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家丈夫临终坦白的一大串让我脸红心跳的事》
第10节

作者: 孤峰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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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以后,石美丽的声音出现时,我就会感到有一股清风从门缝里钻进来一样,有时还止不住唱起歌来。歌声嘹亮,半个公社大院都能听到。
  我进出寝室都要经过石美丽家门口。我年青时一点也不圆活,再说分配到上溪公社做文化站站长还不到半年,以前见到她只是点点头,最多问一声:“饭吃过了?”石美丽对我的态度也就一般。奇怪的是,自从把石美丽想像成德 • 瑞那夫人后,石美丽竟对我热情起来。现在想来,这很好理解,哪个人感觉不到异性目光中语气中藏着的贼心。
  没过几日,她就来敲我的门,说是临烧饭才记起吃完了米,向我借点,说我没分配来时,遇到这种情况,她也是向以前住在这间寝室里的人借的。
  她近在咫尺和我说话,让我觉得齿颊生香。等她借了米走后,我就骂自己是个胆小鬼,天赐良机竟对她一点表示都没有,我完全可以盯她一眼,或者报以一个微笑的!
  我决定她来还米时拿出勇气来,像于连一样。我把一些打情骂俏的话练了好几遍。可是等她真来时,我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笨拙得像一根木桩。我又后悔又恨自己。
  过了些日子,公社大院会堂放映电影。我去时,电影已经开始,会堂里暗花花的。我找到一张空椅子坐下来。相邻椅子的扶手并在一起,我的一只手肘贴到了边上人的手肘上。天热,两人的手肘都是汗滋滋的,像刚从锅里捞起来的猪肘子。
  我感到不舒服,正要把手肘撤回,银幕闪来了光亮,我看清楚了边上手肘的主人的脸。“德 • 瑞那夫人”!我的肘尖处,立刻有了微电感应,又迅速传遍全身,手肘软胎胎的再也抬不起来。

  银幕上开始放正片《智取威虎山》了。石美丽的手肘一直纹丝不动。我让手肘贴紧了点,它还是不动。一会儿,我的身体不满足手肘紧贴了。我穿着西式短裤,石美丽穿着深色百褶裙,那时候穿裙子的女人都是时髦的女人,特别是像她那样的年纪,我和她的半截大腿都裸露在外,我的大腿就不由自主地靠过去,贴到她的大腿上。
  石美丽的大腿和她的手肘一样坚定。
  她昂着头,似乎全身心在银幕上。一会儿,我搁在自己大腿上的手情不自禁地滑落到两人大腿的交接处。又一会儿,我的手又完全搁到了她腿上,开始是卷曲着,慢慢地像鲜花一样绽放开来,直到整只手掌贴在她的腿上。
  和石美丽一样,我也是一直专注于银幕的样子,一副正人君子正襟危坐的样子。一会儿,屋顶的电灯“嚓”的亮了,我惊得心带动着身子往上一蹿,迅速收回放在石美丽腿上的手。原来电影放完了!
  我瞥见石美丽的脸,红扑扑,汗涔涔,云蒸霞蔚一样。我迅速站起,慌不择路,舍近求远地挤向后面的门。
  我回头时,看到她朝着我的方向走,只听一个她要好的女人在叫她:
  “美丽,往这头门走!”
  她才掉转方向。
  冲出门外,我逃一样跑起来。

  这天睡到床上时,我又紧张又高兴。
  我想像着第二天见到石美丽的情形,想像着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和她脸上羞涩的红晕,还想象从此她就会常常出现在我面前,常常和我谈天,和我亲近,就像于连和女主人一样。
  第二天,我不敢出门,怕碰到她。直到下午,我溜出去理发。
  我竟在街上碰到了她!她和她老公迎面走来,马副主任站下来和我打招呼,打招呼后转头对老婆说:
  “小葛总是很老实的。”

