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觉得这一切都那么莫名其妙,我似乎已经闻到了冷硬的空气中,那种到处在弥漫扩散的恐怖气息。因为我已经隐隐听到了,来自台子动物园中虎豹豺狼的声音,尤其是半夜睡梦中的发绿的光芒总让人毛骨悚然地惊醒。这种莫名其妙的恐惧经常会让我无缘无故发呆,手脚发出出的动作就走样得厉害。我总想控制住这种出人意料,可我越是控制走样就越厉害。
“怎么,莎莎,遇到坎了?”“不是,师父!”“我从你眼里看到了‘恐惧’两字。”“是,恐惧!”“恐惧是一种心态,师父新教你一套拳法,你好好练练?”“谢师父!”“不过我希望你回来。”“我从未离开呀!”“跟我打马虎眼?”“不是的,师父!我真想念书,女孩家家的还是念书好!”“师父不勉强你,相信你师父的话,你会有出息的!“
“谢师父鼓励!”“你好好看着这套拳法!”“是!”师父一通耍下去,我怎么感觉像一套鹰拳。“这是我练鹰拳之后改进的一套新拳法,适宜你此刻心态下练习的一种形意拳法。你不必太在意形而聚力于意。无论恐惧威胁死亡来自哪里,你只要让全身运动的力量平稳地运动着,聚力于双目以静制动,觑准机会奋力一击即可······你练练?”“是,谢师父!”
于是我一个人在大厅里反复演练这个新拳法,练着练着,我就像一头巨鹰,破空而出!风雨交加的冷冷的夜空中,一头巨鹰翱翔在黑沉沉的天边,扇动翅膀的破空之声就是我对梦魇的回答,目光如注就是我对心魔的透视!(1·2·5·)
绕不开的疑惑重重来
我好像从未见过秋天还会下这么大的雨,而且一下就是好几天。我都不知道这几天都是怎么混过来的,好像没什么记忆也没有一点什么想法。嘿嘿,好奇怪哟。我拍拍脑袋,反反复复梳理着,好像就两件事一直在困扰着我,那就是柳烟儿(柳燕)和杜娟。只是更多的时候,我就是觉得,她们两就只不过是一件事而已。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这么认为。柳燕就是杜鹃杜鹃就是柳烟儿,我就这么反复倒腾着,倒腾得我都烦透了。搅得我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就是柳燕儿,要不就是杜娟。现在我都不知道谁是谁了,恰如这破天气,害得我哪也去不了,只能坐在这(大概是指家吧),由着雨自外向内再由外向内,这么一遍遍反复淋着。要不然的话,我总可以出去寻找出一些什么答案来吧,而现在,我只能躺在床上,把尽可能详详尽尽的往事一一往回倒。也许这样,我就可以随随便便梳理出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来,好比让我先扯出个线头来,理出一个什么所以然来,再来解开这团乱麻,总强过我在这里束手无策吧。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柳烟儿,就是这个学期刚开学的时候,班主任领着一个穿着特时髦的女孩来到我身后,我还以为要搞模特时装秀呢。班主任一边走一边对我们大家介绍说,她叫柳燕,由安塘中学转学过来的。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和大家在一起学习一起生活了。请同学们搞好团结,互相帮助共同勉励,生活愉快学习进步!柳燕好像还站起来给大家鞠了个躬,大家这才鼓掌欢迎。这一切平静之后,班主任才离开教室。可是没过多久,大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大家刚刚热烈欢迎的主,不仅衣着时髦得没遮没挡的,就连口红涂抹的那个艳呀,活脱脱一个小妖精。最最烦人还不是这些,而是她那双可爱的高跟鞋,一天到晚总是那么哥哥地叫唤着,把所有人的神经全都咯咯地踩在脚下,弄得一个个都遍体鳞伤,当然只有一个人例外。她身上所有的这些宝贝疙瘩,都是学校明文禁止的,她却整得跟个没事人似的,继续那么哥哥地叫唤得昂首挺胸,满眼色迷迷的尽是傲慢矜持!
