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听老人讲故事》
第2节

作者: 九门薙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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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7-22 15:13:26
  “哦哈哈,小娃娃想的还不少,不过我既不是老神仙,也不是那老妖怪,你爷爷当年来我家时,找的是我父亲,我当时还小,只不过随父亲一起到你家去一趟,不过你家的事,父亲最终还是交代了我一二,说你家的先祖早年招惹了是非,使得你家代代单传,隔代就需要一些方法才能延续香火,你找上门开,也算是应验了父亲的话。”说道这的时候,孙先生明显的情绪有所波动,那笑盈盈的表情,也消失了,转而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对老李头说道“你先行回家,去你家祖坟祭拜一下,而后在家等我”老李头还想多问两句,但是看孙先生已经在思考事情,只好作罢,告辞而去。出得门来,老李头先是村口的小卖部买了纸钱,蜡烛等,就匆匆前往村后的祖坟,农村不流行公墓,一般亲人故去都是在自家的田地里面下葬,由于时间久远,有的年代久了的坟墓,已经是个小土堆,再久远的就只能根据自己的记忆来寻找了,老李头的父亲也去世7,8年了,每年清明的时候,还总会修容修容,这些年过去,倒也还算整洁,不至于杂草丛生,老李头走到父亲坟前,跪下把买来的纸钱,火纸烧掉,还不忘在坟头用瓦片压上几张。按理说祭拜先祖应该是由祖先一直向下,但是老李头没这样做,之所以先在父亲这祭拜,一是因为他们这片祖坟大多数已经成平地了,再就是因为这片祖坟里面最大的祖宗,也就是他们那位招惹是非的先祖的,说来奇怪这座坟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小时候父亲带他来祭拜的时候,也只是匆匆祭拜一下 这座,他也曾询问过父亲,可以总是会被父亲搪塞过去,久而久之,他也就没在关注,之所以奇怪,是因为这座先祖的坟墓多年过去,依然像是刚下葬没多久的新坟,坟包耸立,坟头干干净净,他从小到大,也从未休整过这座坟,可是在他印象里,坟头的样貌从未变过。

  日期:2017-07-23 14:32:48
  早些年年轻力壮的时候,老李头也曾大着胆子去仔细勘察过这座“老坟”,结果是一无所获,后来也渐渐失去了好奇心。直到现在,他又重新对这座坟起了心思,因为自己家世世代代也就是在这出了问题,现在看来还要从源头查起,不过他现在可没有这个胆子了,心想也许孙先生能够从中看出一二,还是回家等候孙先生前来定夺,想罢,便收拾回了家。到家门口,孙先生已在家中坐着了,女儿因为他是个丧葬先生,不让他进来也不是,进来心里又有些畏惧,丈夫王老汉是个老实人,就把孙先生请了进门,又倒了茶水已在招待了,这让老李头不禁感叹自己这个女婿果然是个好小伙。女儿见他爹老李头回来了,一下就迎了上去,仿佛找到靠山一般,想让其把孙先生赶走一样,不料想她爹只是看了她一眼 便像丈夫一样,和孙先生攀谈了起来,言语中还是颇为恭敬,这就让她着实摸不着头脑了。再说这边 ,孙先生把这一切自然是尽收眼底,不过他也不计较老李头女儿的态度,只是问过老李头是否已经祭拜过了,老李头连忙应 是,又问老李头可曾祭拜过那座祖宗的坟,话一出口,老李头也不敢隐瞒,把从小到大,自己与父亲对这坟的见解,还有自己年轻时的那次勘察都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一番,孙先生听了脸上的表情是变换莫测,令人难以捉摸,思虑了一会讲到:“看来今晚少不了要跑一趟了,让你女儿去做顿好饭,今晚咱夜间就去你家祖坟瞧瞧。”

  话罢,老李头脸上就红一阵,白一阵的,一般人听说晚上去坟地本就吓得不轻了,何况还是这坟地里还有个有点邪性的坟,就更怕了,孙先生又说道:这可是给你家延续香火啊。一听到这,老李头又像是回到了年轻时候,脸色都有点发红了,说了句:“好,今晚就全听先生的。”

