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年随记》
第3节

作者: xingerqianj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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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包饺子
  妞爸按时下班回来了
  婆婆包着饺子殷切的问你饿不饿,先给你丢点饺子吧。

  她儿回了一句:不饿。你咋光问我啊。
  他娘说:孙子回来只说渴没说饿。
  她儿说:你应该先问问你孙子你儿媳妇饿不饿。我吃不吃都行。
  他娘低头包饺子,假装没听见。
  好吧,有此插曲。
  我就更不想帮忙下厨了。
  她包好一点,采纳她儿的建议开始蒸饺。
  蒸好后,麻利的捡了一碗送给她儿。然后又捡了一碗送给她孙。
  我正在扫地,用余光扫了锅中剩下的为数不多
  的几个饺子
  她又全捡到自己碗里,拿起一个和妞一块分享。
  奶奶的个腿儿。
  虽然我很讨厌她包的饺子,也没打算吃。
  但这样赤果果的无视我,让我自尊心颇受创伤。
  于是,我开始放招了。
  我站在妞爸面前说,锅里没了,咋没我的啊。
  妞爸麻利的说,啊,给我的你吃吧。
  转头问他娘,咋没了
  他娘说,还没包呢,等下一锅。
  我
  我千言万语
  不能说
  其实,我不在意这碗饺子吃不吃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和他娘的相处模式是这样的,他娘是怎么做婆婆的。仅此而已。
  然后,我起身,做了红薯米粥,凉拌了莲藕,还有一个中式色拉,各色小菜大杂拌。
  吃的心满意足,满室生香。
  饺子哪有我的饭菜营养。她的馅料是萝卜,豆腐拌芝麻碎。

  跟着她吃饭会营养不良。
  日期:2017-01-04 00:38:34
  昨天下班不知咋的
  给我转了这么一点钱
  我忍住不收
  这个点醒了
  又改变主义
  二什么二
  跟钱过不去傻啊
  日期:2017-01-04 09:55:43
  本命年本身就是一个很诡异的命题
  那些算命的都麻利地走开
  不是迷信它
  而是觉得它有仪式感

  是人生的一个历程碑
  日期:2017-01-04 18:26:15
  昨晚的梦
  梦到怀孕生孩子
  第一次生出来俩,然后就没动静了
  但我知道肚子里还有一个
  但是,它在肚子里没有任何动作
  妞爸说算了,不要它了。
  我知道它个子小,但我说要。
  然后就等

  护士医生等的不耐烦都走了
  这时候,肚子剧烈的动了起来
  我好像当时已经穿上裤子了
  着急的走去找医生
  好在及时赶到

  躺下的那一刻,我伸头看见一双小脚从我的腿下露出来。
  日期:2017-01-05 00:34:48
  最近一直在纠结春节回老家的问题
  爸妈妹妹隔几天就会跟我念叨不要回去,路上折腾孩子,老家太冷,妞估计不适应,再水土不服。受罪。还是等大点,或者暖和了再回。
  婆婆和妞爸始终不松口。

  反正两家人就是这样大相径庭的观念。
  如果今年不回去,我就俩年没回家了。
  春节是个举家团聚的日子,家里就只剩下爸妈和奶奶。
  他们大概也会觉得无比寂寥吧,但如果孩子都好,寂寥就是无足轻重啦。
  春节是个每年都绕不开的话题。

  有爷爷在
  家里的春节就充满仪式感
  回忆起来也就更有内容
  小时候,最苦恼的事情就是每年的初一早晨,必须起大早赶在妈妈还没煮饺子之前就要去奶奶家给他们二老磕头。其实,就只是给爷爷磕头。爷爷是一家之主,掌管着经济命脉,压岁钱要磕头才能给。

  有一年的早晨,黑幕还未散尽,鞭炮声早就响透。
  我和妹妹出大门,在门外那棵贴着出门见喜的树下捡到了一卷钱,都是一元一元的。
  然后,兴高采烈的交给妈妈,估计是哪个马大哈的压岁钱掉了。
  去奶奶家的路上,把一户村民家贴在门外的出门见喜飞快的扯掉了。因为听奶奶说文丨革丨的时候,他们家欺负我们家最厉害。
  小小的年纪就耳濡目染的种上愁怨。
  爷爷早就起床,焚香,点蜡,唤醒众祖先起床受拜。

  叔叔没结婚的时候,鞭炮都是他来放。
  等我年纪稍大的时候,放鞭炮的任务就交给了我。
  只等外面鞭炮声响,爷爷就在屋子里恭恭敬敬的跪下点燃纸钱,嘴里念叨着什么大爷大伯婶子娘之类的,过年了给你们拜年了,给你们送点纸钱,是金币可别当铜板花了哦。
  跪着看纸一点点燃尽,就开始恭敬的磕头。
  起身,招呼叔叔去拜。叔叔也会敷衍的说几句拜年的话。
  我却只能忍着笑意,磕标准的三个头,爷爷就说好了起来吧。
  他再沙发上端坐,等我们跪在他脚上,把头磕在他腿上。
  很小的时候,家里还有太师椅,平常几乎没人坐。但过年的时候就会被擦的蹭亮,他都会坐在那里等我们磕头。

  磕完头,就有压岁钱。
  奶奶总是在一旁看着,说傻闺女,给你的快拿着吧。
  仪式快结束了,我的心快要放下来了。
  爷爷也好像如释重负的感觉,说吃瓜子去吧。
  就开始看他的电视节目,等奶奶给他端饺子吃。
  给祖宗们牌位前放一碗。不到一分钟就被奶奶端回厨房,倒回锅里,热热再吃。
  拿到压岁钱,我和妹妹就急迫的要走,小时候总觉得那里好压抑,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迈出爷爷放在大门口的那根据说可以阻挡外路鬼神到他们家享用盛宴的棍子之后,我和妹妹就彻底解放了。

  嘴里呼啦呼啦的乱嚷一通,跑着笑着
  路过被撕对联的那家门口,发现出门见喜又好好的贴在那里了。
  天色已经大亮。
  路上,拜年的人稀稀疏疏的出来了
  全村集体拜年正式开始。
  爷爷也即将踏上给村里他的长辈拜年的路程。

  日期:2017-01-05 12:10:45
  今天腊八
  没有腊八粥
  昨晚十二点才哄睡了妞
  早上,妞爸要带我去上海学习
  可我头痛的醒不来

  外面冷雨纷纷
  妞也呼呼大睡
  只好作罢
  昨晚大鼠猖狂
  竟然把卧室门框给咬破
  我是睡睡醒醒
  一点动静就无睡意
  妞爸自始自终呼噜山响
  雷打不动
  日期:2017-01-05 18:51:57
  中午哄妞睡着
  叔叔的电话打来

  他不喝醉不会给我电话
  果不其然
  又是大舌头
  条理却清晰
  家长里短,亲情,婚姻,工作事事不如意
  老婆离婚不离家,看不起他,亲人也瞧不起他

  每次都是这些
  说到爷爷
  爷爷生前最后的日子就是在他家
  最后一口气也是在他家
  床前没有一个人
  婶婶一大早吃完饭就出门跑车去了
  等叔叔下了夜班到家,爷爷早就不行了,枕边一堆的血。

  想到这些,肝颤。
  爷爷也许是他们夫妻关系破裂的最后一击。
  因为爷爷坚持住在他家养病,最后一段时间,婶婶坚持爷爷在医院,叔叔坚持在家。其实,在哪里都无力回天了。婶婶是嫌在家烦的慌。
  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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