啊哟,她那个臀部呀左摇右甩,弄得所有的目光好像全都吸附安在了她的臀部上面,大概用铁锤去敲恐怕都敲不下来。至于连着臀部的,用一根手指再加一根手指就能掐断的小蛮腰,则总是支撑着她的头脸对所有人颤笑如花,还不停地嗲声嗲气地说谢谢!她穿的衣服呀,嘿嘿,一会儿黑得要让所有的人,都有要到处去找蜡烛、手电,还以为天黑了世界末日降临呢;一会儿红得会让所有的人,都感到嗓子冒烟、喷火,一个个急得要满世界去找水喝;一会儿白得能让所有的人,深切体会到那钟被关进了冰天、雪地里咬牙切齿哆嗦成冰棍的味道,最后不顾一切疯狂地呼叫毛衣哄抢棉袄;一会儿绿得快让所有的人,纷纷花瓣似地踏入春天大草原、小森林里昏昏欲睡;一会儿蓝得总让所有的人,一半在天一半掉海里悬吊吊地不断想入非非。
她的衣服不仅色彩无法让人说,就是款式也都是五花八门。我们刚刚开始适应,她那仿佛用一整块布料做成的超级衣裤。那也只不过是在肩膀两边开两个洞当作袖口,腰上系上那么一根麻绳一样的带子,裤脚也是用这么个绳子扎着的异物而已。她却用来忽悠忽悠我们这些,好像不知道披麻戴孝是个啥东东的傻妞们,强烈冲击着我们的审美情感。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她却又换了一个好似,到提着的灯笼一样的裤子,上身罩着一块好像是吃完西餐,忘了揭下来的白色餐布。反正是极尽一切可能折腾出那么一些花样,折磨我们这些还没出世的笨小孩之外,也就弄不出什么其他别的动静。
这些个花样不就是什么露胸敞背颤动肚脐晃悠屁股沟么,我让你一上体育课就摔个屁股开花惨不忍睹。我对柳烟儿也许就这么点印象,说实话,我真不知道,从那个坟墓里爬出来这么一个千年狐妖。她不仅仅是对衣物穿着打扮是这个样子,就连头发她也不放过。他让赤橙黄绿青蓝紫轮番登场后,最后把头发变成一个乱蓬蓬的鸡窝儿。我真不知道学校那些个明文规定还有没有用,还能不能管得着这些与学校无关的玩意儿,我耸耸肩抬头看着黑板正在背着的书。
好在她连续摔了几跤之后,又在她的崇拜者的悉心帮助下,最终收敛了很多很多。但她身上的种种疑点,还是让很多人放心不下,我也就终于知道了一些我并不想知道的东西。
她在安塘的时候就是这样,她爸爸开了一个超级发廊,每天给她换发型,而她妈妈则是经营时装店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衣服任由她穿任由她挑,反正乡镇学校管不着。后来他们把店铺全迁到了市区里面,她和她的一切习惯也就跟着全搬到了城里带进了学校。就这样,不一样的奇怪情况慢慢也就平静淡忘了。
我和她直接面对,是在一切情况完全归于平静之后。那是在一次她出去自由活动完回座位的时候,我们互相对望了那么一眼。她目光明亮也透彻得一尘不染,淡淡的眉毛总是修饰得就像两条直线。眉毛下好像弄了个假睫毛,很配她那高军冷峭的鼻子,以及她永远挂在脸上的微笑。她总是微闭着的双唇红润圆滑有力,很少外露的牙齿洁白如玉口气清新。她的举手抬足之间处处都透露着一种骄傲矜持的神态,只是口红涂得太过红艳破坏了这种氛围格局。最不能让人忍受的是,她每次从我旁边过来过去,永远尾随绕在她屁股后面的那种奇怪的香味。莫非这就是让大家转移注意力的根本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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