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枯木遇见春风,久旱又降甘霖。
日期:2016-07-17 22:20:00
18
胭脂红,竹叶青
“雪。”
我呼唤她的名字。
“风。”她的美目中伴有泪水,“你是风?”
“是。我是风,就是你要等的人。”我说,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真的是天生丽质,给人的感觉如扑面而来的清风,但这一路旅途的劳顿,令她的神态稍显疲惫。
看着她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很揪心。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才承受这么多的压力,又只身一人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冒险。
想到这,我心潮起伏,冲了上去,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初时,她感觉很突然,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紧张和局促。
片刻之后,她安静下来,也伸手搂住了我。
我暗自开心地笑了。
这样的举动太过拉风,引来了周围人的迅速围观。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清香,我抚在她耳畔说:“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你这一路辛苦了。”
她点了点头。
“为什么这些雕塑那么奇怪?”她眨巴着眼睛问。
“嗯,怎么奇怪了?”
“孔雀雕在大象上,呵呵,有意思。”
“哦,这个啊……孔雀象征云南女人的美貌,大象象征云南男人的力量,总之,就是云南的特色宣传吧!确实挺有创意。”我笑道。
“哦,那你也像大象?”
“啊!”我默然地笑笑,“那好啊,你做孔雀,我做大象吧!”
她也笑了起来。
……
就这样,我牵着她的手,一起离开了机场。
走在喧闹的长街,我忽然像是变换了角色一般,刚才还是一个孤独的流浪者,此刻有佳人在侧,路上不少行人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
我想搂住她,她忽然有些拘谨,悄声对我说:“路上人好多,别让人说咱们影响市容。”
我牵着她的手漫无目的地走,随后走进一家宾馆。
她进了房间,找到插座给手机充上电后,就一下子躺倒在卧室的大床上。也许真的是太累了,她微微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
看着她凝脂一般的容颜,微闭的双眼上覆盖着长长的睫毛,清纯得犹如歌声中所唱的雪莲花。
忽然,她睁开双眼看着我,眼神澄净而又柔和,恍若一池清澈见底的秋水。
“我和你想象中的一样吗?”她问我。
“嗯,超出想象好几倍。我以为现在的女孩子大多真人不如照片,但你却不是。”
我边说边坐到她身边。
她开心地笑了:“你说你写了好多首给我的诗,是吗?”
我抬眼看她笑笑道:“是啊!”接着打开背包,拿出那本手写的诗稿,郑重地交到她手里道:“每一首诗,每一句话,都关于你。我害怕自己被寂寞谋杀,把对你的每一份思念和想象,都转换成了语言。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看到。”
她会心地看着我,轻轻打开那本日记,一页页地翻看着,眼神之中充满了温柔和感动。
“我在等你,此刻,天籁寂寂,唯有,夜的清音,月的流云。今夜,不想安睡,蔷薇花开,我的思念,也在幽深的午夜,渐次绽开。”
……
她轻声地诵读。
“我知道,这也许并不算是真正的诗,但至少,它真切地代表了我对你的心声,我不要别人知道,只愿你能看懂。”我说。
她看着我,轻声地笑了笑,目光中浮动着流云,轻轻依靠在我肩膀,也许她千里而来,本来就是为了寻找一个依靠。
她醉人的神态,让我有种浑身酥麻和触电的感觉。
“我原本想,那么遥远,感觉就像一个童话或者寓言,说实话,我想过放弃,只愿化作一段美好的记忆,可又想,这对你或许会很残忍,我不忍心伤害你。当和你失去联系的时候,我又感到,你早已封存在我的心里。”
她的目光闪过一丝狡黠,忽然问我:“你说说,想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透过窗外,看到的是城市密集的高楼:“我感觉这个世界很物质,很狭窄。每个人都像是被困在钢筋水泥的格子间里。偶尔想想你,就觉得生活多了份温馨和甜蜜。那感觉很好,就像一只飞鸟冲出了笼子,盘旋在一片森林和湖水的上空,很自由,很释然。”
“你是村上春树的书看多了吧?”
“没有哦!这是我的真实感觉,不需要看别人的书,情由心生。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片挪威的森林。”
她笑了,那笑容让我想到了暖冬那明媚的阳光,柔缓地打在我的心窝。
看着她阳光明媚地朝我笑,我鼓起勇气轻轻地搂住她,感觉连自己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但满心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看着她美丽的容颜,我不由轻轻抚摸着她的腰身。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梦幻,直叹自己是否又是躺在边城的破宿舍里坐着白日梦。
我掐了掐自己的双手,感觉到真实的疼痛,又问依偎在我身旁的她:“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似笑非笑地说:“是啊,我们都在做同一个梦。”
“呵呵,你逗我。”我忽然伸手到她的胳膊下挠痒痒,她叫一声后忍不住咯咯笑个不停。
“应该不是做梦吧?都听见你笑得这么开心。”我诡异地傻笑。
她拉着我的手和我说:“别弄了,别弄了,你真是居心叵测。再弄我我不理你了。”
我也笑着躺下想休息一会儿。她忽然拉住我的一只手,报复似的也挠起我来。我立即转身又挠她,又是腋窝又是脚底板。她被我弄得直讨饶,最后语气柔柔地撒娇说:“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你别挠我了。”
我哈哈大笑。
夜幕很快降临,我感觉那一天是我过得最快的一天。
为了避免无聊,我们到楼下买了扑克和简易象棋。扑克是我买的,象棋是她买的。
当雪问我会不会下棋的时候,我赧然一笑道:“不会。”
于是,她兴冲冲地和我说:“风,你可真笨,都这么大了还不会下象棋,我来教你。”
那天,我跟她学了一晚上的象棋,掌握了下象棋的基本知识。可以说,她是我的象棋启蒙老师。
我学会了基本的走位,就觉得一通百通了,于是和她说:“师父,来,我和你下一场,你不要让我哦!”
但一连下了两场,我都被秒杀在几步之内。
我的自尊心有些受挫。
她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笑着对我说:“这没什么,你已经很聪明了。来,再下一盘。”
最后那一盘我下得异常开心,没有再被她秒杀,而且还走了很多步。雪微微低头做出思考状,夸我下得好。
“鏖战”之后,我竟然赢了。她笑着和我说:“风,你真聪明。这才学了几个小时就把我打败了。”
我心里美滋滋的,但后来才知道了,那是她故意让着我,给我面子和尊严。
那晚,我和她一直玩到很晚,大概到午夜十二点,才想起要睡觉。
和心仪的人共处一室,就连房间的空气都充满了暧昧。她闪亮的眸子里闪现着流光,乌黑的长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言语之间,吐气如兰。
我的内心很纠结,可又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做。
而雪,洗漱完毕之后就和我说她想睡了,确实有些疲惫。
我说,“好,那你好好休息。”
她问我:“风,那你呢?”
“我……”我想了一下,和她说:“你就睡床上,我不累,坐着看看书。”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想不想睡了?”
我没说话。其实我也累了,从滇西乘车一路上来,兴奋得几乎一夜未眠,怎能不累?
她看着我,目光柔柔道:“那哪行!你坐车也累了。一人睡一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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