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啸九州——五胡乱华300年实录》
第37节

作者: 拓跋敕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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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1-27 12:18:57
  四、
  刘曜逃回平阳后就被贬为龙骧大将军。
  消息传来,走在半路上的赵固、王桑军心出现波动。赵固和王桑也有些惊慌,担心手下哗变。刚到怀县,赵固和王桑就连忙向刘聪奏表请求接应,刘聪派镇远将军梁伏疵带兵前来迎接他们。

  迎接的军队还没有到达,哗变就开始了。赵固和王桑的手下长史临深、将军牟穆等率领一万多部下哗变,叛逃到晋国刘演那里去了。
  梁伏疵的接应人马终于赶到了,赵固和王桑率领人马随着他随向西进发。这时,王桑又感觉不妙了,也开始哗变,带领所属军队向青州逃去。赵固率领手下追击,在曲梁追上了王桑,杀掉了他。王桑的部将张凤带领残余部众也投降了晋国刘演。赵固带领着所剩不多的人马回归了汉国,被刘聪任命为荆州刺史,兼河南太守,镇守洛阳。
  石勒从葛陂向北的行军也磕磕绊绊,所经过的地方百姓都坚壁清野,令军队抢掠不到什么东西,军中粮食极度匮乏,像赵固的军队一样,也出现了士卒互相杀死吃掉的现象。到达东燕后,石勒听说汲郡人向冰聚集了几千人在枋头修筑了营垒,石勒将要渡黄河,又担心遭到向冰的阻击,就派人侦查情况,发现向冰的船只都放在水里。张宾建议石勒派人夺取船只。
  公元312年7月,石勒派大将支雄、孔苌从文石津绑扎木筏偷偷接近向冰的营垒,夺取了他的船只。然后石勒率兵从棘津渡黄河,攻打向冰,把向冰打得大败,抢到了大量粮食。肚子吃饱了,石勒的军队士气重新又振作起来,于是长驱直入到达邺城。
  刘演此时吞并了匈奴汉国的多支人马,按理说应该算强盛了。但他还是采取保守防御的政策,固守邺城外的三台。刚投降他的临深、牟穆等人见这伙计没尿性,又率领自己的部众向更有尿性的石勒投降了。

  石勒的部将们大多想攻打三台,张宾却又一次劝阻石勒,张宾对石勒说:“刘演虽然兵力微弱,但还有几千兵马,三台险峻坚固,一时半会儿攻打不下来,到时候王浚、刘琨等人派兵过来包抄就麻烦了,不如先找个便利的地方安定下来,多多储备粮食,尊奉平阳以谋取幽州、并州,这才有可能成就霸业。邯郸、襄国(今邢台),都是好地方,我们就在这当中选一个作为都城吧。”石勒十分赞同,就率兵占据了襄国。

  在襄国安定下来后,石勒又命令诸将攻打冀州,没费多少力气,那里的郡、县、营垒大多数就投降了,石勒就把这些地方的粮谷运往襄国。并且表奏汉主刘聪,刘聪让石勒担任冀州牧,都督冀、幽、并、营四州诸军事,晋封为上党公。
  晋朝老臣的大举反攻,引得刘琨也精神大振,立刻向各州郡发布檄文,与各路老臣约定十月在平阳会合,攻打汉国。但还没开始攻打,刘琨就自己开始闹起内乱了。
  日期:2015-01-27 21:02:07
  五、
  人的志向和人的才能有时候是不成正比的。
  刘琨固然有振兴晋国的远大志向,做人也正派忠诚,但他实在缺乏雄主的魄力和才能。
  刘琨平时比较喜欢音乐。河南人徐润因为擅长音律而受到刘琨的宠信,刘琨让他担任晋阳令。徐润骄纵放肆,经常干预政事。护军令狐盛多次向刘琨表达不满,并且劝刘琨把徐润杀了。刘琨不听。结果徐润倒打一耙,向刘琨说令狐盛的坏话,刘琨就杀掉了令狐盛。刘琨的母亲对儿子的所作所为叹息不已:“你不能组织驾驭英雄豪杰来完成雄图大略,而只知一心清除超过自己的人,你带来的灾祸一定会殃及我们全家。”

  令狐盛死后,他的儿子令狐泥立刻投奔到汉国,把刘琨的虚实情况全部告诉了刘聪,刘聪大喜过望,派遣河内王刘粲、中山王刘曜率兵进犯并州,让令狐泥担任向导。刘琨听说后,向东在常山及中山聚集军队,派部将郝诜、张乔带兵阻击刘粲,并且派使者向代公拓跋猗卢请求救援。
  不久,郝诜、张乔都兵败而死。刘粲、刘曜乘虚袭击晋阳,太原太守高乔、并州别驾郝聿献出晋阳向汉国投降。八月初一,刘琨返回来救晋阳,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带领左右随从几十人逃奔常山。八月初二,刘粲、刘曜率兵进入晋阳,令狐泥终于为父报仇,把刘琨的父母抓起来杀掉了。
  刘琨败逃后又向拓跋鲜卑求助。这个时候,全天下最牛逼的军队应该就是拓跋鲜卑了,他们不光人数众多,而且战斗力惊人。好在他们此时还没有入主中原的野心。
  拓跋鲜卑首领拓跋猗卢派自己的儿子拓跋六修以及哥哥的儿子拓跋普根,将军卫雄、范班、箕澹等带领几万军队作为前锋攻打晋阳,拓跋猗卢自己带领二十万军队跟在后面,刘琨召集了几千逃散的兵士作为拓跋六修的向导。
  拓跋六修与刘曜在汾东交战,刘曜被打得大败,身上负伤七处,最后掉下马来。讨虏将军傅虎把自己的马交给刘曜。刘曜丢了长安以后被刘聪降级处分,眼看又要把刚到手的晋阳弄丢,他怎么还有脸面回去,所以不肯接受傅虎的马,准备与阵地共存亡。
  傅虎哭着说:“我蒙受您的赏识而被提拔到现在的地位,常常想着以自己的生命报效您,现在正是这样的时候了。再说汉的朝廷刚刚建立,天下可以没有傅虎,而不能没有您啊!”于是把刘曜扶上马,赶着马渡过汾水,自己又回去冲杀直至战死。
  刘曜逃回晋阳,夜里与大将军刘粲、镇北大将军刘丰在晋阳城里大肆抢掠一番,然后翻过蒙山逃走。
  拓跋猗卢率兵追击逃跑的汉军,双方在蓝谷交战,汉军大败,刘丰也被抓住,邢延等汉国的官兵三千多人被杀死,尸横几百里。
  拓跋猗卢打了胜仗心情格外爽朗,就乘兴到寿阳山大规模打猎,将猎物的皮、肉摆放在山上观看,把山都染成了红色。
  刘琨亲自迎接归来的拓跋猗卢,一再拜谢,恳请拓跋猗卢继续进军,荡平汉国。拓跋猗卢说:“我没能早来,致使你父母被害,心里确实感到惭愧,现在你已收复了并州的辖境。而我远道来此,兵士马匹都已疲惫,只能等以后再举事了,刘聪这些人不是一下子就能消灭干净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刘琨也只好作罢了。而且,拓跋猗卢也确实够意思,临别之际送给刘琨一千多匹马,还有牛羊各一千多头以及一百多辆车,部将箕澹、段繁等也留下来帮刘琨戍守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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