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家丈夫临终坦白的一大串让我脸红心跳的事》
第26节

作者: 孤峰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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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雪花给我看了那两封信,现在,应该是我回应她的暗示的时候了,或者说,她正等着我求婚。现在她在我的教育下,爱情觉醒了,我却犯难了。
  昨天晚上我从春雪花寝室回到自己寝室后,小锦敲门进来。她拿着语文课本,请我把《叶公好龙》翻译一遍给她听。当我翻译到喜欢龙的叶公,真正见到龙时吓得扭头跑时,苦笑了一下,脸上痛苦的表情惹得小锦瞪大了眼。我觉得我追求浪漫爱情完全是叶公好龙。
  我的内心深处,有个攻克不了的堡垒:我还是“小伙子”——没有和女人睡过觉的男青年,她是“女人”——和男人睡过觉的妇女。
  雪花飘得更密了,在天空中织成一张网。春雪花梨花带雨般的面容又在我面前出现,眼神凄迷,对我缱绻难舍。
  她要是得不到我,怎么从苦海爬上岸?她爱我,让我沐浴在爱的海洋里,我怎能允许自己背离她?还有,我不是口口声声说爱她吗?心口不一首先玷污的是我自己!我不能看到一个爱情骗子,一个伪君子,一个毫无人格的自己在世界上行走!
  可是,马上,我又为难起来……
  我的思想,就像风箱里的老鼠来回地跑,从这头到那头,从那头到这头。最后,老鼠从中间咬了个洞跑了出来:
  “这样吧,她如果直接提出来和我结婚,我就和她结婚!”
  我坚定地往公社大院走。

  晚上,我到春雪花屋里去。刚坐定,听到隔壁陈家儒开门出去的声音。等陈家儒的脚步声消失,春雪花看着我,闪着乌黑的大眼睛,说:
  “葛站长,我昨天忘了对你说,我离婚不离婚,和你是没有关系的。”
  日期:2015-11-16 07:13:38
  她很长时间没叫我“葛站长”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冒出“葛站长”来——后来我分析她是无意识的。我感到脸上热辣辣的,以为她看出了我的心思。逢到这种情况,我往往会来个“矫枉过正”,把自己的心理掩饰得天衣无缝。我说:
  “你在说什么呀!你把我看成怎样的人了?以后你记牢,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只要你幸福,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冲上去。”
  她脸上的笑幸福,灿烂,上来亲我的脸,把整张嘴陷进了我的脸颊。之后,她往门外走,大概是上厕所。
  她的书桌上放着一封信,还未封口,是写给她公公的,——上次看过她公公的信,我知道她公公的名字——想必是给她公公的一个书面回应。我很想拿过来看看,想,春雪花一定是故意离开,给我一个做贼的机会,但我还是觉得不能做贼。
  春雪花来了,一边偷眼观察我的脸。也许是观察不出什么来,她终于忍不住,问:
  “这封信你没看?”
  我觉得她把信留给我看本来傻得天真,这样问就更傻得可爱,但又想,也许这正是一个女人的精明之处,她一定以为,我偷看后的表情更能表现出真实心理来。我笑着说:
  “偷看别人的信件是犯法的。”
  “我不希望自己在你面前有任何隐瞒。”
  她把信递给我看,接着说:
  “你昨天到我这里来,我就在写了,今天才写完。”
  信很短,可见她从昨天到今天一直在为信里的决定犹豫。她的决定是:和张大皮继续生活下去。见我看了信后蹙起眉,一副沉吟的样子,她发慌地愧疚地说:
  “我想过了,我在生儿子时动过手术,医生说我不能再生育了,如果和你结婚,你一生就没有孩子了。何况,一般的夫妻离婚都很难,不要说我是一位残疾英雄。我闹离婚,肯定离不成,别人还会说我以前为英雄献身是假的,不要说我以前的光荣会泡汤,很可能还会被调回林场去。”
  我的心情很复杂。
  她见我面无表情,走到我身边,坐到我怀里,说:
  “你不要有什么想法。我们只要真心相爱就是。”
  日期:2015-11-16 07:52:35
  我抱住她,俯下头去吻住她的嘴,一动不动。一会儿,她的嘴和舌动起来,照例是火辣辣的,像是要把我的整个人都吮吸进去。足足过了半个小时,她在我怀里坐起身来,张大泪眼看着前面,用哀惋凄切的声音轻轻地哼唱起来,──她把自己的诗谱成了曲:

  雪花飞飞飞四方,
  曼舞人间我所望。
  心向温暖命里寒,
  盼得朝阳身先完。
  ……

  我星期天回了一趟家,下午回到公社大院时,如约到春雪花寝室去。
  天井里冷风嗖嗖响着,直往走廊上卷。我推门进去,顿觉温馨无比。
  春雪花没有从里间出来迎接。我进去,见春雪花躺在床上,一副海棠春睡的模样。她不动,只是慵懒地把眼张开两条缝。她的脸儿晕红,头颈和前胸露出在棉被外,如一摊莹洁的暖雪。床边的椅子上,放着内衣丨内丨裤和胸罩,看来她把全身脱得了精光。
  日期:2015-11-16 08:03:28
  我立即感到她今天是用心准备了特别的盛宴在等着我。
  她向我微笑。过去她向我笑,总是张大着眼定睛对着我,现在,她却是眯缝着眼,眼里漏着波光——她欢迎着我那冰凉的身子投入到她那软玉温香的怀抱里?我心慌了。
  我不是不敢,我也感到了鱼水之乐的诱惑,我是不想也不肯冲破那道防线。我了解自己,掀开被子进去后,我的身体会像一朵雪花消融在她的肉体上,我的心灵却不会。
  我慌,又因为怕逆拂了她的一片心意。
  我向她报以微笑。这更像是一种苦笑,我感到自己脸孔微微痉挛了一下。我默默地走向她,在她额角上吻了一下,在床沿上坐下来。我目光垂地,纷乱的思绪写在脸孔上。
  她仍然看着我,脸上的笑凝固了,眼睛红湿起来,两颗泪珠从眼角慢慢滚出来。她忙转过头去,把头埋到棉被里。哦,这心形总是留在我心里,尽管我当时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个动作。
  一会儿,等她再转过头露出脸来时,那脸,又像是迸放的春花一样了。她声音清朗地说:

  “现在睡够了,爬起了!”
  稍停片刻,她接着说:“对不起噢,我刚才瞌睡还没有醒。喂,你在想什么呀?”
  我这才回过神来。她脸上带着笑影说:
  “我准备换内衣丨内丨裤,所以刚才把它们都脱了。劳驾帮我把箱子里的内衣丨内丨裤拿过来。”
  日期:2015-11-16 08:46:22
  我把衣裤递给她。她说:
  “哦,再拿一个胸罩,拿那个粉红色的。”
  她在被子里戴上胸罩,穿上内衣丨内丨裤,坐起来准备穿其他衣服。我禁不住坐到床上,把她搂住。两人的身子慢慢缩进了被子。
  两人就这样在被子里抱着,我也只是像以前那样抱着她。身体里的涌潮过去时,我们听到屋外陈家儒一家三口回来的声音。我们就把被子往上拉,盖住头,只留一个透气的小亮孔,在里面压低声音说悄悄话,每个字的发音都不颤动声带。这一无意间的“创新”,给我们免了写字交流的麻烦。
  正说到动情处,我突然不声响了。她问我在想什么。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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