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家丈夫临终坦白的一大串让我脸红心跳的事》
第57节

作者: 孤峰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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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握了她的手,她不知会多少感动呢,正像杨梦飞握了我的手一样。”
  叶金站起来大声说:
  “大家安静!现在我朗诵一首诗,请大家先给点掌声!”
  日期:2015-11-22 13:14:24
  大家鼓掌。叶金走上讲台,高声朗诵:
  也想不相思,
  可免相思苦;
  几次细思量,
  情愿相思苦。
  大家齐声叫“好”,热烈鼓掌。他的诗是大白话,大家都能听明白。叶金露出得意的笑形,把嘴角几乎拉到耳根。我对叶金的诗似曾相识,以前好像在一篇什么批判文章里见过,是个“资产阶级反动文人”的作品。
  会餐结束,大家到校门口拍照。我拍单人照时,杨梦飞说:
  “葛明,你要叫个女同学一起拍才好。”
  “谁让我叫女同学一起拍,我就叫谁!”
  虞兰就拉杨梦飞上去,杨梦飞往人群里钻。
  我想,尽管叶金的诗更受欢迎,我今天展示的魅力一定倾倒了杨梦飞。
  到校园其他地方取景拍照后,我的目光一时搜寻不到杨梦飞。我装着观赏风景漫步向前,转过教学楼墙角,突然看到山脚边的竹丛旁,许鹏飞正和杨梦飞、虞兰追逐嬉闹,好一幅狗追花花蝴蝶般的有趣图景!
  许鹏飞是许虎根和蒋招弟的儿子。许鹏飞从小跟着蒋招弟生活,户口也随蒋招弟,是居民。因为这个缘故,虽然同是蒋家村人,我在读高中前,几乎没有和许鹏飞接触。
  许鹏飞到农中读书,是因为正在初中升高中的节骨眼上,蒋招弟和许虎根突然成了“右倾分子”,两人都“靠边站”了,许鹏飞没有被正规高中推荐上。一年后,那阵政治风过去,蒋招弟和许虎根重新回到工作岗位,许鹏飞才转到正规高中。
  日期:2015-11-22 14:01:13
  高中时,许鹏飞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件事。有一次,我站在走廊扶栏前,观看楼下操场上杨梦飞和一个女同学打羽毛球,忽然听到边上一个男同学的声音:
  “喂,看得这样起劲,怕你亲爱的逃走?”
  我以为那男同学是在跟我说,转头时,见那男同学的脸是向着另一边的,那边站着许鹏飞。许鹏飞正呆愣愣地看着杨梦飞。
  那男同学是许鹏飞的哥们。许鹏飞笑笑,伸手格外亲昵地搂住男同学的脖子,眼睛仍然看向杨梦飞。
  我大为惊讶!原来许鹏飞所在的小圈子里的男同学,是把杨梦飞“许配”给许鹏飞的!当时我的想法是:“你也配?”

  那时候许鹏飞在班上不怎么起眼。班上的同学年龄差距有五岁,许鹏飞比任何人岁数小,他学习成绩一般,那时个子也不怎么高。现在许鹏飞不同了,已经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现在的绰号叫”长白猪”,又长又白又嫩,而且真正是“花为肚肠,雪作肌肤”,其中“花”字尤其贴切,体现他为人一清二白,不设城府,更体现他情如流水,真正的柳圣花神。
  我不但耳闻我“花”,还亲眼领教过。
  日期:2015-11-22 14:48:21
  我的外婆家在上溪镇上,我高中刚毕业后到外婆家去,常常会碰到许鹏飞,因为和外婆家同一院子的屋子里住着几个从省城来的女知青,许鹏飞常常找她们玩。许鹏飞找她们玩,总是先到我外婆家,把好香烟拿出来,分给我舅舅等人抽,分过后把那盒烟往桌上一丢,让坐着的人自己拿了抽,他去找女知青玩。那时候,他的身体刚刚出泛,还称不上“长白猪”,但也已长得像一只换了毛的花白狗了,人人见了欢喜。