  日期:2017-07-24 20:40:27
  吃罢晚饭,喝杯茶的功夫太阳已经落入西山了,老李家的气氛已经有点凝重起来了,当然,孙先生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手里拿着一个摸的发亮的烟袋锅子,坐在老李家正堂的太师椅上,旁边老李家三人则是满面愁容,农村人对坟墓这件事还是非常敬畏的,况且又是深更半夜前去,更是让老李头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而小两口更是极为的担忧,女婿王老汉还问过孙先生能不能自己代替他爹去,而孙先生则是点名要老李家的男性去才有用,这样也只能是把希望全寄托在孙先生身上。几个人坐着是思绪不断,时不时担忧的问孙先生两句,而孙先生也只是避重就轻的回答一二,接着就是闭目养神,偶尔咂两口烟锅子。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里11点多,这时孙先生起身了,几个人忙跟着站起来,就看孙先生走到门口从墙角拿起了来时带的一个黑粗布袋子,转身对老李头说了句:走吧,老李头就随着孙先生往出走,刚走到大门口,女儿从厨房拿出来一个布包,对老李头说道:“爸,我抽空酪了几张油饼,你和孙先生带着吧。”老李头接过布包,顺手就搭在了肩上,心里满是今晚的事,也没说话,倒是孙先生说了声:小娃娃手艺不错,下午就尝出来手艺了,没想到晚上还可以再来一顿,不错,不错!

  说着就背了包出门向村后老李家的祖坟方向走了,而老李头嘱咐了句,也跟着孙先生出去了。
  日期:2017-07-25 23:02:21
  夜晚的星空,月亮在乌云的掩盖下像长了毛的月亮,老李头看着这毛月亮,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老人常说:毛子月儿出毛怪,毛怪杀人不见血。夜里的路并不好走,但是孙先生一路走的飞快,老李头在后面小跑的跟着,看着孙先生的背影,一点也没有七八十岁的样子。片刻,已经到了老李头家的祖坟,在这深夜里显得异常的安静,不时会有两声老鼃(wa,意为老乌鸦)的啼叫打破这安静,不过并没有打破这令人不寒而栗的氛围,反而为这气氛增添了一丝怖色。孙先生先是在祖坟前向正东方向仍了一枚铜钱,然后站在铜钱上方朝四方点了点头。接着从背上的黑布袋子中拿出了一个方盒子。这个盒子老李头是见过的,就是放在孙先生家门前的那个,就在孙先生把那盒子拿在手上的时候,老李头感觉孙先生和以往有些许不同,但他又说不来这种感觉,不等他仔细琢磨,孙先生发话了:“你现在到那座老祖宗的祖坟前站定,不管发生什么事,绝不可回头跑,你且放心,我必保你周全。”老李头听完,心里反而不那么怕了,他想人家孙先生为了自己家的事,已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而自己却无任何可以回报的,这样一想,心里突生了一股心劲,大步的往老祖坟走去,就在他向前刚踏了一步之时,突然就起风了。

