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垦:简明、完全的蒙古帝国历史》
第57节

作者: 鹏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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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术赤一样,都是由你的父汗母亲用衣袖为枕,衣襟为巾,涎水为饮,牙缝中挤肉为食养大的。他们同历艰辛,同生共死,他们的贤明如日之明,如海之宽。”
  察合台也非常后悔自己适才的行为,他向成吉思汗道了歉,说:“术赤的力气和本领都是蒙古举世无双的,父汗的长子,是术赤和我二人。我们愿一起为父汗效力,谁如果躲避,大家一起把他劈开,谁如果落后,大家一起砍断他的脚后跟。窝阔台敦厚,我们大家都推举他吧。可让他在父汗身边,接受继位者的教育。”
  察合台知道自己适才卤莽的行为引起了兄弟间的不和,自己不大可能成为汗位的继承者了。而自己与术赤虽然还在部落内共存,却难以冰释前嫌,他担心万一术赤成为大汗,一定会加害自己,于是极力拥护窝阔台。

  成吉思汗听了后,说:“术赤,你怎么说?”
  术赤觉得这与其说是在争论立储,莫不如说是在演戏。对这个家庭他委实感到凄然无助。不过,他的原则与察合台一样,都不希望对方成为大汗。就说:“察合台已经说了。我和察合台二人,愿一起效力,我们都推举窝阔台。”
  成吉思汗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四个儿子恐怕将来难以共存。他说:“你们何必一起效力?世界广大,江河很多。可以分封给你们地域广阔之国,让你们各自去镇守。术赤、察合台二人要履行诺言,不可让百姓耻笑。以前阿勒坛、忽察儿二人也曾立下过这种誓约,但他们没能履行,后来他们遭受到了什么?如今把他们二人的子孙分给你们,可以作为殷鉴!”
  成吉思汗接着又问窝阔台,说:“窝阔台你怎么说?你说吧。”
  窝阔台诚惶诚恐地说道:“窝阔台不才,难以服众。不敢当此大任。”
  成吉思汗说:“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的弟弟拖雷成为你马鞭,帮助你治理天下。”

  窝阔台说:“既然是父汗降恩,我能说什么呢?我能还说自己不行吗?今后我尽自己的能力去做吧!”
  汗位继承问题解决了,但里面所发生的纠葛却会长期地衍生下去。成吉思汗的诸子中每个都继承了他的某项特征,术赤继承了他的勇敢,察合台继承了他的刚毅,窝阔台继承了他的沉稳,拖雷继承了他的忠诚。成吉思汗很平均地把自身的优点散播给了每个儿子,但他们却没有一个可以全面地超越成吉思汗。
  日期:2013-12-06 15:07:54
  就在成吉思汗动身西征时,他听汉臣郭宝玉说,中原道教盛行,高修为的真人,可以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故能寿蔽天地,无有终时。
  成吉思汗对道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问郭宝玉:“当今中原哪位道长的道法最高?”
  郭宝玉回答:“当属全真教的长春真人丘处机。不过,此人不慕尘世荣华,喜欢入山求道,虽然传说有长生不老的仙法,却往往只得慕名,不得求见。”

  但成吉思汗依然决定去请这为仙风道骨的长春真人。他立刻派出干练的汉族官员刘仲禄,并赐给他一枚带有猛虎图形的金牌,上面镌刻着两行字:“如朕亲行,便宜行事。”要求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请真人出山。
  成吉思汗虽然决定在1219年出征花剌子模,实际上的西征时间是1211年。为了征服这个波斯帝国的遗脉,成吉思汗用了两年时间整备经武。对于蒙古军队而言,此次出征规模是空前的,成吉思汗集结了除镇守华北的木华黎以外的所有本族军队,仅筹备军粮的时间就超过了一年之久。
  蒙古是典型的先战制度,一切生产都是围绕战争的预备而进行。战争需要常年的准备,每一次的出征,蒙古人都要先养肥牲畜,磨利武器。
  蒙古人将夏天养肥的牲畜屠宰掉,取下脂肪很少的瘦肉,再将瘦肉加工成肉干,并在严冬下风干。最后再将这些干肉压缩成肉沫,装入由牛膀胱做成的袋子中。蒙古士兵只要用水冲泡肉沫即可充饥,这样一袋子肉沫可以解决一个士兵半年的口粮所需。而它的重量相比同等质量牛肉的重量减少了80%,这对于强调机动性作战的蒙古军队而言实在是再方便不过了。
  蒙古军队集合的地点是地势雄伟的阿尔泰山南坡的乌伦古河发源地,乌伦古河河水深广,清澈透明。远处的阿尔泰山峭拔错落,葱郁的森林里混杂着西伯利亚落叶松,天山冷杉,欧洲雪松和白桦树。它是阻隔蒙古高原与西方世界的屏障。
  蒙古的大军足有20万人,除去军人以外,还有众多的工匠,向导,以及参战者的家属,数十万的牲畜,马匹,骆驼,辎重车以及用于攻城的战车和投石车。兵马踏起的灰尘遮天蔽日,让人感到似酝酿出的风暴一般,浩浩荡荡的庞大规模,仿佛成吉思汗正挥赶着整个帝国在西进。

  随军出征的耶律楚材面对如此雄奇瑰壮的阵势,不由得奋发感慨,遂作了一首诗:
  八月阴山雪满沙,清光凝目眩生花。
  插天绝壁喷晴月,擎海层峦吸翠霞。
  松桧丛中疏畎亩,藤罗深处有人家。
  横空千里雄西域,江左名山不足夸。
  大远征开始了。
  成吉思汗将大军分成三路,长子术赤率领一路精兵经塔里木盆地与天山的山谷兵发进入锡尔河河源地带。另一路军队则是成吉思汗最器重的前锋者别带领的轻捷部队,成吉思汗让他绕过花剌子模沿边的所有城镇,迂回自撒麻而干的后方。
  成吉思汗特意叮嘱者别,沿路且勿打草惊蛇,等待主力大军发动进攻时再进行突击。成吉思汗又命速不台作为者别的后腰,对其进行援助。

  最后,成吉思汗委托幼弟帖木格留守大营,管理部落的事物,自己则带着主力军朝花剌子模方向西征。而成吉思汗选择进发的路线正是当年匈奴人征服西方的旧道。
  浩荡的蒙古大军地顺着乌伦古河一路行进,随着清澈的流水穿过了碧绿的森林和草地,所过之处,尽是青翠欲滴的树林和草地,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准噶尔盆地的边缘地带。
  在路过西夏时,成吉思汗派遣使者去对时任国王的神宗李遵琐说:“你们西夏人曾经说过要做朕的右手,如今朕要去征讨回回国了,你来做我们的右翼跟着出征吧?”
  但李遵琐却很冷淡,说:“我们愿为您效力。但是我们是定居地区的居民,住在建筑好的城郭里。长途激征对我们来说太过过困难,请大汗宽恕我们不能随从征进。”
  西夏大臣阿沙敢不更是轻言揶揄说:“兵力不足,居然还敢妄图称霸世界。”
  之后,非常狂妄地把使者打发走了。
  成吉思汗听后,自然是非常气愤。他对众臣说:“朕不想宽容阿沙敢不说这种不堪入耳的话,并且现在征讨西夏并不困难。但因为要出征别的国家,就只能暂且不理西夏人的这般无礼。若蒙长生天佑护,待西征胜利归来时,朕就去征讨他们。”
  行军抵达巴尔喀什湖时,景象为之一变。面对他们的将是许多危险的山谷,地势也会变得起伏不平,最终将步入满目黄沙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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