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羊车到羊车---道不尽的西晋五十一年》
第52节

作者: 旧时艳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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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8-03-08 19:23:32
  讨伐司马冏
  大司马司马囧想长期独霸朝政,因为惠帝司马衷的子孙都死了,司马衷的弟弟司马颖有望成为帝位继承人。而清河王司马覃是司马遐(司马衷弟弟,深受司马炎喜欢)的儿子,刚满八岁,容易控制,于是司马冏上表请求册立司马覃为皇太子。永宁二年(302年)五月二十五日,立司马覃为皇太子,让司马囧担任太子太师。任命东海王司马越为司空兼中书监。
  司马冏住在他父亲司马攸原来居住的王宫里,他又扩建了府邸,北边占到了粮市,南边拆毁数百年房屋,规模如同皇宫。司马冏沉湎歌舞酒色,不上朝见驾,坐在府内接见百官,随意发号施令,用人搞小圈子,任用亲信,排斥异己。侍中嵇绍(嵇康之子)上书规劝,没有效果。殿中御史桓豹上奏情况,没有事先经过司马冏的审阅,被冤杀。于是朝野对司马冏大失所望。南阳隐士郑方,上书劝谏司马囧说:“现在您居安不思危,宴饮玩乐超过限度,是失策之一。皇族骨肉本该亲如兄弟,现在却不是这样,是失策之二。四方蛮夷蠢蠢欲动,您却视而不见,是失策之三。战乱之后,百姓穷困,您却不曾救济,是失策之四。您曾与义师约定:胜利之后,论功行赏,但现在还有立功没有受赏之人,是失误之五。”司马看到上表后,感谢他说:“不是您,我就无法知道我的过错。”户朝掾孙慧、记室督曹摅(shū)也上书司马冏劝司马冏不要贪恋权力,应该辞官回封官,但不被接受,孙慧愤而称病辞职。

  东朝掾张翰、主簿顾荣都忧心灾难即将来临。一天秋风吹起,张翰怀念起故乡的茭白菜、睡莲粥和鲈鱼,感叹道:“人生在世就要随心所愿,不能勉强自己,富贵与否又有什么?”随即辞职归家。顾荣则故意整天酩酊大醉,不理事务,长史葛鱼因为他不务正业,向司马囧汇报,贬顾荣为中书侍郎。颖川隐士庾衮,听说司马囧一年都没有上朝拜见朝廷,叹息道:“晋室衰微了,祸乱即将发生!”带领妻儿逃到林虑山(河南省林州市)中避难。

  主簿王豹给司马冏写信建议按照周朝时周公、召公分治的办法,让成都王司马颖为北州伯,驻守邺城;司马囧为南州伯,驻防宛城。以黄河为界,各自统领所属的亲王公侯,共同辅佐皇帝。司马冏也赞许他的见解。长沙王司马乂不久看到了这封信,对司马囧说:“这小子挑拨离间我们骨肉之情,为什么不把他拖到铜驼下打死!”司马冏上奏皇帝,司马衷命用皮鞭活活打死王豹。王豹临死前,说:“把我的头悬挂在大司马府的门前,我要亲眼看到齐王府被攻陷!”

  司马囧闲的时候,有时候也会想起过去的种种不愉快。他因河间王司马颙曾经依附司马伦而对他心怀嫉恨。梁州刺史皇甫商跟司马颙的长史李含一向不和,后李含被征召担任翊军校尉,这时皇甫商任司马囧的参军事,夏侯奭的哥哥也在司马囧府中任职(去年司马冏起兵的时候,夏侯奭建议司马颙起兵响应,被李含建议杀死),李含内心很不安,怕被报复,正好又和司马囧的右司马赵骧不和,于是单人独骑逃奔回司马颙那里,谎称接受了惠帝密诏,让司马颙起兵讨伐司马囧。他告诉司马颙说:“我们现在给长沙王司马乂发出讨伐檄文,让他征讨齐王司马囧,齐王实力强大,一定会杀掉长沙王。我们就把这当作罪状,趁机兴兵,一定可以获胜。罢免齐王拥立成都王,大功一件。”司马颙同意。于是司马颙上书陈述司马冏的罪状,并说:“带领十万军队,要同成都王司马颖、新野王司马歆、范阳王司马虓(xiāo,司马炎族弟,此时任都督豫州诸军事,军部许昌)在洛阳会师,请长沙王司马乂废黜司马囧,让成都王司马颖辅政。”司马颙调兵遣将,命李含任都督,率领振武将军张方等向洛阳疾驰。又派使者邀请司马颖,司马颖同意,卢志劝谏,司马颖不听。

  十二月二十二日,司马颙的奏章送达洛阳。司马囧非常害怕,召集文武百官商议对策,说:“现在两亲王听信谗言而发难,该如何应对?”尚书令王戎说:“您的功劳确实很大,但仍然还有有功劳的没有获得奖赏,所以人心浮动。现在两位亲王实力强大,如果您交出权力,辞官回家,大概可以保得平安。”葛鱼声色俱厉的说:“论功行赏迟缓的责任不在齐王,尚书台等有推卸不掉的责任。怎么能凭伪造的信,就让齐王下台!汉、魏以来,王侯被迫回到宅第的,有几个能获得保全的?再有提这个建议的应该杀掉!”百官震骇,王戎借口药力(服用五石散)发作去厕所,并不顾装形象了,跳到粪坑里,给人以药物发作胡言乱语的感觉,方才保了一条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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