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未完成》
第13节

作者: 沈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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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山巍巍,看着车子在群山苍茫中穿行,我忽然有种逃离的感觉。

  看着远处天际,我的内心无限渴盼,终于盼到了梦寐以求的七月,终于快要见到让我朝思暮想的伊人了。
  从滇西一路行往昆明,我有种逃离抑或解脱的感觉,那时候觉得读大学真是没意思,尤其是边城那样的大学,恨不得马上毕业解脱。
  车子在崇山峻岭中穿行,因为坐的是夜车,所以只感觉外面黑乎乎一片,要是在白天,肯定是一路的高山峡谷。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周围已经响起鼾声一片,而我却全无睡意,有种久久压抑的兴奋,实在无聊了,就翻看我和雪发过的每一条短信,看她传给我的每一张照片,看着看着,愈发地思念她了。虽然这思念来得有些荒唐,因为思念的对象是现实中从未谋面的人,即便如此,这思念却真实得让人无法遏制。

  我想了想,编了一条短信发给她:“亲爱的,你睡了吗?”
  很快,雪给我回了短信:“刚睡下,正想问你在干吗呢?”
  “我已经放假了,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哦,那要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嗯,你不是说等我放假就来找我吗?准备什么时候动身?”我忍不住问。
  期盼的答案是她明天就动身南下,但是整整过了十分钟,她都没回信息,我一下子变得很纠结,心头顿时浮起了疑云,原本豁然开朗的内心顿时又变得郁闷起来。我实在想问个究竟,也顾不上会不会影响周围熟睡的人,准备拨通她的电话。
  正在这时,她发来了回复短信:“风,再等等好吗?这几天忽然又有很多事情。”
  日期:2016-07-14 22:55:15
  11
  两情若是久长时

  我看着短信,忽然有种很失落的感觉。我曾经看过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小女孩很喜欢吃糖,但家里很穷。有一天,舅舅和她说,你要是折出一千只纸鹤,等过年的时候,我就送给你一大包糖果。小姑娘信以为真,每天一有时间就折纸鹤,终于在过年的时候折出了一千只,可是等舅舅来了,她却什么也没等到。原来舅舅只是随口一说,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这件事了。我想我此刻的心情,就和这个折出一千只纸鹤的小女孩一样。

  我从边城回到昆明,在姐姐的住所短暂地逗留了几天。一天晚上我实在憋得慌,独自走到小区的楼下,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想再打个电话给她。自从她说有事还要再等些时日后,我就很生气,很郁闷。在此之前,我甚至还打电话和姐姐说,我认识的那个漂亮女孩说了,等放暑假就来找我,我就在你们那先住一阵子等等她。姐姐半信半疑,劝我不要胡思乱想,好好读书,以后找个靠谱的工作。我反问,你不是也在读书的时候谈恋爱吗?她哑口无言,没再说什么。

  电话接通了,我问雪还要等多久,还来不来找我。她竟然支支吾吾地说抱歉,表示不能来了。听后,我顿时心头泛起无限的愤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感觉自己像个傻瓜,居然还相信网恋这回事,花了那么多心思去经营,最后却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我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夜空,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和不悦。

  我稍微平静了一下,又问她:“我不怪你,但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电话那边顿时响起了她幽咽的抽泣:“对不起,我失约了。我知道,也许这样会让你不再相信我,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
  她的哭声顿时惊醒了我的心,我连忙像哄小孩一样地对她说:“不哭了,不哭了。”不由得又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妈妈最近身体更差了,以前只觉得头疼,最近几天,连走路都有些困难,昨晚走着走着就摔倒了,差一点就站不起来了。幸好我及时发现,立即送往医院。医生一检查说是半身不遂加剧了,需要随时有人照顾。”她的语调惆怅而又哀怨,没有一点撒谎的意味,我没有理由不去相信她。

  原本还很恨她,怨她欺骗了我,可听着她的说辞,一下子又生出无限同情,刚才的怨恨和愤懑也随之烟消云散。
  “风,如果,你还愿意等,还能理解我,那就请你再等等我。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样纠结下去让你觉得很累,你选择放弃,我也不会怪你。我仍然会记得你,记得在遥远的彩云之南,有一个男孩,曾经带给过我的美好回忆。”她继续幽咽地和我诉说。
  我知道,也许她并非存心欺骗我,她的话应该是真的,虽然认识快一年了,但毕竟只是因为网络才相识,别说她妈妈真的病了,就算没病,要让她这会儿就找我,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这样漂亮的女孩,不用脑子去想也知道在现实中肯定有大把的追求者。此刻放在我眼前的路有两条,一是放弃,一是继续走下去。
  我自问是否就此罢手,可内心的声音是——不能就此放弃,都坚持一年了,坚持未必会成功,但放弃就一定会失败。
  “傻瓜!我当然愿意等你啊!又怎会不理解你呢?遇到这样的事情,谁都不能轻松,你是个好姑娘,不仅美丽,更加善良,有孝心。如果我在你身边,也会帮你一起照顾妈妈的。只是无论怎样,都不要悲观绝望。我也一样,在赤日炎炎的边城,因为心里有你,就觉得漫漫时光不再那么难熬了。”

  “我会的,这次不能见你我也很遗憾,但我想,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要过,还有很多的路要走,总会有机会见面的。风,你说呢?”雪的情绪稳定了一些。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情之所至,金石为开。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拦真正的感情。”
  “嗯。你真好,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对你一个人说真心话。”耳畔边响起了她的信誓旦旦。
  “人家都说网络是虚拟的,我都没敢和别人说我从网上认识了你,并且对你恋恋不舍,我是否很傻?在你心中,是否真的有我的一席之地?”我想了又想,实在憋不住,说出了自己最想问的真心话。
  “干吗这么不相信自己?风,你相信我,现在不是时候,但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
  我忽然觉得很开心,用心良苦终于得到了一定的回报,心里泛起了微微的涟漪。
  ……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月色如水,夜风轻柔。我们说了很多话,一直聊了半个多小时。起初,我们因为失约而彼此内心纠结惆怅,后来又惺惺相惜,更加向往以后了。
  日期:2016-07-15 22:54:59
  12
  舌战群儒
  雪没能按时到昆明找我,我只短暂地在昆明逗留了两天,便回了老家。我的老家在农村,虽然偏远落后,倒也山清水秀,看惯了城市的喧嚣,再次回到这纯粹的乡野,便觉得无限舒适。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尽管在家的时候经常和父亲顶嘴,但此刻久别回家,心头涌起的唯有无限眷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父母,不知此刻是否已经从田间回家了。
  我喜欢睡醒后静静躺在床上,听着沙沙的雨声,安然地思考,闭上眼睛,世界仿佛都是一片空灵;而现在,再次回到家,回到温馨的避风港,内心变得无比平静,所有的苦恼,全都抛逐脑后,荣辱皆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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