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家丈夫临终坦白的一大串让我脸红心跳的事》
第55节作者:
孤峰先人 她教我怎么用手机。我心里笑春雪花被手机的表面现象迷惑了,手机的监视作用根本不如固定电话。
直到睡觉了,杨梦飞还没有回传呼。我以为这么迟了,杨梦飞已不可能回,就放下心来,但是,杨梦飞始终没回传呼,我对通电话也后悔起来:
“既然想她来追求我,为什么还主动要和她通电话?电话里说话,还不是像以前写信一样,能增进什么感情!”
为了照顾春雪花开灯睡觉的习惯,屋顶的白炽灯始终亮着。我一直背对着春雪花躺着。一会儿,春雪花翻过身来,悄悄地抬起头来看看我的脸。她发觉我正凝视着我的手背。我的手背上用红颜料画着一个什么画,铜板那么大。发现她在看我,我迅速转过手背去。她问:
“那是什么?”
“上班没事情,随便画的。”
我转过手背来让她看。这是一个骷髅头像,就像在剧毒农药包装袋上看到的一样,只不过我给它添了长头发。
日期:2015-11-21 20:46:21
我迟迟不能和春雪花了断,除了怕伤害她,还有我自身的原因:我总是见了她,就把什么都忘了。我总不能刚刚和她床上快乐,起床就把她抛弃了。还有,根据经验,真的抛弃时,我又会舍不得她。我于是像以前画杨梦飞骷髅一样画“春雪花的”骷髅头,我把骷髅头画在手背上,以便在看到春雪花时看到它,尤其是在和春雪花一起睡时看到它。这一招十分灵验,我见到春雪花时,骷髅头能让我变得平静。特别是在刚刚躺到床上最容易起性的时候,面对着骷髅头,我沸腾起来的血会慢慢冷却,能让我的定力胜过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我觉得和春雪花冷淡了,让春雪花变得心灰意懒,分手就会变得水到渠成,甚至“船过水没痕”,从而最大限度地减轻对她的伤害。
春雪花翻过身去,说:
“我明天不来你这里睡了。”
“随便你。”
她不再到我这里来当然最好,我还总是怕杨梦飞知道我和春雪花已经睡在一起了呢!前不久有一个下雨天,春雪花不出摊,一直在我寝室里看电视,下午快下班时,春雪花到我办公室和我告别,刚好杨梦飞和另两个男同事也在,一个男同事半开玩笑说:“这么大的雨,睡在这里算了!”我一本正经地说:“我们还没有结婚呢!”
第二天一早,春雪花起床走出卧室洗脸,我正穿衣服,床头边写字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我拿起话筒“喂”了一声,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是哪个文化站的?”]
“这里是私人住宅。”
“杨梦飞呀!”
我以为她要找杨梦飞,以为她一定是拔错了电话号码,就说:
“你打错了。”
“杨梦飞呀,怎么打错了?杨梦飞呀!”
我终于听懂了,她是说她是杨梦飞!看来我刚才说“私人住宅”时她已经听出了我是谁。
日期:2015-11-22 06:38:36
卧室门半开着,我一阵心慌意乱。昨天想好的话根本不能当着春雪花的耳朵说,我发觉那些话虽然没有暗示,却充满着“同学情义”。我只好无话找话,说:
“有人说开同学会的日子太远了。”
“那定好就不能改了。”
停顿了一下,我终于又找到了一句:
“以后你去买礼品,钱你先垫一下。”
“那当然。”
我实在再想不出什么话,就沉默起来。我听到杨梦飞说:
“我到现在还想不出除了唱歌,还有什么文艺小节目可以搞。我想,你是不是朗诵一首诗。”
我“嗯”了一下,紧接着说:
“那么再见了。”
一切都糟了。我同杨梦飞说的话,是那么的不尴不尬,那么的弱智,杨梦飞一定会想:“难道你就为那两句话特意打传呼给我?”我一定见笑于她了,甚至遭她蔑视了!在我的感觉上,我和杨梦飞之间弥漫着的那种脉脉幽情,一下子消散了。
春雪花进卧室,问:
“刚才谁打电话来了?好像是杨梦飞。”
“是。商量同学会的事。”
“在一起工作,你们话还没有地方说吗?星期天还打电话来,还这么早。”
她说着拿了包走了。走到卧室外,她又回身到门口,探头说:
“我以后不到你这里过夜了。你要是想到我那里去,我欢迎。”
我决定挽回和杨梦飞的颓局。杨梦飞一定是办公室里打过来的,也许她还在。我于是打电话过去。果然杨梦飞还在。我说:
“对不起,刚才春雪花在,我胡言乱语了一通。”
我突然停住没有说下去,这“刚才春雪花在”,还不是更尴尬?在她听来,我不是在兜售私盐私醋?不是想偷寒送暖?“锅盖掀早气跑掉”,我无意中碰翻了锅盖,得马上捡起盖好,于是放平语气说:
“是这样的,我想和你通个电话,想和你拉拉家常”
我说话的调子,显出的平心静气,几乎到了透出冷气的地步。这样的目的,无非是想稀释“刚才春雪花在”,让她感到我刚才并没有见不得人的话,可是,这调子也太冷了,就像起头音乐定低了调子,唱歌没法高调一样,我满肚子充满着的“同学情义”再也吐不出来。我只得随便找几句“家常”话草草结束。原本想把裂开处修补一下,现在反而整个堕地破碎了,我十分懊丧。我一定把杨梦飞的心浸到了冰水里:难道你就为那几句更无聊的“家常”话又特意打电话给她?!
日期:2015-11-22 08:21:18
因为懊丧,我喝起酒来。喝着酒,我的身子热起来,心也慢慢热起来,心想,只要我的心是热的,一定也能烘热杨梦飞的心。我想象着以后和杨梦飞真的走到一起时,我对她解释为什么在电话里说那些废话。那时她就会明白,一切都因为我爱她。
我突然记起杨梦飞在电话里叫我在同学会上朗诵诗,心里说:
“她为什么叫我朗诵诗?她要我表达对她的爱吗?”
我刚才对她的这个要求还不觉得什么呢!我怪自己刚才没有立刻说“好的好的”。我决定现在就来写这首诗,写我对杨梦飞的思念。我压抑的感情,立刻像放了多年的柴堆遇到火一样“腾”地烧了起来。颤抖着手拿过纸和笔来,我一口气写了一首长诗。
从此以后,我上班前朗诵这首诗,下班后朗诵,晚上总要朗诵到精疲力尽才睡。我越朗诵,越觉得过瘾;越朗诵,又越觉得不过瘾。
这样朗诵了十几天,星期天上午,春雪花带着她五岁的儿子张一呜来了。
张大皮死后,张大皮父母寻死觅活的一定不让春雪花带走一鸣,说是张家的根,春雪花只能到时去看看儿子。张大皮父母本来生活难过,张大皮父亲是造反派一脉,被撤职了,少了经济来源,现在张大皮母亲又生病了,不久前,我们写信给春雪花,要她暂时照顾儿子,春雪花就把儿子接了来。她把儿子放在一所全托的幼儿园,星期天托探花楼的一个老奶奶照看。春雪花说:
“今天老奶奶有事,只好把儿子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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