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色衣衫 暖色阳光》
第55节

作者: 月光下的忧伤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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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棱有角的下巴顶在她的发心,逃也逃不掉。
  还记得那句,抱紧你是我逃离的距离。用在这里真是应景。
  她没听错,开了免提的话筒中,真的是他的声音。
  她想念了一年多的声音。
  她本能地想逃,想逃开他,去哪儿都好,却被熟悉的拥抱禁锢,再也挣不脱。
  “这一次,我再也不走,更不会放你走。”安晨温润的声音响起,搂住她的胳膊抱得更紧。
  “可是,我从来没有离开。”
  “是你要走,留我,在原地。”
  雾秋凉凉地吐出这两句话。

  他的胳膊僵在那里,一时之间,竟一点力气也不存在。
  “你若是还有心,就放我走。”
  他呆呆地看着她狼狈逃出自己的视线,接起电话。
  “老大,女王在哪儿?”
  季墨就站在小区门口,看见一脸平静地跑出来的雾秋,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上哪儿去?”
  “不用你管。”雾秋一把甩开她的胳膊,“我去哪儿,你不用问。”
  “雾秋,你给我想清楚,你可以走,走了就别回来。”

  “就当我季墨和安晨,两个最疼你的人,都对不起你!”
  季墨的声音划破了长空。
  雾秋转过头来,满脸泪痕。
  季墨的喉头一下子哽咽了,“雾秋,回来,我是你的家。”
  我是你的家。
  不管安晨,不管楚熙然,只是简简单单地这么说,雾秋,我是你的家。
  雾秋“哇”地大哭起来,两个女孩紧紧地抱在一起,在寂静的夜里,声嘶力竭地号啕大哭。
  多年后,雾秋想起两个人站在那里,微笑着,再次,一遍一遍地泪流满面。
  季墨,你知道吗。
  你就是雾秋和贺落落的家。
  夏路析再好,她也不懂。

  朋友可以有很多,可是家只有一个。
  楚熙然从远处走过来,“走吧,我们去一个地方。”
  他笑着看季墨,手指滑过她的眼角,抹掉泪水,“墨墨,这可是我第二次看你哭了。”
  “你带着雾秋,好好地把安晨告诉我们的,原封不动地告诉她。”

  说完,头也不敢回地离开。
  即使是第二次看她哭,他也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我把那些,都讲给你。”她用力捏了捏雾秋的手,吸了吸鼻子。
  找了一个咖啡馆,她们坐下来。
  高一的时候,安晨不过是一帮小混混的头儿,天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就爱打抱不平除暴安良,顺便偶尔英雄救美一下可爱的小美人雾秋。
  他最享受的事情就是教这群小混混叫雾秋“嫂子”。雾秋总是红了脸,低着头埋怨他,“别让他们乱喊。”
  他故作严肃地厉声道,“都不许乱喊了,听到没!”

  小混混们默默流泪,老大,当初是谁一脸陶醉地教着我们叫嫂子的……是谁啊……
  他深爱着雾秋,深爱着她的一切。
  那一天他带着小混混们去胡同里“开会”时,突然在校门口听到两个高二男生的交谈。
  “你觉得咱们学校高一的学妹们怎么样啊?”
  “还行吧,我就只觉得高一的雾秋小学妹长得好看。”
  “雾秋?我好像听说过,长得怎么样?”
  “非常好看,而且别看她娇小,身材也很好,腰细腿长的,要啥有啥……”

  “你奶奶的说什么呢!”安晨脑子一热,冲过去朝着那张笑得得意忘形的脸就是一拳。
  “哦,你不会暗恋雾秋学妹吧?我和你说啊,我在脑子里YY过无数遍了,那么柔弱的女生,好想把她……”那个男生却没有因为这一拳生气,暗恋中的男生啊,他见得多了,有点脾气是正常的,于是很不正经地拍着安晨的肩膀,坏笑着说。
  “我杀了你!”安晨一抬膝盖就正中他的腹部,男生痛得蹲下腰。小混混们见安晨和那男生厮打起来,也毫不示弱,一拨去帮安晨,一拨去揍另一个要来偷袭安晨的男生。
  “老大,别把人打死了!”一小弟看安晨几乎失去理智,很是时机地提醒道。
  安晨骑在那男生身上,揍得他站都站不起来,才出够了气,“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你们打雾秋的主意,给我小心你们的脑袋。”
  说完,打了个响指,“兄弟们,收工。”
  没想到这样惹上了大麻烦,那俩男生家里背景不简单,受不起这委屈,第二天就雇了外国的打手,要把安晨弄死。
  安晨给自家父亲打电话。
  父亲处理了很久,才和对方家长沟通好。
  “他们答应,让孩子在学校里的时候不要惹事,但是寒假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找上门来。”父亲在电话中说,丝毫不在意,“晨小子,你要是还想要命,寒假就去你表姐那边躲一躲。”
  他去了美国,没告诉雾秋自己惹了麻烦,只是瞒她说自己要和父母去处理事情。
  去的第一天,莫绎澜告诉他,最好让雾秋暂时断了念想,别去他们家找他,也不要接雾秋的电话。这样短时间内,雾秋是不可能去他们家的,也不会和他有任何来往。
  这样,牵扯不到还在国内的雾秋,就算他们找上去,他和雾秋已经相当于分手,没有丝毫联系。
  “我找了私家保镖,二十四小时悄悄跟着雾秋,她不会有任何问题。”莫绎澜吸了一口果汁,“你要做的,就是避过风头,静下心来,好好玩玩。”
  “最好是,骗骗雾秋,我可以做你的演员。”
  说好了只两个星期,却被莫绎澜叫到书房详谈。
  莫绎澜坐在一边,严肃的神情像个小大人。

  毕竟她已经读了大学。
  “安晨,我问过你妈妈了,那两个男生最近正在打听你,雇了人找你。你妈说,让你避避风头再走。”
  安晨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不,我要回去。”
  他只想早点回去。
  “要是出了问题,我担不起责任。”莫绎澜平静道,“我知道你想见雾秋,可是,你是要自己担起那样的责任,拼死也要保护她吗?”
  磨够自己,也会折磨够她。
  “再等一年,好吗?”
  “我们找了不错的学校,在美国,你就当出去留学,长长见识。高三我们再让你回去。”
  母亲和爷爷奶奶苦口婆心的劝说让他迫不得已留了下来。
  父亲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安晨,说了一句,“当初你闯出的祸,如果担不起,就跑回去连累你身边的人。男子汉,敢作敢当。”

  他默了,却忍不住在高二这年就跑回来。
  “雾秋,你不知道安晨的苦衷,所以你不会懂。每一段感情都是有挫折的,并不是他一秒钟也不离开你,那就是爱。有的时候,爱是不拖累。”
  雾秋笑了,“墨墨,你说,安晨那种人,居然也会吃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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