  她没有回应,挺着身子从我边上走了过去,一副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我十分意外。她那样子,好像我昨天**了她似的!
  他们走后,我一直站着,脸发烧。我突然感到她并不像德 • 瑞那夫人!“小葛总是很老实的”,主任的话还留在我的耳朵里。我想到了“伪君子”,心里说:
  “谁都会认为葛明是个正经得没办法再正经的人,谁会想到我会把手放到一个有夫之妇的大腿上!”
  我回到公社大院时,场地上站着几个女人,正在谈天,其中有石美丽。我做贼心虚,似乎感觉她正在向面前的几个女人说我,也许正在说我的流氓行径,甚至似乎听到她在说:“昨夜我在电影院把手放到我的大腿上。”当然这只是我的想像。我忙转身,快步走向宿舍楼背后,从一个围墙洞里钻出去。
  那天我特别记得清楚。我钻出墙洞后,在田野上走着。天空格外高远,洁净得如一面镜子。有几缕云,轻纱似的,在擦拭着,好像在表明这面镜子为什么会万古常新。太阳笑得灿烂,似乎还能听到它清朗的声音。连天碧的水稻,远处的青山,一切容光焕发。几声鹅叫顺风传来,我循声望去,看到沧河对岸上溪镇上的一间破房子的廓檐下,一位老大娘正把一串辣椒之类的东西挂到墙上去。我的眼眶一下子湿润起来。

  我很少流泪,我想我当时一定是想到命运不济,没有情缘。
  日期:2015-11-15 11:42:57

  我在夜里常常梦醒。梦到最多的是睡在地球的边缘,一翻身就要掉到无限的宇宙中去,最终掉下去了。醒来后——应该是半睡半醒,还是恐怖,又空虚与寂寞向我逼来,只觉得要是现在有一位玉人睡在我边上,我抱着她,让我消融在软玉温香里,一切恐怖都将化为乌有。
  我想不到没有了杨梦飞我会这样!
  我还常常做出一些可笑的事来。我有时要进城去为文化站买点东西,或为自己买点画材,到县城或到省城,就先到饭店里,要一斤黄酒,就着一碗面条吃了,然后到街上人群中闲逛,看到前面有一个有姿色的女人,就向她挤去,在她后面跟上一阵。
  有一天,叶金来看望我,向我说起虞兰的事。
  叶金说,虞兰高中毕业不久做了生产队妇女主任,和生产队书记轧姘头,怀孕了,用纱布把肚子绑住,不让肚子大出来——那时候到医院打胎,没有结婚证,医院不接收的。后来还是被人知道了,书记和她都被撤了职。她本打算嫁到远地方去,所幸从楼梯上摔下来掉了胎。

  “不过她的名声是臭了。”叶金说,“她以后会更加堕落,会‘破罐子破摔’。我听说,有过性的女人以后过不上*生活会很难熬的。哈哈,这样的女人,同她接触接触倒也不错,‘被人啃过的烧饼,再咬一口也没有多大关系’么!”
  高中时,虞兰是我目光的“挡路强盗”。虞兰是杨梦飞的同桌,又是杨梦飞的闺蜜,寸步不离杨梦飞,只要我想用眼光去和杨梦飞说话,传达我的深情,就会被她的眼睛接了去。可见她时刻注意着我,就像我时时注意着杨梦飞一样。虞兰的眼睛特别大,似乎能把我的目光毫不费力地全收了去。虞兰的眼睛一接上我的目光,即使这时杨梦飞正好转过脸或抬起头来,我的目光只能像被风吹落的火苗一样立刻落地,因为我的目光是一个小偷,不能让人,更不能被虞兰抓到。

  虞兰对我的爱是很深的。举一件事。有一次,我和叶金正在打乒乓球,虞兰和一个女生来抢我们的球,虞兰正去捡球的时候,我的乒乓板打下去,而且是像刀一样切下去,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打下去,正要收手时,已经来不及,只听“扑”的一声,打到她的手背上。她没有叫一声,连脸色也没有改变一下,仍然嘻嘻哈哈地把球抢过去。第二天,我见她的手背上贴上了膏药。有女同学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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