能给我带来重新开始的新历程呀!
  我的脚还没有踏稳这片故乡的热土,我的心已迫不及待地想起了我的白蝶坡。当然也不会是第一次站在故土上这样子想它了,只不过那都是矗立在泪流满面的梦乡罢了。白蝶坡的茅草都已经是十岁十枯荣了,不知那漫山遍野的白蝶是不是仍在年年生死岁岁攀与博。那种凄凄美美的韵致早已满满装成一坛坛酒,清澈得看不见摸不着但又分明能够感受到的那种燃烧的欲香,也就很有点如火纯青的味道了,只不过都积压在深深的心底了。

  我真想跑过去在看上一眼哪怕只喝上一口,我就一定会心满意足酩酊大醉了,只是白蝶坡早在数年前,就被砍伐燃烧成了一片橘园。后来又因为橘园经济效益还是不够理想,再变成了一片雷竹林。悠悠芳草的痛,纷纷百蝶的恨,便永远郁结于心灵深处,凄凄芳草的魂,熙熙白蝶的魄,永远飘荡在天地之间。可我此刻已然顾不上这个白蝶坡了,以及坡上所有的悠悠斯茅草,还有那熙熙攘攘纷纷死去的白蝶了。我既然已经接受了某一个单位的招聘,我就应该先去报个到例行一下手续。

  所以我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先暂时放下我的白蝶坡,去一个并不存在的单位见一见某一个神秘的人。我要尽快地去布置一个古怪的战场,并且熟悉熟悉一下这场奇怪战役的总指挥。同时我又反过来想一想,既然这是一项最隐密的任务,那我是不是可以做到,连第三个知情的人都不让它存在呢?何况我并没有接到何时到何地向谁报告的指示,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优先拥有自由准入时间的权力?这样的话当然是知情者越少越好,那么我应该怎样才能做到悄然介入战场这种情况呢?

  我应该如何实施才能达成这样突然袭击的目的呢?我得好好权衡掂量一下。
  自我下车以后,我就一直站在那个张家坊的门廊下,而门廊就横在迎宾大道的最北端。我背靠着门廊,一边看着这个新扩展的城区,还有建在张坊山下那栋巨大的新市委大楼,一边回度着这里面陌生的危险系数,以及破解这种危险系数所拥有的可信度,迟疑不定裹足不前。正在我不知如何置处时,一辆公交车在我眼前戛然停下,我不禁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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