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心草》
第41节

作者: 苦瓜个个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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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12-18 23:07:00
  中午时分,方常悦又来到高美的住处。敲门时,无人应答。隔壁一位女老师走过来:“高美刚刚出去了”,她说话的表情带着几分狡黠。方常悦觉得高美应该就在附近,只是她不愿出来罢了。于是决心在楼下等。一直等了两三个小时,不见人影。方常悦心想:“我就在这等下去,人家程门立雪,终于感动了师傅。我也要感动她”。肚子开始叫起来了,方常悦走到附近的小卖部买了几个包子,站在楼下边吃边等。天快黑了,终于有位女老师过来传话:“你别等她了,她回乡下老家了”。方常悦闷闷不乐地回到住处,他想起了《水浒传》中的一段话:原来这色最是怕人。若是她有心恋你时,身上便是刀剑水火,也拦她不住,她也不怕;若是她无心恋你时,你便身坐在金银堆里,她也不睬你。常言道:“佳人有意村夫俏,红粉无心浪子村。”看来佳人无意于我了,方常悦苦笑了一下,翻开了书本。

  星期一去县衙交卷宗时,余班头说道:“小方啊,追女孩要有耐心。有句俗话叫做‘美女怕守夫’”。“什么是守夫啊”,方常悦笑道。“哦,哦,就是美女爱英雄的意思。学校是个环境单纯的地方,不像社会上这么复杂”。“多谢您的关照”。
  阳主簿来到梨丰视察工作,一同来的还有颜停利。佘巡检带他们去吃鱼。方常悦知道阳主簿对他有成见,酒桌上极尽讨好之能事,频频向阳主簿敬酒。可谁知马屁拍到了蹄子上,自己居然喝醉了。出来净手时,卢坚塞也在厕所里。“喝酒还是难受啊,感觉血液直往上面冲”,方常悦发出感慨。“怕什么,反正又冲不穿!”,卢坚塞不怀好意地笑道。回到酒桌上,方常悦极力邀请阳主簿住一晚:“我存折上还有十两银子,晚上请阳主簿去唱歌”。“不去,不去”,阳主簿没好气地说。“您还是去吧,我是诚心诚意的”,方常悦走过去拉阳主簿的手。阳主簿躲闪不迭,颜停利在一旁偷笑。

  日期:2016-12-19 23:42:00
  酒席结束时,方常悦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阳主簿吩咐道:“贺常有那个案件你们抓紧时间办了”。“这两天就去办”,佘巡检抹了抹油嘴。方常悦踉踉跄跄地来到办公室,倒了一杯水喝。只觉得头重脚轻,眼皮直打架。身子一歪,四仰八叉地躺在长凳上睡着了。酒醒时,天已蒙蒙亮。方常悦只觉得寒气逼人,肚子疼得厉害,连忙往厕所跑去。刚刚蹲下,一股热流喷泻而出,仿佛挂了一幅瀑布。蹲了半天,才感觉轻松些,但头依旧疼得厉害,清鼻涕直流,嗓子也极度不舒服。连喝了几杯水,在长凳上靠了一会儿,硬撑着往卧室走去,在被子里哆嗦了好一阵。眯了一两个小时,方才还过阳来。洗把脸,走到街上吃早餐。

  “小卢、小方,咱们去桐山村走一趟”,佘巡检把马车开了出来:“方常悦,你搞快点,在磨蹭哪样!”。方常悦被他吼了这一嗓子,气得满脸通红,但敢怒而不敢言。卢坚塞非常乖觉地拿刷子把马毛刷一刷。佘巡检一路上阴沉着脸,好像谁欠了他一大笔钱。来到桐山村,打听着贺常有的住处。来到贺常有家,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啃红薯,身上满是泥土。“小朋友,你大人在家没有?”,卢坚塞笑问道。“爸爸一大早就出去了,妈妈和奶奶在屋后的山上挖红薯”,小男孩撅着黑嘴巴说道。佘巡检一行从屋后绕过,往山上走去。

  日期:2016-12-24 15:29:00
  来到山坡上,看到一老一少两个妇女在挖红薯。“谁是贺常有家的?”,佘巡检问道。“我就是,有什么事?”,中年妇女停下手中的活计。“我们是巡检司的,你们欠阳光红的钱怎么还不还?”。“我家现在没钱”。“没钱就不还了?都一年多了,一文钱都没交,跟我去县衙走一趟!”。“不去,没看到我在土里刨食吗?”。“小卢、小方,把她拷上,带走!”。卢坚塞取出手铐,去抓妇女的手,方常悦站在旁边,顾虑重重。妇女反抗起来,要咬卢坚塞。卢坚塞沉下脸:“不要犟!不要犟!”。但卢坚塞身体单薄,硬是铐不上。佘巡检箭步向前,一把抓住妇女的手,哗啦一下便铐住了。“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老妇大哭起来。“人我们带走了,有什么事到县衙来谈”。卢坚塞、方常悦把妇女推上马车,向县衙驶去。马车在山路上颠簸着前进。行驶到半路时,妇女开始呕吐起来,一堆一堆的落在马车上,卢坚塞、方常悦连忙捏住鼻子。转弯时,一骑白马相向飞驰而来,见到佘巡检的马车时,连忙停了下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县衙捕快简小强。简小强和佘巡检耳语了几句,然后又向县衙飞奔而去。跨上马车时,佘巡检的神色缓和了许多,转头对妇女说道:“早把钱还了,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布县丞为你的事情专门派人来了”。

  来到县衙,卢坚塞、方常悦把妇女带进值班室,佘巡检向楼上走去。不一会儿,布县丞、佘巡检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从楼上走下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学,钱庄杨经理”,布县丞说道。“我堂妹差多少钱啊?”,杨经理问道。“欠人家五两银子”。“这样吧,今天先交一两银子,由我垫付。余款订一个还款计划,把人放了吧”,布县丞作出指示。佘巡检掏出钥匙,要方常悦把手铐打开。卢坚塞作了有关还款计划的笔录,让那妇女先走了。“你们都还没吃东西吧?已经到晚餐时间了,我请大家吃饭”,布县丞说道。卢坚塞是个乖觉的人,找了个理由回家了。

  来到酒店,布县丞让佘巡检点菜。佘巡检点了几个,布县丞又加了几个。服务员提上来一壶茶。布县丞接过茶壶,给佘巡检倒茶。然后又把茶壶提到方常悦面前:“我给你倒点?”。“不敢、不敢,我自己来”,方常悦终于反应过来,接过茶壶。布县丞笑了。吃饭时,布县丞向佘巡检敬酒,佘巡检将酒杯举得高高的,布县丞不得不探身将酒杯靠过去。自始至终,杨经理流露着不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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