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而活的唯美世界——80年代的100多封情书》
第5节

作者: 橙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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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个人有个不好的习惯,往往爱出人意料地做出些让人莫名其妙的事来,当人们在费解的时候,我就会嘲笑他们的平庸,同时感到自己取得了一次试验性的胜利,但莫名的忧伤也会随之而来,间至失望也不约而同的来了。

  我越来越发现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逆反心理在影响着我的生活,尽管初衷是那样美好,而且我还发现这种逆反心理大多是针对领导或上级的。
  这几天上面检查组来检查,所以一切都“正规化”了,真难熬呵!
  靖涵
  5月19日
  日期:2016-07-19 11:01:30

  见面在夹江:1988-5-22
  他不能来成都见我,我于是就去了夹江找他。
  他没有想到我会来,高兴之情,尽在言表,问了一些话之后,知道我可以耍到明天再走,便将我带到了部队招待所,登记好,要付钱时,他声音很轻柔地问我:
  “我来付钱你介不介意?”
  我沉默了一下,没有想到他会这样问自己,在这个询问里,有他对我的尊重,看到我没有说话,他便付了钱。
  下午是在招待所度过的。

  已经可以很自然地一起坐在一张小床上聊天了。
  不聊天的时候,他拿了一本杂志来看,他翻,我看,就这样,我们便离得更近了,偶尔,我把我的头轻轻地倚去他的肩上了一下,他就紧张得很,书是一篇也翻不过去了,我仿佛还可以听见他的心跳的声音,说实话,我也有点紧张,但又有点喜欢这种感觉,我的心,也跳得很厉害……
  晚饭吃了去附近农村散步,行至一农家旁边时,看见地上一窝黄绒绒的刚出生不久的小鸡,我们都喜欢得不得了,一只小鸡不慎掉进一个小水坑,他蹲下去,很轻柔地将它捧起,再盯着那只小鸡看,目不转睛地看,那眼神里面流露出一种充满柔情的光辉……
  回到招待所又聊至夜9点多,我送他出去,走了一段路,他却又要送我回来,有些好笑,便去推他:
  “回去了,你们领导要查房了。”
  黑暗中,他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力气太大,我没有办法挣脱……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们的计划是去千佛岩玩,这是昨晚商量好了的。
  他原本在军需科做文书,后来又不想做了,便去跟领导要求去伙食团买菜,便有了一辆自行车,去千佛岩,他用自行车带我去的。
  到了千佛岩,在下面玩了一会儿之后开始爬山,爬到一半,便将手递给他,要他牵着走,其实,我是走得动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可以在他面前耍赖,而且我很享受看着他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
  上了山,坐在石凳上,我叫他伸出手来,给他看手相。
  我哪里会看什么手相啊,只是,从昨天到今天,他的一些谈话中,总是会流露出对我们这桩感情的前景的一些担忧,这么好玩的初恋才开始,有那么多的担忧做什么呢?他还总是怀疑我会不会只是和他玩玩,仿佛我玩过了就会把他丢弃一样,于是,我对他说道:

  “爱情线嘛,到这里怎么就岔开了呢?你和你所爱的女人最终还是会分开……不可思议哦。”我故意装起有些沉重和叹息的口气,并还一直很“认真”地盯者他的手相没有去看他。
  等我去看他时,乖乖,刚才那晴朗的脸色上已经乌云密步了,我有些害怕了,赶快安慰他:
  “傻瓜,人家哪里会看什么手相嘛,你真相信哪。”
  “还笑。”靖涵便捏住了我的手,是真的捏,好痛。
  “好了好了,哪个叫你老是说那些丧气话,我不逗你了,放了我吧。”
  ……

  “下个星期来川师玩嘛。”
  “不好请假呀”
  “傻瓜,你平时不忙时都可以去夹江县城玩上一整天的,何况是星期天,我帮你算好了,时间抓得紧,一天可以打个来回的,就不需要请假了。”
  他也积极起来,我们就开始设计起下星期他来的一些细节。

  ……
  夹江火车站。
  从要送我走开始起,他脸上就是很明显的难过,但是,我很奇怪,我并没有什么分离的难过情绪,我还沉浸在今天好玩的游戏之中。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

  看到他的表情,我立刻不笑了。
  进站铃响了,我对他说:
  “记得要每天给我写信哦,我想要每天都有你的信看。”
  ……
  ( 注:此次见面之后,双方写信的日期有好些是同一天或隔一天写的,由于夹江到成都的信件要2--3天才能收到,所以以下依时间顺序排下来的信件,有好些是没能看到对方的信件而写的,我们回复对方的信件中间平均也要隔上1--3封信。)

  日期:2016-07-19 11:02:33
  靖涵第5封信
  林小姐:(请放心,下不为例。)
  好可悲,我好象你逼迫着写这封信似的,可又有些什么办法呢?虽然你简直有些不近人情,但我还是写了。(你不会骂我好讨厌吧,是不是?)

  火车站。
  甚至连眼神交流一瞬的分别的意思也没有,就见你头也不回地走了,更糟糕的是我心里的五味瓶又打碎,喉咙在哽咽地呼唤着悲伤,脚步还得坚定地往回走着…………
  走进咖啡厅,本想掺和掺和那糟糕的五味瓶,可惜事与愿违。
  再没有心思想坐公共汽车回部队,于是,大腿叫出了委屈的声音。
  到招待所,睹物思情,慨叹而归。

  仿佛将永远失去,又仿佛给自己判了死刑。
  女人的力量——可歌可泣!
  再一曲《阿依达》听完,已简直不知所措。
  胡乱翻开一页书,刚好碰上“老实乃无用之别名。”于是只好弃书躺下。
  然而,你那逼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了,真没治!
  原来,最擅长于安慰自己的我,也再也招架不住了,如果你在分别后居然连五味瓶的瓶盖都没打开的话,那我简直真成了你口口声声的“大傻蛋”了,是不是?

  你的先生我
  于离别之夜
  5月22日
  日期:2016-07-19 11:03:08
  橙夕第5封信
  靖涵你好!
  我给你看一首欧阳修的《玉楼春》吧: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音,水阔鱼沉和处问,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行,梦又不成灯又烬。”
  还有一首白居易的《长相思》: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夹江机场口,娥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来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请原谅为了好玩,没取得白翁的同意擅自改动了他的诗句。

  靖涵你现在在做什么?你会想我吗?真正的,车站一别,我好洒脱,你一定还暗自不满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这可怜兮兮、温柔极了的一句话也叫我的“洒脱”有些可笑了,但是,我还是要说,各人的成长经历不一样,很多事情上的表现也可能会不一样,我在那个时候的心态可能和你不太一样,但这并不能表明我对你的感情就不如你对我的强烈。
  靖涵你仔仔细细地听我说:我要做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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