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蠢蠢欲动的那段时间,有一个高中同学阿华来找我聊天,至从高中毕业后我们就杳无音信,我考上一所财贸学校继续求学。他不知漂到哪处。老同学见面,难免一番感叹。他鼓动我:不要在这混时间了,没几个钱,没房子,以后单位会改制,跟我到外面去打工吧!”他的话相当有诱惑力,我计算了一下,如果这样安居乐业,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在这个小县城里可能前途渺茫,重复就过经济拮据的生活,为几毛钱和卖小菜的贩子争得面红耳赤。那我读书有个屁用?
阿华继续游说:“我有一在高中复读时的同学,才分配到珠海,我们可去哪投奔他,我这几年在外打工,知道广东的行情,一个月差不多300元以上。”
这是我第一次真切听说广东,以前都是在地理书上了解。那边每月300元,是我3个月的工资总和。这样的条件,能不让我怦然心动?
我说“但是我对你同学不认识呀,万一你不去,我先到珠海,岂不摸瞎,流落街头?”我将我的顾虑讲出来。
阿华很爽快地说:“他是我好哥们,我给你写封信,你带着身上,到地方将信交给他,他就会接待你的。”,他就龙王爷地写信,大约是问好,我们两人去打忧他。
我回家和父母亲讲了一下这种情况,希望他们能支持我。毕竟这是主动放弃铁饭碗,去一个完全陌生遥远的地方闯荡。母亲说了一句:“外面的世界,是铁板一块,很难呀,你如何立足?你平时又象个闷葫芦,不爱讲话。”我理解母亲的心情,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当时是1994年,在我的家乡,还没有大批的人外出打工。另外,我的弟弟,早在2年前去闯东北,跌跌撞撞,起伏很大,她一直很担心和挂念。现在,大儿子又要踏上征途,她怎能不牵肠挂肚?
我说了一句“外面哪么多人都能生存,多,不会多我一个人,少,不会少我一个人,真要是死在外面了,那证明我太无能。”语气有点悲壮,孤注一掷的决心。
父亲没有多语。默默地将家里全部的积蓄500元放在我包里,还在伤风膏药上写上我的名字,家是详细地址,贴在包的内面。说:万一你出事,别人看见包里面贴的的地址,好通知我们去找你。听到这样的话,我泪眼盈眶。我暗自发誓,我在外面,吃在大的苦,只要能坚持就要呆下去,哪怕是将命丢在哪,都不能打退堂鼓。
在我提着装有吊床的行李走出家门时,母亲倚在大门框边,对我反复地唠叨:“外面万一不行,就回来……。外面万一不行,就回来…………”
当时,我口袋里全部的盘缠是800元,另外300元,其中一个在法院的同学阿军送的50元,一个在医药公司的同学阿城送的50元,我向一同事借的50元,他们在我出发前晚,为我壮行。哪晚上,我喝醉了,第二天跑到医院打吊针,酒醒后,和单位的领导请假15天,说是去看眼疾,从此一去就是十多年)
我坐车,向目的地进发,颇有点壮士一去不复回的豪迈。
日期:2008-06-20 13:23:54
广州火车站,总是人山人海。一到南方的地面,热流扑面而来。到达珠海的路途中,农村的楼房一幢幢的,气派。对于一名刚从内地湖区来的毛头小伙,感到两地的经济实力巨大的反差。在上冲检查站,武警认真地检查边防证才放行。当我被放行时,高兴地向举起手,珠海特区,我来了。
1994年的11月,这里好象是一个浩大的工地,到处林立着吊车,黄土飞扬的公路上,大型卡车拉着泥车隆隆来往。有的公交车站台还在加紧建筑中,这个地方,在大搞建设,欣欣向荣,不对地方了。售票员说:“珠海到了,要下车的请准备。”
我一下懵了,因为许诺要和我作伴的阿华,家有急事迟些日子。我一个人到哪去找同学的同学阿民?以前从未见过面,不速之客会不会太唐突?
我将地址给邻座的一位女孩,问她湾仔在哪下车,她先是用我听不懂的粤语说,弄得我一头雾水,都一个国家,语言还听不懂?。最后,她用生硬的国语道:“我下车时,你也下”。这是我接触到的第一位珠海人,很礼貌热情,至今让我怀想,但其相貌早已模糊的。
阿华很够义气,将我安顿在他上班的银行招待所住宿,上他们单位的食堂吃饭,这些费用都不用我给。晚上睡在吹着空调的房间里,百感叹交集,辗转反侧地睡不着:来这不是渡假的,住这样高档的地方,也不是长久之策,得赶紧找份工落脚,以图慢慢发展………………。
阿民分配到这工作才3个月,他不太熟悉到哪找工作。当时,我也不晓得有职介所,劳务市场。但给我一个建议:每天买份[[珠海特区报]],上面有些招聘的信息。
于是,每天早出晚归,象个无头苍蝇到处逛。只要是人集中的地方,哪些在墙上贴着招工纸条的地方,都凑过去,鼓大眼晴搜寻。那时前山的小街小巷特旺,贴满把白色的,红色的招工转让之类的小广告,真是海啦。在翠微村,发现一个小白纸条,上面打印几个小字:请保安,1米7以上,身体健康。符合条件的,先将简历寄到XX汽车工业有限公司。
没写多少钱的待遇。这个职位适合我做。条件我都能满足。先就当自已没受过高等教育,有机会,都要试一试。
因为时间不等人呀,我已来了7天了,还没有人通知去面试,到工厂的门口站队,当时招工的单位很少,很多人都是抢着进去,根本轮不到号。还有一个原因。当初鼓动我来的阿华,也来珠海和我汇合,我们不可能长期住在银行内部的招待所,毕竟那是国家金融单位。我们两人就搬到阿民的集体宿舍,睡他的上下铺,阿民就睡同事的床。当时,银行营业厅和住宿的都在一幢楼,天天进出,毕竟不是太方便。
日期:2008-06-20 14:12:37
当时,和我这样盲目和投亲靠友下广东的三无人员通街都是,一眼就能辩识。大家也没那么多隔阂,有点四海之类皆兄弟的真情。有些隔三差五重逢了,还打声招呼:“你还没进厂受资本家剥削呀?”“哪哪有工厂招普工,你快点去报名。”
我在吉大一家招工单位去过几次,衣冠笔挺,交10元钱门票,象模象样地现场招聘了二次,就决定不再进去了,那些人坐在哪,收集一大堆简历,要你等通知,听到这个些,九成是没后戏了。真是个混球,不行当场就说不行,还玩什么语言技巧。
每天不去类地方又不甘心,流连在外面的广告栏时,遇到一穿拖鞋的男孩,皮肤有点黑,我凑过去,随便搭讪:你知不知XX公司如何走?他说;“不知道。你找得怎样?”
“刚从家里来,找了近半个月,没人要呀。”我说。
我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他是广西壮族人,刚从一家厂辞工出来。他安慰我:“你有文凭,机会大把,我带你去找厂!”
我们只认识1个小时,我就跟着他,坐上他那辆破旧单车上路。他说:“上中山的三乡,我在哪里做过工,熟”。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