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我屌丝逆袭路上拱过的那些白菜们》
第60节作者:
安木昂嗨皮 “我怎么可能恨你呢?说不定我还要回来娶你呢,等我回去赚了钱。一定要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到时候你就又是我的了。”
我跟他们摆手,说再见。其实我以为是不会再见了,跟谁都不可能了。
张民把事先写好的一张纸递给我。火车开动后,我展开来读了。那是韩若东的一首旧诗,名字叫《日子》:
我们都这样不舍地追着匆匆的日子
并没有发现各自都以惊人的速度衰老
恐惧中拒绝惆怅和悲切
静默里期待着春光自此温存地照耀
永恒的流逝中建不起复归的桥
过去的日子如街灯在远处招摇
怀念就像重建
分别的目光宛如月亮般姣好
时间笃诚得像山的信念
季节在风声里欢蹦乱跳
走好
走好
日期:2016-07-08 15:10:49
更正上面的诗歌,当时敲错了。准确的如下------------
《日子》
我们都这样不舍地追着匆匆的日子
并突然发现各自都以惊人的速度衰老
恐惧中拒绝着惆怅和悲切
静默里期待着春光再次温存地照耀
永恒的流逝中建不起复归的桥
过去的日子如街灯在远处招摇
怀念就象重逢
分别的目光宛如月亮般姣好
时间笃诚得象山的信念
季节在风里欢蹦乱跳
走好
走好
日期:2016-07-08 15:12:24
7
回到南方,我按临行前乔其给我的地址,找到了韩若东的住处。
七楼,敲门没有应答。轻轻一推,门竟然开了。走进去,大吃一惊。这里不像人住的地方,三十几平米,全都给书籍塞满了,沿墙根儿排了一地。屋角立着一张床,像条搁浅的船,是唯一可坐的地方。可是坐上了,吱吱嘎嘎响个不停,像随时随地准备划走。正是黄昏时分,室内潮湿而阴暗,墙上连字带画贴满了东西。找了半天也没寻着灯的开关。门后有个卫生间,许是堵了,一进门就嗅到极难闻的气息。
我蹲下去,费力抽出一本书,借着窗外的微光翻看。突然觉得有东西爬上我的脚背,惊跳起来,原来是只黑色的蟑螂,它惊慌失措地爬过一排书脊,找到另外一个缝隙,隐没不见了。我在室内又呆立了一会儿,确定它是韩若东的房子,地上那些书籍的风格便是明证。可他人呢?
我又下楼,转了几圈。这时天已经擦黑了。
有辆手推车过来,停在楼口前面,两个人往楼上搬东西。看过去是一男一女,男的不是韩若东,他个子应该没那么矮。但他们显然与韩若东住同一个楼道,我决定询问一下他的去向。走过去,发现车里还剩了些东西,凑近一看,还是书。拿起来一本准备翻看,那个男的从楼里出来,问我:
“你买书吗?”是当地的南方口音。
“怎么,这书原来是卖的吗?”我问。
“是呀是呀,刚收摊喽。”那人说着,回手一指,“不过书不是我的,问他买吧。”
楼道里就走出了另外那个人,到了跟前,才发现他并不是女的,只是头发很长,披到肩上。他对我身边的人说:“你回去吧,明天一起算车钱,你知道今天只卖了两本书。”
听了这声音,我腿都软了。
“好吧,那我走了。这人要买书。”
“韩若东!”我喊了一声,那声音不像是我的,抖得厉害。
他刚刚从车里捡了书,抱在怀里,听我一喊,抬起头,朝后甩了甩头发。跨前一步,看清我的脸,他手里的书就噼里啪啦落到地上去了。
“我操!”他说,很浓的东北口音。
重新回到七楼的房间,韩若东在门后摸索了半天,捅鼓亮了室内的日光灯。回身就坐在地当中的书上,仰着脸端详我。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虽然只有五年多的时间,他的变化却是惊人的。用北方的讲法,就是快瘦成相片了。所以刚才在楼下我会将他看作女人。长发的关系也很大。他在书上坐了一会儿,又跳起来,到我身边拍我一巴掌:“真想不到你能来,真想不到。”然后又坐回去,唉声叹气一番。
“你怎么过的呀?”我感慨万端地说。
他听岔了,开始给我讲他这些年来流浪并写诗的生活,跟乔其都去过哪些地方。
“不过,现在学校里可不像过去那么喜欢听诗歌朗诵会了,朗诵完也就给你鼓鼓掌,卖不掉几本诗集。”他神情黯淡地说。问到他跟乔其的生活,他有点语焉不详,或者说显得有些发懵。大概他们俩真的经历了一场恶梦,现在还没从那恶梦中走出来。
我指着他额上的一块新疤,问:
“后来又犯过吗,那病?”
“哦不,”他摸了摸额头,“这不是,不是犯病整的。”说着,眼睛突然放出光来,“你说怪不怪,自从出来这几年,一次也没犯过。好了似的。”可是立刻又暗淡下去,“乔其回去之后,我犯过一回,挺重,就在这楼上。差点交待了。”他低下头,私下里寻了寻,像要找东西。但终于还是什么也没找攥了攥拳头,抬头说,“走吧,去吃饭,肚子饿了。”
在楼下一个小餐馆吃过饭,喊老板结账,一共是二十七块钱。
“你带钱了吗?我这里只有十三块,还是刚才卖书得的。”他说。我们喝了两瓶啤酒,他脸喝得通红。我替他付完账,又要了两瓶啤酒。
“你们一直就这样?”我问。
“哪样?”
“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
“现在好些了,因为可以卖书。过去只靠我的稿费。我很后悔,乔其在那时候,我没舍得卖。”他伸手摸摸自己的红脸,好像在看它烫不烫。然后他叹了口气,说,“没钱真不行啊,这世界,现在只认钱,钱是世界语,是消炎药,是子丨弹丨。我想起那个蒋运满说的话,钱是今天人们用以取代领袖的的东西。说得真他妈好啊,当时不觉得。”他笑了笑,笑得有点涩。于是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给你说个故事。前不久,我给叫到海南岛,参加一个西南五省在那里举办的作家笔会。大家乘车去三亚的途中,车上有个女作家的BP机响了,她环顾了一下周围,说:‘谁有手机借我用一下?’她连着问了三声,可是没人应声。‘车上这么多男士,难道谁也没有手机吗?难道连一个带手机的也没有嘛?’她这样半开玩笑半含讥讽地说。我不知道当时车上其他那些男作家都什么心情,我受到了刺激。我根本没想到,一个手机,在女人眼里竟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在她看来,男人没手机,好像比没长生*器还丢人呢。没手机就跟太监差不多。”
这回他笑出了声儿。那笑声很久以后仍然在我脑子里回荡。
“这么半天就听你讲自己,你怎么不问我呀,问问别人?”我跟他又碰了一杯,说。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着说,“你还在学校教书吗?不对呀,现在不到放假时间哪。”
我跟他说了我的情况,说了离婚和离职。
“乔其为什么会离开你?”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这不明摆着嘛。”他挥了挥手,然后又萎顿下去,“说到底,女人都是物质的。她们都想用非常的方法过正常的日子。就这么回事儿。”
“想知道乔其的最新消息吗?”我看着他,说。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