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09-29 11:06:57
就那么急匆匆地上了路。玛丽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就急匆匆上路了。
那个叫杨叔叔的青年男人雇了一辆三轮摩托车,去往镇上。
临上车时马万财特别语重心长地嘱咐玛丽,说一定要听你杨叔叔的话啊!
玛丽不住地点头。
到镇上又转乘火车。
玛丽还是头一次乘坐火车,以前连见都没有见过。那轰隆隆疾驶的火车着实令玛丽兴奋了好一阵子,这么大的东西能在地上飞跑,可真是了不得啊!但一想起远方出了车祸的妈妈,玛丽的欣喜又是十分短暂的。
她和杨叔叔坐硬座,杨叔叔不让她多说话,在玛丽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妈妈时他就是这么说的。
玛丽很听话,不让多说话就当自己是哑巴好了,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听杨叔叔和邻座的人胡扯八侃。他知道的事情可真是多啊,所有听他说话的人都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后来到晚间九点多钟时,杨叔叔给玛丽买了一碗康师傅牛肉面,是连碗带面的那种。
玛丽是第一次吃这种速食的东西,用开水泡上一泡,别提有多好吃了!她早就饿了,只是这之前没好意思和杨叔叔说起。所以没一会儿她就将那一碗面吃得连汤都没剩。
后来玛丽发现碗边处还挂有一层红红的油渍,就又用那碗到车厢把头处接了一碗开水,喝下,感觉肚子里很是暖和。
日期:2016-09-29 11:07:44
天蒙蒙亮时,玛丽跟着杨叔叔走下了火车。
车站前有几处低矮的房屋,在晨曦中显得无精打采。这里也没有个大城市的样子啊。
玛丽问杨叔叔这就是满洲里了?
杨叔叔说还没呢,还要再坐一段汽车,你不要多说话。
玛丽就赶紧下意识地闭紧嘴巴,跟着杨叔叔登上了停在站前的一辆大客车。
车上没几个人,都黑着脸不说话。架不住困乏,汽车逛逛荡荡开出没多久玛丽就随着颠簸睡着了,她甚至还做了一梦,梦中有妈妈有弟弟,具体的情景醒来后她又想不起来。
醒来后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暖洋洋的,车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了好多人,连过道上都站满了。
……在一个有几间房屋的地方汽车停下了,玛丽隐约地听到售票员说那地方叫什么什么旗,并不是她所希望的满洲里。但她已经来不及去问杨叔叔,他头里下车她就只好跟着,拎着那个编织袋趔趔趄趄地跟着,跟着走了好久好久的路。
当玛丽饿得头昏眼花有些走不动了的时候,目的地终于到了。
杨叔叔并没有将玛丽带入想象中的医院,而是带她走进了一处砖瓦房。
玛丽很疑惑,问她的杨叔叔道,叔叔我们到地方了吗?
那青年说到了。
玛丽说那我妈妈在哪儿呢?
你妈妈不在这里。
那……
你给我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啊?玛丽惊得瞪大了眼睛,我不要当老婆……我,我还要看我妈妈呢,她出了车祸,我要去看妈妈。
杨叔叔狠声说,少他娘的费话!你妈死不死的关我屁事。你现在是我买来的老婆,我给了你爸爸三千块钱呢,二千元赌债,一千元现金,你最好乖乖的,要是不听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日期:2016-09-29 15:57:51
玛丽孤零零地站在地当间,开始哭起来。
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己不是跟着杨叔叔出来看妈妈的吗,怎么一转眼就是杨叔叔的老婆了呢?
玛丽不敢大声哭,只是拚命地咬紧下唇,嘴里发出呜呜的声响,泪水把脸上的灰尘冲出道道沟壑样的痕迹,线一样挂在脸上。
玛丽不想也不愿意给别人当老婆,印象当中“老婆”的定义就是和妈妈一样,要整天伺候爸爸,白天给他洗衣做饭,晚间和他睡一个被窝,还要忍受他的打骂。
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去看望妈妈,也不知道她现在咋样了,想妈妈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那该是多么可怜啊!
玛丽太想马上就能看到妈妈了,在路上她就想着见到妈妈后要很乖地为她捋一捋头发,为她倒杯水,然后就守在妈妈的身边等她养好伤后和她一起回家,当然还要把自己舍不得吃的那只大苹果当面交给妈妈……
那个叫杨叔叔的人却不再理会她,瞧都不瞧她,就那么由着玛丽哭,自己走出房门,不一会儿又领着一个女人返回屋来。
日期:2016-09-29 15:58:18
女人来到玛丽近前,一把就将玛丽挡在眼前的手扒拉开。
那女人脸色蜡黄,鹰一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玛丽,吓得玛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哭泣也停了,张着嘴呆望着那女人。
那女人将玛丽打量够了,撇了撇紫色的薄嘴唇,骂了一句娘卖X,原来是个小鸡雏!说完就转身出屋。
玛丽听到屋外那女人用沙哑的声音和那位杨叔叔说着话。
女人说怎么弄这么个雏回来?
杨叔叔说她……她也不小了,十三岁了呢!
女人说十三岁能做什么?
杨叔叔说这不是图便宜嘛,才花了三千块钱。
女人提高了嗓门,说三千还便宜?你以为咱家是开印刷厂印钞票的啊?三千块,呸,都能买头牛犊子了!
杨叔叔说其实只用了一千块钱,另两千是赌债。
女人说我不管,反正,我可不能把她当老妈子一样供起来,进了家门就得干活,不能白养着这么个小**。
……
日期:2016-09-29 15:58:50
玛丽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对进屋来的杨叔叔说,杨叔叔,你领我去看看我妈妈吧。
那姓杨的说日他娘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玛丽说杨叔叔……
姓杨的说,以后不许他娘的喊我叔叔,我的名字叫杨彪。
玛丽说,杨……彪,我才十三岁,还在上学呢,咋能给你做老婆啊?
杨彪说十三岁咋啦?你爸爸说你早就是大姑娘了。
玛丽说你就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回家就让爸爸把钱都还给你。
杨彪说少他娘的废话,就你爸?他有个狗屌钱啊,除非他再把你弟弟卖了才能还得起我钱。……还真饿了,别罗嗦了,赶紧弄饭吃。
玛丽也很饿,但她可不想去做饭,因为她觉得自己一旦给那叫杨彪的男人做饭吃,那么自己就真的名正言顺地成他老婆了。
玛丽就又哭,没有眼泪也哭,还是站在地当间哭。
玛丽一点也不奇怪她爸爸马万财会把她卖掉,她不止一次听马万财吹嘘过,说什么帐都可以赖,就是赌帐不能赖,还说整个村子里顶数他赌品最好。想自己竟然换了三千块钱,那么多的钱啊!
玛丽不由得在心里盘算着,要是一元钱一元钱的查得数多久才能数完那三千块钱啊!
玛丽趁没人时打量了一下身处的这间屋子:墙壁还没有刷涂料,黄色的沙泥斑斑驳驳,也不太平整;仰面可以望见房梁,挂有好多好多的灰吊吊;身后是一铺火炕,炕梢有两个木头箱子,上面罗有被褥,用一褥单苫着,褥单上有很厚的灰尘;脚下水泥地面有一条很长的裂痕,透着阴冷的气息;有一张圆桌和两只方凳摆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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