  日期:2017-07-26 11:59:43
  老李头的身子僵了一下,回头看了孙先生一眼,孙先生还是站定在那,对他说了句,继续走。老李头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心里骂几句给自己壮了壮胆,继续往前走去,他每向前一步,风势就大一分,只是前行了八九步的距离,已是站立都有些困难,要是在旁人看来,这风很是奇怪,因为靠近祖坟的老李头已经被吹的站立不稳,而外面的孙先生却是头发都不曾被吹动一下。如果细心的看下就会发现,老李头身边的杂草也没背这股阴风吹动,仿佛只有靠近祖坟的老李头能感受到这风一般。老李头在前行了十步之后,终于是耗尽了他的体力和脾气,他这一辈子都从未经历过这种怪事,这风不像平时的风那般,吹到人裸露的皮肤上,会感受的到,而是像直接吹进了人的体内,让人由内而外的感受到一股冰冷。只是这十步,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开,有几道风干的血丝挂在嘴边,看上去像是到了迟暮之年的老者,孙先生看到这表情似是有所动容,不过一眨眼就消失了 ,脸上像是结了霜一般,眼睛确是极为明亮,他先是把脚下的铜钱捡了起来,然后随着老李头的脚步向前走去,孙先生仿佛记住了老李头的脚步,每一步都在老李头的脚印上前行,十步之后,也到达了老李头所在的位置,他把那枚铜钱递给老李头,老李头接过铜钱之后立刻就轻松了许多,那刺骨的寒冷,也变得可以接受了。这时孙先生已经越过了他,继续向前,就在刚越过他之后,老李头发现孙先生的身子虽然没有停顿,衣服也没有被风吹起,可是他明显感觉到孙先生变的更陌生了,就像孙先生刚拿出手上的黑盒之后的感觉更浓重了。孙先生在继续向前走着,他已经离老李头有十五步之远,离祖坟也只剩下三步之遥,可就是这三步,却好像有一堵无形的墙一般挡在了孙先生面前,也在这时,孙先生停了下来,把自己拿在左手的那个黑盒子打开了,盒子里面漆黑一片,好像是一无所有,又似是深不见底,就在打开黑盒子后,孙先生也是向前又迈出了一步,此时他距离祖坟也只是剩余两步 ,而黑盒子仿佛也像是经历了一次冲击一般,整个盒子已经发出了久未开启的木门那般的吱呀声,孙先生看了一眼盒子,把它放在了地上,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向前踏了一步,这一步刚落下去,孙先生就身躯一颤,一口鲜血喷了出去,身子也站立不住,跪了下去,后面的老李头看在眼里,年过半百的男人,眼里已是有了几点泪光,就在孙先生跪下后,抑制不住的喊到:“孙先生,不要再往前走了,我老李家造的孽,就活该我老李家绝后,可万万不可让先生替我家遭罪啊”说道后面这个老男人的眼泪已是流了满面,说话已是含糊不清了。而孙先生这时又像刚见面时那般对着老李头笑了笑,然后毅然的转身向前踏了那最后一步,这一步踏出孙先生并没有大的反应,可是他的眼睛却暗淡了下去,许是因为嘴中的鲜血,又或是他的气力已尽,嘴中呢喃了一句,从自己的胸前拿出来了一节骨头样的东西,用尽气力把这骨头插进了这座祖坟的坟头,一下,四周瞬间静下来了,老李头身上一点也感受不到冷了,那个盒子也不在响了,只是孙先生仍然是跪在那,老李头感觉浑身一轻之后,赶忙跑向了孙先生,这时的孙先生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眼睛的神采消失了,但脸上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轻松,歇息了许久,开口对老李头说道:“小娃娃,你不必感激我,你李家一事,缘起于我家,我孙家世世代代已降妖除魔为己任,当年是我家先辈一时疏忽,把在那困灵盒中的一个狐妖放了出来”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黑盒子“所以造成了你家先祖的祸事,所以你等皆可安心便是。”二人休息了片刻,便搀扶着回了李家,在老李女儿女婿的照顾下,两人便歇息下了。次日,老李头是被女儿叫醒的,因为老李头的女婿,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睡在偏房的孙先生已经离开了,女婿王老汉以为是孙先生早起回家了,又一想孙先生有伤在身,况且又帮了自己家大忙,自然是应该把孙先生接到自己家住阵子养养伤的,于是便出门向孙先生家,找孙先生去了,结果到了孙家,发现大门紧锁,正不知孙先生在何处时,发现村里好几个妇人在不远处议论的什么,以往王老汉也不会去插话,可是“孙先生”三个字却传进了他的耳朵,于是过去问了两句,才知道今天早上有人下地干活时,发现在去自己家祖坟方向的路口的一颗老槐树上,孙先生被倒吊在了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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