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东西,睡觉那点事》
第14节

作者: 谷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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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哭声越来越大,不知道最后是哭够了还是哭累了,她打开了门,见我还站在那里便没好气地说:“你想干什么?”
  我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我不想干什么。”
  她恼怒加疑惑地问:“你不想干什么你送我回家?”
  日期:2016-11-21 21:17:58
  我突然有点明白之前那一连串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我说:“你想让我干嘛呢?”

  她没有回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
  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时间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我没法赶回工地上去了,而她也礼貌性地留我:“要不在这里住一晚吧。”
  我也毫不客气地说:“那就借你的沙发一用。”
  她帮忙搬出来一套新被褥并帮我摊开放在沙发上,还拿了新的毛巾和牙刷给我洗漱.
  这一晚我睡在她的小客厅里就一直想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不知道是自己的好奇心太重还是风尘女子这个头衔让她本身就带有一种神秘感。
  我一直在想她为什么对我说那些荒唐话又为什么哭得那样歇斯底里。她是不是对很多男人说过那样的话所以也把我当成了那样的男人。
  我又不是第一次出现在KTV的包箱里,可是从来我都当这些女子是过眼烟云。然而这个晚上我却莫明其妙地对这个一墙之隔的风尘女子浮想联翩。

  日期:2016-11-21 21:30:19
  我与雨婷的一段孽情因为这个夜晚顺理成章地发展下去了。对于我们这群生活在工程第一线的劳动者而言,平时生活上的单调和乏味是可想而知的。
  风花雪月对我们来说是那样的遥远,我们无法理直气壮地出入高档次的酒吧,无法像成功男人一样地包-养二-奶。
  可是上帝在造就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把一切都想好了。他将世人分成了男女。他让每一个人都同样拥有性-欲。别墅里可以养金丝雀,按摩间里同样可以打-炮,品位不同,可是说到底是一回事。
  我经常听农民工里的人说谁谁昨晚一-夜未归。谁昨晚看见另一个谁被一个街边的女人拉走了。谁又去按摩间了。
  在这群40岁左右的农民工里,很多都是贫穷山区里出来的,好几个已经能够预见一辈子的光棍命运了。对他们而言,挣了几个辛苦钱,唯一的乐趣也就是时不时找个女人睡一觉。
  日期:2016-11-21 21:37:12
  而我虽然有家庭,有女人,可是她远在千里之外,况且我们的感情本来就不怎么好。说到底,对那时的我而言,性的诱-惑比什么都让我更容易上勾。
  那一段时间我频繁地出入KTV。雨婷的清纯是出了名的。即使她外表的清纯极有可能是一张虚伪的面具。
  可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面对一张张着血盆大口的鬼一样的脸。KTV的大部分小姐的装扮如果放在乍现的聚光灯下绝对可能吓破人的胆。
  一张涂满粉底得脸,眼睛在假睫毛和眼影的衬托下,又鼓又黑,仿佛一用力眼珠子就会掉下来。然后嘴唇红得像吸血鬼刚吸过血还没来得及擦干净。
  这家KTV并非多么高档的场所。我们来到这里也没打算要得到多少特别的服务,现在的小姐能够在KTV唱唱卡拉OK就很不错了,只要唱歌稍微专业一点,爹功再强一点,唱的时候多投入一点感情,陪酒豪爽一点就够让客人们尽兴了。
  对小姐的长相一般都不是太在乎,如果长相出众也不大可能在这种三流娱乐场所当小姐,而雨婷超出了我们对这家KTV的小姐的要求。
  日期:2016-11-21 21:43:38
  我们一群男人在一起时常说她其实很有资格到高级酒吧去。或者去做有钱人的情-人,犯不着在这种KTV混饭吃。
  说实话做一个专业的卖酒女并非是那么容易的,为了替老板卖出更多的酒水,获得更多的提成,也为了赚取客人更多的小费,她们拼命地笑脸迎人,轻歌曼舞.雨婷无疑是佼佼者,因此我们经常来这家KTV,也都愿意点名要她来陪。而她的表现也很让我们满意。

  次数多了,大家也就混得很熟,尤其是我,自从那次送她回家。我们彼此似乎有那么点心领神会的意思。
  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会在心里留下一点特殊的意义。我从不主动邀她喝酒,她也当我和别的客人没什么两样,可我的眼神却在有意无意间注视着她和别的男人的一举一动,一频一笑。
  有时候看见她被人一杯一杯地灌,我真的有些不忍心。那一次,我小解回来,刚好撞上她,于是我说了句:“少喝点吧,喝多了不好。”
  她没有理会,径直走了。

  我有点觉得自己滥施同情心,而且被人当了驴肝肺,心里有点恼羞成怒,却只好努力压抑。
  日期:2016-11-21 21:50:38
  谁知她回来再喝酒时就买弄风情地将杯子送到我的嘴边说∶“替我喝了这一杯怎么样?”
  按我的个性而言我是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去替酒的。就像我不可能在应酬的时候主动替我的上司挡酒是一样的。通常这种时候我都有一个男人的不识时务的倔强和傲气。
  这也许是我在这个行业呆了十年却依然和小秋一样拿工资的原因吧,可是同样的,我还有属于一个男人的虚荣。我经不起他们的一番激将和怂恿。仿佛我再不替她喝下这一杯就是小肚鸡肠,扭捏作态。

  于是我只好装着勉为其难地喝下去了。其实想起我送她回去的那个晚上,她醉酒后的痛苦情形,我倒并非不愿意替她喝下这一杯。
  日期:2016-11-21 22:18:03
  可是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第三杯……我和她的关系就这样被大家坐实了。原来有些时候男女双方的关系的真正建立其实在当事人心中可能只有三分,周围的人群却赋予了他们七分。于是就变成了十分。
  暧昧是什么呢?我想我是解释不清楚的。大概是指男女之间态度含糊,不明朗的关系吧。是一种很特殊的男女朋友的关系,存在于友情之间又高于友情之上,但又低于恋人或者夫妻的爱情之下吧,进一步可能是恋人或是夫妻,退一步便可能什么都不是,而我清楚地知道我和雨婷只能始于暧昧,终于暧昧。
  我是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我有妻子,有儿女。我从来没有想过背叛自己的婚姻,哪怕在肉体上我背叛了我的女人无数次。
  我说过,一-夜-情,我从来都当它是过眼烟云。我一直地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男人远离自己的女人而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方式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
  每次之后,我丢下钱和还在熟睡中的女人便一溜烟地跑了。我从来不愿意和他们有过多地纠缠,我知道纠缠多了是会出事的。
  日期:2016-11-21 23:37:55
  我依然按月寄钱回家,依然隔三差五地打电话回家问问家里的情况。听听儿女们亲切地叫我爸爸。
  虽然我的女人一天到晚都在麻将桌前打太极,可是当我的女儿亲切地问我;“爸爸,你那儿冷吗?家里下雪了。”或是“爸爸,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家看看我和弟弟。我想你了。”时。我心里所有的不快都会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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