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3-22 23:03:26
　　【025】（下）
　　当年的公务员和事业单位没有逢进必考的萝卜定制，当年的国家单位也没有进人前装模作样的所谓公示，当年的公共财政一般不会供养人尽可夫的**或者**养的，至于近年来悄然兴起的变相官妓或是部分女干部的日后提拔，这大概也仅限于潜规则层面的床戏。
　　“呵呵，开玩笑的，跟你小同志开玩笑的！”见到了小凌涨红脸孔里带有的迷茫，中年男士纠正了问话。
　　中年男士的纠正纯属废话，我当然知道他是开玩笑，不然跟小姐同编同岗的小凌岂不成了牛郎！但问题在于，他为什么会开这样的玩笑？此时此刻，我留心学问的念头再度涌动，后架不住小凌的再三哀求和追问，两位男士中专门执笔会议文稿的一位道出了原委。
　　据执笔男讲：该省省厅组织会议入住我们宾馆已经有好多年，但近一两年来的情况发生了可喜的变化。每当到了夜晚，一部分代表入住的客房经常会接到小姐们打来的电话。据了解，接到小姐电话的一般系男士们居住的房间，而女士或夫妻情人档的房间则基本不会接到此类的电话。起先他们惊叹于上海小姐的技艺精湛和情报准确，可后来的经验常识及大数据汇总让他们得出了别样的结论。
　　什么结论呀？小凌把身子往前凑了凑，方桌上小杯里的暗色茶水有点晃。
　　执笔男朝我瞟过一眼，他冷冷道：结论就是，如果要论你们上海小姐的才艺，她们肯定是在于肉精而不在于人精，否则也无须操弄皮肉厮磨的原始本能，我们国家安全部门本就奇缺智肉双全的的巾帼英豪。我们的估计是，这些小姐的电话不过是肉搏的抓手，而你们宾馆内部应该有引领这些小姐的操盘手。
　　是啊，最是肉色的情形和判断，执笔男却采用了最是规范和文艺，而此刻小凌的眼前，也仿佛涌现出了楼波、罗姐、保安等一连串生动而又鲜活的形象。前天上午保安部办公室桌上的名烟，前天夜晚小姐们和保安共同注视的深情，以及昨天上午楼波明显不踏实的表情，还有今天早上罗姐满满一大袋的零食，所有这一切的景象，它们到底是基于了怎样的关联？坦白讲，当时的小凌不可能厘清它们的其中，我只能暗暗告诉自己，今后一定要小心了！

　　小心深深埋在了心里，我和三个代表的下半段聊天没有再提及这个话题。过后遇见楼波和罗姐时，我同样没有提起这件事情。直到研讨会的同志们与我挥手告别的那一天，我还是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这件事情。
　　记得那是一个金黄落叶飘零的上午，眼望满载着研讨会代表的两辆大巴消失在了院落的门口，我对自己说，公差结束了，秋游结束了，是非结束了！
　　自以为结束的小凌立马逃回了文案。
　　回来后，一连几天都没有人跟我说下文，我一连几天都是窝在办公室里跟师傅聊天。我们从文山会海聊到了官场等级，我们又从会议材料聊到了官样文章，我们还从本地细腻聊到了外地风情。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其实也好会胡说八道；渐渐的，我发现自己与师傅的对话有了些旗鼓相当。

　　“一个人不可能改变环境，但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才是借出去四、五天，我们小凌就好象有了些改变，变得有了些复杂。”一次闲聊中，师傅突然这样说道。
　　为什么这样子讲呀？隐隐的，我觉得有一点点触痛，师傅给我的触痛。
　　崇林应该不是开玩笑，他接下来说道：这样跟你讲吧，以前看你小凌，是新人生涩感的压抑；现在看你小凌，是初升灵动里的纠缠。说你灵动，是来自你本性和潜力的爆发；说你纠缠，是观察了这几天你说话和表情得出的印象。小凌，你活泼中隐含了烦恼，你随意中掩饰了忐忑，你淡定中揉藏了焦虑。说实话，小凌你心里一定有事情。
　　无语，徒弟真实的无语，师傅他一定是说对了！几天前告诉自己的结束只是心理暗示，几天来自己的海阔天空只是忐忑的压制，徒弟三脚猫的功夫终究瞒不过师傅的高手。但是，我依然没有对崇林的说辞作出反应，我内心依然怀揣着这几天来一直怀揣着的侥幸。
　　然而，该来的总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