  开初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院子里住着女知青。有一天早晨,下着雪,许鹏飞叫我同他一起到女知青屋里去玩。舅舅说:
  “小青年么,活动点。”
  我就跟他去了。

  到了一间屋里,我跟着许鹏飞上了楼。几个女知青还在睡觉,有二人睡一床的,有一人睡一床的。许鹏飞叫着“冷,冷”,脱了外套钻进了两人睡着的被窝。我一时手足无措,脸腾地烧了起来,只听许鹏飞说:
  “葛明,你也来烘烘。”
  我转身开门出去。一位女知青用省城口音不知说了句什么,大家轰的笑起来。
  日期:2015-11-22 16:01:06
  令人奇怪的是,许鹏飞的一些风流韵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人们议论起来总会神秘兮兮,也会嗤之以鼻,对许鹏飞,男人们会“嗬嗬”笑几声,口气中更多的带着欣赏,女人们会笑着说:“这死尸!”很有点像在背后“骂”自己的老公。
  许鹏飞高中毕业后支了三年农,后被推荐到上海一所大学读书,毕业后分配在上海,改革开放后辞了职。辞职后,人们总见他开着一辆红色宝马车,在省城,在县城,在乡间公路上飞来驰去,闻香下马,知味停车。

  许虎根还在坐牢,许鹏飞似乎越来越神气了,据他自己说,他在上海有自己的公司,在上海市中心黄金地段有一些门面出租,在上海最显贵的商业街淮海路附近有一幢价值上千万的老别墅。
  我对许鹏飞和杨梦飞在一起没有妒意。不是许鹏飞有这方面的特权,我的想法是,自己既然真正爱杨梦飞,就要无私,就应该希望她幸福,自己爱她是一回事,她爱谁是另一回事,是她的自由。
  汽车回到象岭城时,已是夕阳西下。许鹏飞的红色宝马车搭了几个同学,也到了文化局门口。搭车的同学一下车,许鹏飞就掉头疾驰。
  日期:2015-11-22 16:29:05
  我下了面包车,感觉身子醉得飘飘然,很舒服的那种飘。我对热闹意犹未尽,高声说:
  “我们再到大世界乐园去聚餐,我请客!”

  我看着远去的许鹏飞的宝马车,眼睛一亮,拿出手机和同学通讯录,拨许鹏飞的手机号,叫我回来。我开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花花太岁叫回来,慢慢的,就像景物从雾中显现出来一样,我看到了自己心底的东西。我刚才叫“我们再到大世界乐园去聚餐”时,脑子里闪现的是上次开筹委会那天的宴席上,叶金无缘故对我拈酸吃醋的情形,许鹏飞在女人面前的魅力,会让叶金方寸大乱,我是想让叶金转移斗争方向,淘浑了水好捉鱼。我在心里自嘲说:

  “只因天下美人面,改尽世间君子心!”
  又想:
  “龙眼识珠,凤眼识宝,牛眼识青草,到时候如果杨梦飞真的中了许鹏飞的风流箭,我除了遵从她的幸福,也可以释然了。”
  那就是说,许鹏飞还可以充当杨梦飞的一块试金石。当然,最主要的,我充满自信,也对杨梦飞充满信心。
  大世界乐园在象岭城边上,是由省城一家大公司新开发的一个休闲旅游娱乐场所。游人已经不多。我带着大家走在草地上的鹅卵石小路上,走向一艘巨轮形的湖上餐厅。

  夕阳光斜照在湖对面的景观房子上,又被反射到湖水里;远处传来丝丝乐声,给岸上树蓬里的鸟叫声作着伴奏。美味佳肴很快摆满了一桌,大家免不得以酒助兴,戏谑笑闹。酒酣耳热时,我再次起身敬酒。敬到杨梦飞时,杨梦飞说:
  “我干掉小杯,你大杯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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